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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真正的贵人
心情好,看什么都美,想着再给冯素梅打电话,问问她衣服买完没有,我好去接。
然而心思刚动,侯美玲忽然给我打来语音通话。
这就奇了,她找我做什么?
语音接通,侯美玲问:“上次你带我去看的那个大师,还有印象吗?”
这不开玩笑嘛,大师是我朋友,怎会没印象。
她又道:“那他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知道啊,他在灵瓶山。”
“哦,那你现在忙吗?”
我说不忙。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最近一直不走运,他也想找大师帮忙看看,你能不能来接我一趟?”
老实说,我有些不想去。
尽管我嘴上跟苏晴说要睡侯美玲,但那只是愤怒状态下的嘴炮。倒不是我怕李凯报复,纯粹是因为大师告诫。
大师说侯美玲已经够可怜,让我不要去骚扰。
我睡了她,却不娶她,不亚于玩弄。她和冯素梅不同,冯素梅是有夫之妇,自己愿意做三,她能行吗?最后落个身败名裂,我拿什么去补偿?
我报复李凯,办法多的是,没必要牵扯她。
结果电话里她又说:“帮帮忙,好吗?”
语调温软又好听,我主意便松动,说好。
美女相求,没几个男人扛得住。
大师只说让我别骚扰她,可没说让我别帮她,再者说,这是给大师介绍生意,也正好去问问大师,我现在脸上气色如何。
去了万汇小区,侯美玲让我在C门等,不多时她就跑出来,头上还戴个大遮阳帽,帽沿压得极低。
上车后我问:“你那个跟班呢?”
她就笑:“你问白月娥?她今天有事,请假了。”
我哦一声,又问:“那你说有个朋友想看大师?人在哪?”
她依然笑,“往前走,他在中医馆哪里等。”
我这才知道,侯美玲看过大师后觉得灵,就跟她朋友说了,她朋友也想看大师,按照她给的地址去了,结果找不到人,没办法,才想到我。
到中医馆门口,果然有辆车在等,是黑色奥迪A6,不过多看两眼,又觉得那车不对。
好像要比我印象中的A6大一些。
思索三秒,我忽然醒悟,这特么是辆A8,故意贴了A6的标。
什么样的人开A8却要故意装成A6呢?
我不禁有些打鼓,侯美玲到底是有钱人,交往的圈子果然和老百姓不同。
我把车靠边,侯美玲降下车窗,A8后面就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身材中等,五官敦厚,但周身散发出的气质却很特别。
温和,儒雅,富贵,这是他表现给我最直观的印象,让我不由自主联想到电视剧里那些有钱又贼浪漫的成功大叔。
现如今,这样的男人,是年轻女孩们的最爱。
中年男人过来,我连忙按下解锁,他直接拉后门,坐进来,车身都明显往下矮一截。
坐稳了,侯美玲对我道:“走吧,去灵瓶山。”
我开车走,后视镜里打量他,神色温和,性情内敛,坐在后排左侧,身形不动如山,给我的整体感觉就一个字:稳!
这是个什么人?
侯美玲不介绍,我也不问,只是注意到,那辆大号A6也跟在后面来了。
行了五分钟,后面男人终于开口:“那个大师,可有什么名号?”
“灵瓶居士,也叫灵机子,宝瓶道人。”
男人便皱眉,“这称呼……有些怪异。”
我就问:“怎么怪异?”
男人答:“居士,一般指在家修行的佛教徒,道人,是道教,两者不能混为一起。”
呦?这意思,是说大师是个骗子?
不过接下里他又说:“也可能是我理解错,居士一词,在最早指的是道家修行人,后来佛家兴旺,才慢慢转为佛教徒专用。”
说话不紧不慢,四平八稳,很有派头。
真的,我是个粗人,走哪讲话都是直来直去,也没觉得别人讲话和我有什么不同,生平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了文化人和普通人气质上的差别。
他讲话的语速,腔调,神情,是区别于我的另一种风格,只要他开口,我就不自觉地认为,我只能听,不能打断。
奇了个怪的。
再后面,他又问:“小兄弟你是做那个行业的?”
我说制造业。
他点头,“很好,实业家。”后面又笑,“今年制造业是不是不太好?”
我就打开话匣子,“是不太好,工人工资高,原材料成本高,行业竞争大,利润少,税还高,不说赚钱,能维持平衡,在行业里都是佼佼者。”
他轻轻点头,深以为然。
这些话不是我自己感悟,是听营业部那几个叼毛吃饭时吹牛讲的,讲的就是我们恩佐,今年好像没怎么赚钱,单价低利润少,成本也增高,看着每个月营业额三四千万,扣掉各种成本,赚的很少甚至是没赚。
他问我,我也问他,“大哥看着气度不凡,是做那个行业的?”
他就笑,侯美玲也跟着笑。
“你看我像做什么行业的?”
这我怎么说?只能打哈哈,“我看你像大学里的讲师。”
那人眉毛一挑,面上喜色,“何以见得?”
“感觉。”我说:“你讲话的气度,用词,方式,给我感觉你是一个特有文化特内涵的人。”
他就乐了,眉开眼笑。
侯美玲也笑,说:“你猜对了,他的确是大学里的讲师,姓郭,你可以喊他郭老师。”
我点头,嘿嘿,郭老师好。
他也问我,我说我叫刘金虎。
“刘金虎?”他的笑容更甚,“好名字,我有个要好的朋友,他叫刘金苟。”
“刘金狗?”我表示纳闷。
“苟,苟住就能赢的苟。”他耐心解释。
“哦,苟且偷生的苟?”
“哎~”那人忍俊不禁,“解释别人名字,可不能这样说,虽然你讲的对,但是别人听了不高兴,苟这个字虽然不太好,但用作人的名,却是极好的,名贱命贵。”
我就呵呵,“这么说,那位刘金苟,是个贵人?”
他点头,“嗯,的确是个贵人,有机会你要能见,一定记得他的名字不能乱喊,他会不高兴的。”
聊着,到山脚,人家要收门票,我给了,一人二十。
侯美玲奇:“还收门票?”
我说是,“想见大师,不光要交门票,还要爬一段山路,另外,收费也不菲。”
“不菲?不是说一千吗?”侯美玲疑惑。
我摇头,“分人的,有的人是一千,有的人贵。”又自嘲:“像我这样的,开沃尔沃的档次,就值一千。”
如此说,后座郭老师哈哈笑,而后问:“那你看我,要交多少?”
我摇头,“不好说,我看不来人的命运,只有大师知道。”
车到半山腰,要换步走,A8上也下来两个年轻人,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精干小伙,一个穿着黑套裙的凌厉女子,不过他们都在车旁站着,并不上前。
郭老师站在台阶下,四面环望,点头,道:“钟灵毓秀,是个好地方。”而后上山。
我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讲些宝瓶山趣闻,同时注意到,那一对年轻男女,始终跟在二十米左右,不急不缓。
时间已经四点,保安员开始驱赶游客,不让大家再往上走,我说是去老君庙,他才放行。
忽而变天,山里起了雾,台阶草丛树木都隐没在里面,很是奇幻,侯美玲大喜,拿出手机各种自拍。
正拍着,侯美玲手机响,她有些不喜,接了电话,嗯嗯回答,末了烦躁道:“我知道,我就出来玩玩,很快回去,别催,催什么催,我是人又不是囚犯。”后面语气稍重,表情也厌烦,“好了好了,别再烦我,挂了!”
挂了电话依然不高兴,郭老师就皱眉,问她:“怎么?”
“我家司机,担心我安危。”侯美玲笑着,“烦人的很。”
“司机保护你,出于好心,你不该这样对他。”郭老师说,继续环绕四周风景。
侯美玲没答他,拿着手机把玩一番,按了关机。
我看在眼里不多说,反正都与我无关。
终于到了老君庙,因为我的提前通知,大师等候多时,笑着出来迎接,“来的正巧,茶刚烹好,你们就到了。”
进去之后,郭老师先对老君像拜一拜,敬三柱香,才和大师讲话,稍微弯腰,单手行道家礼,“见过灵机道长。”
大师一愣,嘴角一抽,呵呵干笑,“你好,你好,请随我来。”
看得出来,人家一句话,大师就有些慌,似乎没还没见过这样的客人。
去了右偏殿坐好,大师清洗茶碗,各人倒一杯,郭老师抿了,后笑:“时间不早了,不如咱们现在就开始。”
大师点头:“也好,也好。”
而后郭老师坐正,对大师笑。
大师上下看他一番,表情开始凝重,低头沉思片刻,道:“贵人眼下,是难以抉择?不知往那边好?”
郭老师眼皮一跳,惊奇又欣喜,“灵机子果然名不虚传,正是如此。”
大师便笑,似乎松口气,自己喝口茶,吸溜着,又沉吟片刻,试探道:“贵人想怎么选择,不如给点提示我看看,或者事物,或者人像,贫道不才,观相本领最佳。”
郭老师点头,“早有耳闻。”说着,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三张照片,摆在大师面前。
三个人,都是五十多岁,在我看来肥头大耳红光满面,应是伙夫一类。
大师看了却犯难,左右观看,几番欲言又止,末了说:“命贵,三十万才可诊断。”
我直接听呆。
给郭老师看个相,要收三十万?
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但更让我惊讶的是,郭老师缓缓点头,并微笑说:“好!”
一下子我就懵圈,脑海里一道声音碎碎念:三十万,他七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