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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新,你带着这位同志先回警局吧。”
“好的,老大。”刘新带回刚才买的早餐,开车带着李棽回到了所里。
张郴站在居民楼下抬头看着这里的住户,想找找小黑住的那栋楼。就一抬眼,看见二楼没有防护栏的窗户后,遮掩着厚重的窗帘,愕然窗帘后,有一双阴沉的而眼睛在默默的注视着他们。
在看到张郴看到他后,这个人立马换了副表情,就像看的不是他们一样,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慢慢的向后退去。
张郴看到了那个男人,心理默默的记了一下那个人露出的眼睛的特征,右眼眼角上有颗痣,这个男人绝对和死者有关系。
“去二楼,把那个男人带回去。”张郴说着就开始往楼上跑去。
韩伟刚才也确实看到了窗帘后面有个人,可还没看清呢,老大就让上去抓人。立马跟在张郴后面,跑了上去。
刚跑到楼梯门口,有一个人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就在楼道里往外走去,神色匆匆的,把腰躬的很低,眼神在鸭舌帽后面飘忽不定。
前脚刚迈出楼道们,后脚都没迈出去,就撞到了两名警察身上。
张郴匆匆的向楼上跑去,就怕一个来不及,有让嫌疑人逃跑的可能,因此时刻注意着两边行走的人,和从楼道里走出来的人。想都没想,就看了一下擦就而过的那个往外走的人的右眼眼角。
有痣!位置一模一样!
张郴反手一抓,“你小子,跟我回所里!”
那个被抓住的小子一看有个人模狗样的人来抓他,立刻反应过来,挣开张郴的手就往外面跑去。
行动利索,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张郴立刻反身伸脚一腿踹在他腿弯儿上,那个人一个不稳就摔在地上。就在这时,身后的韩伟也跟上了,在腰包里拿出手铐。
“警官,你们真认错了人,我就是下来买个菜,回家媳妇儿还等着做晚饭呢。”说完,抬起头了看着,脸上有极不自然的假笑。
“警察既然来抓你,就说明已经掌握足够的证据,带回所里。”说着,韩伟已经把那人摁倒在地上,带上手铐,把那鬼鬼祟祟的小子押到车里。
张郴在车外交代给韩伟:“这小子绝对有问题,回去让老董去审他,我在去溜一圈。”
韩伟上车走后,张郴一个人留在这里。警察出勤无论什么情况都要至少两人,一个人是办不了案了,那就先在这附近随便打听,一点消息都是好的。
叮铃铃……屏幕上出现一只圆滚滚的猫,黑白花纹,眼睛又大又圆,正躺在张郴亲手一针一线缝的粉色猫爪猫窝里慵懒的舔爪子的来电视频,那是张郴养在家里的猫,这两天没回家,怕猫在家里饿死,就嘱咐它姥姥,也就是张郴的妈,到张郴家里,去给猫倒点粮,换换猫砂什么的。
是周雨。张郴看了眼手机,就接了起来。
“喂,老大,死者生前确实有个哥哥,但是自从五年前死者来到春兰市之后,兄弟俩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见面,平时一直都是电话联系,模仿字迹的话,应该是不太可能,必须是最近一直在有意模仿的才会写出来。”
刻意模仿?
“小黑的哥哥找到了吗?”
“刚才已经联系到了,他住在春兰附属县里,离这里不远,坐车的话,一个半小时左右就能到。”
“哦?小黑死了这么多天,他哥哥都没来看看他?这哥哥有点无情啊。”
“刚才在电话里说到死者的时候,他没有什么表现,声音很冷静。”
“传唤了吗?”哥哥对弟弟的死不理不睬,没有悲伤也没有疑惑,这不太像正常的兄弟友谊啊。
“嗯,传了,这个人和受害人肯定有很深的联系。”周雨在电话另一边说道。
“行,那就等着他来吧。对了韩伟在你身边吗?”
周雨一愣,咋又说到韩伟?不明所以,看了旁边正在往嘴里吸泡面的韩伟。
韩伟刚往嘴里塞了慢慢的一口面,就这一口汤,疯狂的鼓动着腮帮子。看着周雨用眼神瞟了他一眼。
“额……他在……”周雨捂住手机对韩伟说,“快别吃了,老大找你……”
韩伟一听,立刻更加激动的鼓动着腮帮子,“好好……马上……吃完这口……”
接着张郴听见了震天撼地的一连串猛咳声,韩伟呛着一口面。
“喂,老大啊,怎么啦?”等韩伟气顺了,接过手机。
看我一会回去怎么收拾你,净给我耽误事这死胖子!
然而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形象,不能对着手机大吼大叫,这是张郴最后的体面。
张郴平静的说出了令韩伟能哭半年的话:“上班时间随便加餐,耽误同事宝贵时间,下半年的奖金扣光。”
“我靠!别啊皇阿玛,小的知错了还不行……”完蛋了完蛋了真的要被扣奖金了。
“啪啦!”韩伟内心传来了奖金破碎的声音。
“刚才让你带回去的那小子,你问出点什么来了?”张郴在手机那头,点了支烟,抽了一口,就靠在楼道口边上的下水道管子上,不再动那烟了。
韩伟一听见张老大问刚才那小子的事,立刻把刚才审的内容说了出来,希望年终的奖金还有回旋的余地,“害,老大,你别说,你还真抓对人了。”韩伟再那边清了清嗓子里的痰,继续对张郴说道:“那小子就是太怂,怕连累家里人,又因为没钱,这才干起了监视别人的事……”
“如果他没撒谎的话,在他书房的东边有一扇窗户,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死者的卧室,如果死者还敞着卧室门的话,还会看到点客厅的情况,这个干的就是监视的活,然后把受害者每天的情况反映给一个人。”
“人?什么人?”
“陈春说,他和那个给他钱的人从来不用电话联系,每次他要给那个交代工作的时候,那个人就让他写下来,然后放到某个地方去,等那个人去拿,地方随时发生改变,每一次的地点都写在信上。而且,他俩据上一次见面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
“好,等我回去详说。”刚想挂电话,张郴突然想起个事来,“哦,对了,你把陈春的家庭住址给我,我看能不能上去看看去……”
张郴的腿那可不是摆设,爬楼梯就像是走平路似的,速度还快。
腿部肌肉线条优美,两条腿修长笔直,刚才踹人的架势也是十分标准,一看平时就是训练有素。
到了陈春的家门口,家里传来蔬菜在锅中被调味料烹饪过的味道,阵阵香味穿过厚重的门板,飘入了张郴的鼻腔中。张郴在外面跑了一上午,早已经不记得上次在家里吃午饭是什么时候了。
摸了摸有点瘪下去的肚子,叹了口气,向楼下走去。
人民警察毕竟是人民的警察,就算陈春在外面干了什么事,他的家人却不应该因此而无法享受一顿本该美满的午饭。
团圆饭的意义对于任何一名警察来说都是一样的,亏钱了家人太多,本应该放到家庭中的重心,却因为工作不得不离开那个温暖的地方,重心发生了偏离。
于是,张郴一转身就下了楼梯,先吃饭再说。
回到所里,张郴看到了那个被刘新带回来的孩子,在他办公室旁边的座椅上安静的坐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满脸的死灰,不知道是没洗脸还是怎么着,一脸的倒霉相,不知道为什么,张郴觉得有点好玩。
“今天伤的挺重啊小子,什么时候所里颁奖,我一定给你提一个最佳倒霉奖,就你一个奖,别人不给哈哈哈。”张郴看这小子文文静静额,就像个大姑娘似的,就忍不住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