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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看来他们夫妻相敬如宾,谁知竟然发生了这事儿。”
“那母亲有问过侄媳她怎么想的吗?”
“问是问过的,孙媳妇是愿意与常庭圆房的。只是常庭他不愿罢了。
身强体壮的小伙子让自己夫人独守空房,对貌美如花的妻子弃之如履,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孙媳妇也太傻了点,只盼着常庭回心转意。
想当年我嫁给你爹时,你爹也死活不愿意娶我,与我同房。
要不是我生得貌美,嫁了人还有男子追求我,你爹那愣头青才不会有危机感,舔着脸来与我交好。
这男人啊,你越惯着他,他越不知道珍惜。得让他有危机感,让他知道并非他一人不可,他才会珍惜。”
李氏笑了,从小到大她听母亲讲她跟父亲的过去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不过母亲也说得不错,要让自家男人有危机感,他才明白枕边人的重要性,才能珍惜眼前人。
李氏笑言道:“女儿有一主意,可以一试。不过还得要侄媳肯配合才行。”
林氏一听来了精神,要是能让她早日抱上曾长孙,她一定回游说孙媳妇的。
李氏也不卖关子了,说道:“澜山书院人才众多,更是不乏青年才俊,若是让侄媳去里头念书,或许能帮到他们夫妻认清本心。
母亲您想,侄媳一心一意的对常庭,说来说去都是没遇到比常庭更加关心她的人。
而常庭理所应当的享受这待遇,有一女子对自己死心塌地,触手可得,便不会珍惜眼前人。
如若常庭真不喜欢侄媳,侄媳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认清了那人,放开他们夫妻二人也好。
夫妻最重要的事感情,若夫妻二人没有感情,又怎会做那档子事儿?”
林氏越听越觉得不好,“不妥,我这孙媳妇可好了,我可舍不得她走。”
“母亲您糊涂了,常庭那孩子重感情,同住屋檐下长达六年,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有些不舍,更何况他是个极重感情之人。
这要说他们夫妻之所以会成亲,还不是因为侄媳父亲救了哥哥一次么,在常庭心里生了结。
认为侄媳是挟恩以报以此才嫁给他的。母亲为何不想想,若常庭是喜欢侄媳的,只是不承认罢了。这个法子不是很好么?
母亲也说了,被别人惦记着才有人珍惜,就算不为常庭也要为侄媳想想,侄媳双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啊。
做父母的谁不想自家儿女过得好?”
林氏沉默了,心里纵有万般不舍,也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
林氏心态一横,咬牙答应了,“行,等过了元宵我就让孙媳去澜山书院读书去。”
李氏点点头说了声好。
“官家那边我去说,不过这些日子母亲切不了透漏消息,只能让侄媳一人知道,就是要打得常庭一个措手不及。
前阵子朝廷整治了吏部和工部,让常庭去吏部吧,那儿忙,保证他们夫妻二人聚少离多,这消息还得从别人嘴里听到才香。”
林氏和李氏相视而笑,心里都已经有了盘算。
得了主意,林氏不想多留,只想赶快回去与孙媳妇商讨。
李氏也不留她,送了她一些绫罗绸缎后才命人送二老回去。
因官家还在午睡,李氏找了斐慎,将常庭的家事还有让他去吏部任职的事先与斐慎说道。
斐慎听闻也很是无奈,这是外祖母和母亲合计要整大表哥啊。
“大表哥年轻有为,任职吏部侍郎就不错。
兵部那边也缺人手,一并给大表哥吧,让他忙一些也好。
至于大表嫂入澜山书院读书之事,就在元宵那日定下来,不过儿臣认为若是能让大表嫂女扮男装更好。
先是男子装扮与同窗好友相处,等熟了之后,我再明里暗里透漏几个优秀的学子大表嫂是女子,让他们对大表嫂心生好感。
平日里不经意的关心照顾再让大表哥碰巧遇到,看看大表哥的反应也好。”
李氏听完也觉得这个法子好,“那让清灵也一起扮作男子吧。也好有个照应。”
斐慎淡笑点头。
定远候府李候爷被妻子这火急火燎的弄得不知所措。
这般急匆匆赶回来莫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林氏知道丈夫是个大老粗,担心将计划全部告诉他,他守不住秘密会坏事。
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身子不适,让庭儿媳妇过来侍疾几日罢。”
侯爷一听有些担忧,“哪里不舒服?可要请大夫?”
林氏摇摇头,“许是被庭儿夫妻二人闹的心病,这心病还须心药医。让见见那乖巧的孙媳妇心情就好了,心情好了病也就好了。”
定远候不疑有他,让人连忙去请少奶奶过来侍疾。
家里人一听祖母身子不适,都想来探望,却被祖父通通挡在门外。
“你们母亲,祖母需要静养,庭儿媳妇留下适疾,其他人都回去罢,无须过度担心。”
侯爷虽然不掌事,但在家里说话依旧最有份量。
简单几句话就将打发他们回去了。
侯爷本想留下来,但被林氏一个眼神也打发出去了。
林氏遣退屋内所有下人,拉着玉承欢的小手道:“庭儿媳妇,接下来祖母跟你说的话只能你一人知道,任何都不能告诉他,包括常庭。”
顾承欢老实又娇美,就是性子倔强了些,若是能出去外头历练一番也好。
顾承欢坐在一旁关心的问道:“难道是祖母您的病情……”
林氏摇摇头,“我那是装的,祖母没病没灾,一切都好。
今儿个我不是进宫去了么,皇后娘娘也知道了你跟常庭的事。”
顾承欢闻言害羞的低下头,不敢见人,想不到自己的事被当今皇后娘娘知道了。
“你也不用觉得羞愧,想当年我嫁给你祖父时,我与你祖父成亲一月余他才碰我。
期间也是死活不答应与我圆房。后来也是因为我年轻时太过貌美,纵使成了亲追我的人也不少。
你祖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才慢慢与我热络起来。
没过多久就要与我圆房,起初我不答应,后来抵不住你祖父软磨硬泡,甜言蜜语,这才半推半就从了他。
这男人就不能惯着,得让他有竞争压力,他们才懂得珍惜。”
顾承欢听着面红耳赤,原来祖父年轻时也有这么一面。
“但是……我与祖母情况不太一样,我跟世子都成亲六年了,世子都不愿碰我。
祖母不知,在寝屋里头,每日都是世子自己穿衣洗漱,从不让我插手,自然我也近不了他的身。
到了夜里,我想给他端水洗脚都被他挡开了。
我知他公务繁忙,夜里给他备了宵夜他也从来不吃。
我有时候一直在想,或许是我做的不好,相公才与我不亲近,这也让府里的下人看了笑话。
祖母我是真心待相公他的,只是他从来都不正眼瞧我,我于他而言,到底是可有可无。
我心里虽气,有不甘,但我是真心爱他的,不想离开他的,只想与他共赴白头,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林氏听完默默地抹了一把眼泪,女子嫁了人若是得不到丈夫的宠爱不仅生活艰难,娘家人也会看轻她的。
她真不知这六年她这孙媳妇是如何度过的?
都怪她发现得太迟了,以致夫妻二人感情矛盾逐年增加不得缓解。
林氏轻轻抚摸她的脑袋,“可怜的孩子。”
“祖母不必为我担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早就习惯了。只是我担心祖母的身子……”
林氏摇摇头,“祖母和当今皇后娘娘为你的事想了个主意,不知你愿否一试?”
林氏将今日与李氏商量的事情尽数告知她,顾承欢越听越新奇。
“祖母您说的是真的么,我已嫁人还能去读书么?”
林氏点点头,“用另一个身份去就行了,听说澜山书院还给人安排住处。
你虽不识字,也是个识大体懂分寸的孩子。若你能读书习字说不定还能与常庭聊上几句。
你也可以当做去散散心,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多认识一些朋友,与你有益。”
顾承欢做梦都想读书识字,小时候家里穷,他娘身子不好,他爹只能做着体力活挣钱。
因家里并不富裕,她也就从没提过自己想去读书的想法,再大一点就嫁了人。
自己嫁的人家是书香门第,丈夫又是学富五车的朝廷命官,而她却是目不识丁,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就没有了。
有时候她常常在想常庭一直不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不识字么?
纵使自己不识字,也是恪守妇道,也并无乡野村妇的不良嗜好。
或许现在该多为自己想想了,多认识一些人或事也好。
顾承欢沉思片刻后便点头应道:“多谢祖母给承欢机会,我愿意去读书。
无论能否挽回常庭的心,我都愿意一试。”
林氏满意得笑笑,“好,即使你在书院有了互相喜欢的男子,也可说与祖母听,祖母会替你做主的。”
“祖母,谢谢您。”
顾承欢很是感动,像是寻常人家女子嫁了人都是在家相夫教子,更别说像侯府这样的大户人家。
别说出门了,就算是嫁了人再去读书更是万万不能的。
祖母不但处处为自己着想,还想为自己另觅良缘,这份恩情不管她与李常庭将来如何,都还不清的。
白日里顾承欢在林氏屋里头伺候,夜里才回到寝屋。
咯吱一声。
顾承欢轻轻推开了寝屋的门扉,李常庭已经处理好公文,正准备去床榻上歇息。
见顾承欢进来,神情冷淡的翩翩俊公子动作一顿,“祖母可好些了?”
“祖母身子并无大碍,现已睡下。”
“好。”
明明是亲密无间的夫妻,但两人之间的谈话并不多,几日到头来都说不上一句话都是常有的。
顾承欢寻了替换的衣物去往湢浴,再出来时,李常庭已经在躺在床上睡着了。
顾承欢放轻脚步,始终与床榻保持三米的距离,这是当初李常庭要求的。
纵使他不小心掉了被子,他也不允许她靠近。
顾承欢吹灭烛火后躺在软榻上闭着眼,但脑海里闪现的都是当初与他成亲时的一幕幕情景。
父亲外出做工时,意外救助了突发疾病那时还是世子的李常庭的父亲李照。
李照被父亲送去医馆后没过几日李照便带着他大儿子也就是李常庭登门拜谢了。
那时她才十五岁,第一次见到刚满二十的李常庭,情窦初开的年纪,只一面就喜欢上了那个高高瘦瘦,相貌堂堂的少年郎。
许是年纪小,她的心思没瞒过父母的眼睛,父亲为了她向李家说了想结亲的想法。
李常庭的父亲没有拒绝,没过多久便请了媒婆上门提亲。
婚期一敲定,她便满心欢喜的为自己绣了一套最美的嫁衣,父母也都看在眼里,可以说那段日子是他们家最快乐的时光了。
一家三口,整日里都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很快便到了五月初八她出嫁的日子,她拜别爹娘后忍着离别的泪水便进了李家的轿子。
大户人家的婚事很是繁琐,她在媒婆的指引下不曾出错半分,为的便是不想给他人看轻了去。
一切繁文缛节皆遵从李家的安排,直至礼毕,她被搀扶进喜房。
她绞着手中的帕子,忐忑不安的等待新婚夫君的到来,没想到这一等便将将等了快一夜。
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她的新婚夫君李常庭才穿着大红喜服推开了门扉。
等待她的不是夫婿的嘘寒问暖,而是冰冷无情的声音,“嫁了我,你就是李家的大少奶奶,但也只是大少奶奶。
别的想都不要想。人前你是大夫人,人后你我互不干涉。
这是和离书,你要是受不住了,和离书的日期你随时可以填写。我李常庭绝不留你。”
新婚夜,她被他的话伤得很深,大概没人想到她的新婚夜会是如此吧。
她自己掀开了龙凤呈祥的大红盖头,强忍着眼圈里的热意,一步步走向他的夫婿。
他真的很好看,尤其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她知他才高八斗,她目不识丁,她嫁与他已是高攀。
新婚夜,他的夫君递给她和离书已是给她最大的体面,若让人知道她新婚第一日便被夫君休弃。
她年迈的爹娘如何能够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