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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往月省的普通航运客机在空中正常运行着。
此时的飞机头等舱内,正上演着一幕奇怪的画面,引来了周围乘客异样的目光,就连机长都被空姐喊了出来吃瓜。
“姐!姑奶奶!求你别出声了,你没看他一脸享受的表情么!”丘小山双手环抱在谷仪的腰间,望着被骂得一脸陶醉的大叔,哀求道。
“我不管!今天就算是大长老来了,我都要揍他丫的!太恶心人了!”谷仪使劲掰开丘小山的双手,誓言要将对着她一脸傻笑的大叔揍一顿。
“姑奶奶你别说话了,你再说他就要当场失禁了!”丘小山心一横道,“你再不安静下来,我就回去要求谢长老换人!”
听到要换人,谷仪第一反应就是师父留下的小山包可能会被收回去,气焰瞬间蔫了一大截,嘴巴鼓鼓的像是憋了一肚子气,转头看向窗外。
丘小山见人终于安稳,松了一口气放开柳腰,转身对着好奇围过来的众人歉意笑着,“不好意思各位,没事了,没事了。”
“不!美人儿,你怎么不说话了,继续骂我!来打我啊!”单膝跪在地上脸带潮红的中年大叔抢在机长面前说道。
“你是机长先生吧。”丘小山抬起一只手按在想冲过来的大叔肩膀上,让其动弹不得,然后微笑对穿着黑色制服,肩膀上有四条黄色竖杠的帅气男人道。
“我是。”机长点头。
“能麻烦将这人带走么?他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休息了。”丘小山另一只手指着中年大叔道。
“这是自然。”从驾驶室出来到现在,这位机长大概了解情况缘由,温和笑道。
“麻烦了。”
丘小山见烦人的家伙被强行拖走,重新坐在座位上,面向怎么看都像张棋棋的旁人侧脸道,“好了,事情解决了。”
“哼。”谷仪还是看着窗外,用鼻音回答他的话。
哎,丘小山暗自摇头,怎么就遇上了这个外表看上去很成熟,心里年龄不超十六岁的阿姨呢。
......
将近五个小时过去,凌晨一点十七分。
飞机跨越了大半个夏国,终于停靠在月省有名的百芸机场。
刚下飞机,走到出口,就见到右手绑着绷带吊在脖子上,左手也缠着纱布高举过头,左右挥动的熟悉身影。
“小山,这里这里。”钟乐海望着不远处那靓丽的身影高兴喊着。之前就看过丘小山女装,所以一眼就认出在人群中姿色绝群的女装巨佬。
丘小山一脸不高兴地走了过去道,“我叫丘小冰,你不要叫错名字了。”
“哦好的好的,小冰小姐。”钟乐海笑道。
“乐佳姐你也在啊。”丘小山不去理会钟乐海话中的歧义,对着他身旁的钟乐佳道。
“嗯,不放心我哥开车,就陪着一起过来了。”英姿煞爽留着短发的钟乐佳好奇地看着躲在丘小山身后的人道,“这不是张女士么,为什么会和小山在一起?”
“小山,你不是只带了麻子去新省吗,为什么张棋棋女士也跟着你一起下飞机了?”钟乐海同样疑惑不解。
“我们出去聊,这里人太多,她有陌生人恐惧症。”
“......”
四人坐在一辆普通的SUV里,钟乐佳负责开车,钟乐海坐在副驾,丘小山和谷仪坐在后排。
“她不是棋棋,是飞霞门的人,名叫谷,谷大美人。”丘小山说到一半,转头看着一脸好奇望着窗外繁华都市夜间灯光的人,才想起这个谷小姐还没告诉他全名呢。
“谷大美人。”前排的钟乐海低声嘀咕着。
“反正就是飞霞门的人,这次是请她来帮棋棋治疗的。”丘小山道。
“世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功法吗,可以断肢再生?”开着车的钟乐佳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真的。”丘小山觉得体内的元气都可以修炼出来,那可以治疗的内力一定也可以修炼。
“小山,这次去新省,你的保镖麻子绑架过程你看到了吗?”钟乐海突然转换话题道。
“没有,当时我和另外一个飞霞门的人在一起,距离麻子哥几公里开外,等我回去的时候就发现人不见了。”丘小山锁眉道,“到现在还没找出劫匪吗?”
“没有,劫匪很狡猾,图陶镇沿路所有的摄像头,一架都捕捉不了劫匪身形。”钟乐海摇头道,“不过能绑走会武术的麻子,劫匪定然不是普通人物。”
“我也是这么想。”丘小山点头道,“钟大哥有没有通知了武台派的人?”
“从挂断你的电话后,我就将事情上报了宗局,他说会联系那边的人。”
“哎,希望麻子哥没事,被绑的人中还有飞霞门的两个女弟子。”丘小山担忧道。他连绑匪都不知道是谁,又没罪过什么厉害的人,现在可以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有默默祈祷人没事和快点找到线索。
“嗯?有本门的人被劫走了?是谁,花贼你带我过去揍扁他们。”本看着窗外的谷仪插话道。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被谁绑走了。”丘小山叹气。
“这样啊,让我遇到敢劫飞霞门的人,保证打的他屁滚尿流!”谷仪挥舞着拳头道。
凌晨两点四十三分。
车子来到中大区莱德医院露天停车库。
四人下车,两个男性并肩走在前面带路,两名女性默默跟着。
“棋棋现在状态怎么样?”丘小山行走的速度比普通人略快,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表情,像是如释重负,像是纠结,像是思考。
总之就是想着待会见到张棋棋,是以现在的装扮见面还是不见,是要接受还是拒绝。
“身体状况良好,只是。”钟乐海犹豫道。
“只是什么?”
“只是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听守卫传回来的报告说,张女士醒着的时候,嘴里都会嘀咕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她说了些什么?”丘小山停下脚步道。
“不知道,报告里也没说。”钟乐海也跟着停下脚步。
丘小山深吸一口气,重新迈动脚,向着张棋棋的病房走去。
没一会,四人就站在一间高级病房门外。
丘小山透过小窗户看向房间内部,只见昏暗病房内,病床上躺着一个沉睡的熟悉身影,旁边还趴着一个人,看背影像是伯母。
站在门外考虑了良久,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带谷仪进去帮棋棋治疗,可里面的人已经睡着了,进去肯定会吵醒她们。
“花花贼,你杵在这里发呆干什么,里面就是要我救助的人吗?”谷仪脑袋凑到小窗户旁,因房内灯光昏暗,看不清里面病床上张棋棋的脸。
“嗯。”
“那还不进去?我还想早点回山呢,这里虽然看上去很好玩,但我还是觉得山里的花香一点,如果三天不回去,我的花就要干涸死了。”谷仪催促道。
“这......”
“这什么这,你不进去我可要进去了。”谷仪伸手想去摸门把手道,“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去。”
“等等。”丘小山挡住谷仪的手。
“又怎么了?”
“你们在门外等一会,我一个人进去,待会就出来。”丘小山声音有些许低沉。
“一起进去不行吗?”谷仪歪着脑袋道。
“很快的,你们就在走廊椅子上坐一会吧。”丘小山指着靠墙的一排椅子道。
谷仪只犹豫了一小会,就点头同意道,“要快点出来哦。”
说完就走到椅子旁坐下,东张西望观察着医院走廊格局。
吧嗒,轻微的开门声,惊动了浅睡状态的张母,本趴在床沿的她回头疑惑看着房门方向。
丘小山轻轻关上房门,面带微笑地走到张母面前道,“阿姨好,我是棋棋的同学,来看望棋棋。”
张母看着那张映着床头灯黄光的娇美容颜,疑惑表情显露在脸上,棋棋有这么漂亮的女同学吗?还有为什么大半夜来看棋棋?女儿好不容易睡着,现在过来不是闹着玩吗?
“棋棋刚睡着小声点,你是棋棋同学?”
“是的,棋棋在中大财务系三班,而我也是三班的。”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棋棋又睡着了,你是不是。”张母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大半夜来,现在看完是不是该走了?
“我不吵醒棋棋,我就在旁边静静看一会就走。”丘小山柔声道。
他不顾张母奇怪的表情,轻轻靠近床边,眼神柔和地看着安静躺着的傻女孩。
模糊的记忆中,第一次相遇还是初中时期,那一头短发的小女孩。
第二次相遇,是在高三紧张学习时期,匆匆一年,没有怎么说过话。
以为高三毕业后,两人会各奔东西,朝着不同理想而前进。
可没成想,面前这个傻女孩既然追随着他的脚步,一起上同一间大学,同一个系,同一个班。
她究竟跟在他身旁多久了?是一直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跟着么?
他清晰记得第一次被R国人弄伤住院,傻女孩那真情流露的时刻。
清晰记得枪响瞬间,傻女孩奋力推开的动作,贴在他胸膛上那安心的表情,昏迷后那残留在脸上的淡淡浅笑。
“真傻,傻得可爱,傻得让人心疼。”丘小山用他自己才可以听得见的声音,对着张棋棋道。
可就这样连张母都没有注意到的音量,躺在床上折腾疲惫沉睡过去的张棋棋眼皮动了动,她在梦里感觉到了丘小山的出现,她在梦里看见了丘小山离她而去。
只因她是个下半身瘫痪的废人,再也不能和正常人一样行走,甚至不能和普通女人一样生育。
这样的她有什么理由留在他身边,还怎能偷偷地看着他的身影,坐着轮椅吗?
就在丘小山准备转身离去时,睡梦中的张棋棋嘴里喊着梦话,“不要走,不要走,不要,我不要这样......”
张母看到女儿做噩梦,连忙用一只手抚摸她的额头,另一手紧紧握在棋棋的右手,“棋棋不要怕,妈在这呢,妈哪也不去,哪也不去,妈就陪在你身边,一辈子都会陪着你的。”
说着说着,张母眼眶中的眼泪止不住地打在洁白的床单上。
丘小山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也很想去安抚下傻女孩的脑门。
张棋棋缓缓睁开双眼,从噩梦中清醒,看着旁边的母亲道,“妈,我做噩梦了。”
“妈知道,妈知道。”张母摸抹干泪珠道。
张棋棋想说些什么,但眼珠子一转,看向旁边的丘小山楞了一下。
可床头灯的黄色光茫照耀得不是很清楚,“妈,这是谁?”
“这是你的同学,你不认识么?”
“看不是很清楚,妈你去开灯吧。”
啪,头顶的白炽灯亮起,张棋棋看着丘小山此时的面孔,陌生中带点熟悉,好一会儿才想起在哪里见过。
“你是那时候的小姐姐!”她终于想起在小男孩母亲病房门口见过面前之人。
丘小山表情有点不好意思,抬起右手挡在喉间,挡住那重新显露出来的喉结道,“是我。”
张母听着这男性独有的声线,疑惑不解。
可这声音在张棋棋耳中,是多么的熟悉和想念,双手撑在床上,使劲想坐起身子。
“棋棋你怎么了?”张母见女儿的动作,没有去探寻为何女孩会发出男声,双手扶着张棋棋坐起道。
“妈,你先出去一下吧,我要和同学聊一会。”张棋棋脸带微笑,一改前几日的消沉。
“可,”张母看着女儿那高兴的表情,只好答应道,“好吧,待会有什么事记得叫妈,妈就在门口。”
“嗯嗯,妈你快点。”张棋棋急切道。
“好好,妈现在就出去。”
吧嗒,张棋棋见病房门关紧,搓着两只小手扭捏道,“小山同学,你怎么来了,你还穿成这样来也不怕我妈知道。”
“我是来看你的。”
“嗯。”
“......”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分钟,张棋棋指着刚刚母亲坐着的凳子道,“小山同学,你坐着吧,站着累呢。”
“好。”
“......”
又是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棋棋。”丘小山先开口。
“啊!啊,嗯嗯我在。”张棋棋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脸已经笑开了花。
“我这次帮你请来了一个神医,可以帮你治疗好身体。”
“医生说就算世界顶尖的医疗水平都很难治好,小山同学千万别让人给骗了。”张棋棋笑容中带点落寞。
丘小山摇头,“这个神医是货真价实的,保证会给你一个惊喜。”
张棋棋知道自身的状况,没有在意那所谓的神医,前齿咬了一下嘴唇后道,“小山同学,如果治不好,以后能经常来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