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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萌坐在沈煜安的办公椅上，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
凯凯的抚养权在她手上，还算他信守承诺。
分一半家产给她？
就那么想摆脱她吗？宁愿花出几十亿的价格，也要和她离婚。
为了离婚，沈煜安也算是下了血本。
她看着面前的离婚协议，手掌合十，撑着额头，心里渐渐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念头浮现出来。
咔嚓一声，紧闭着的休息室被打开了。
沈煜安手里握着手机，站在房间门口，微拧着眉头，皱眉看着苏萌不说话。
换作平时的苏萌，她肯定可以发现沈煜安现在的神色多不自然。
可她刚看完那份离婚协议，心里头充满各种复杂的情绪，根本静不下心去发现沈煜安的异常。
苏萌举起那份离婚协议书，强忍着鼻酸，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煜安眉头皱得更紧，他下意识想说什么，嘴巴微微张合一下。
苏萌有些期待地看着他，特别希望他说一句，“宝贝，你在胡思乱什么，这只是我为了捉弄你制造出来的小道具而已。”
或者是他干脆伸手夺过她手里的离婚协议书，直接扔进岁碎纸机，说这份离婚协议书只是他一时好玩让人打的离婚协议书。
不管多脑残或者好笑的理由都可以，只要他跟她说，他根本不想离婚，他根本不想两个人分开。
那么至少她还有坚持的理由。
可在她那样的期待的眼神下，沈煜安抿紧了嘴唇，开口说，“是，我想提前结束契约了，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好似晴天霹雳一般，震得苏萌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聋了，为什么从沈煜安嘴里听到这么绝情的一句话。
心里的她想尖叫，想哭泣，想抓着沈煜安咆哮，明明说一起度过剩下来的日子，为什么现在说要结束契约？
难不成在他的心里，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到现在也还是靠着一份契约在维持吗？
但现实里，苏萌只是眨了眨眼，脸色除了有些苍白外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这个时候的她，似乎是在沈煜安面前剩下了一个躯壳。
她听见自己说，“沈煜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煜安皱着眉头，眉目间充满纠结、挣扎和愤怒，可他说的话却冷冰冰没有半分温度。
“我们离婚吧，离婚协议我已经拟好了，现在就在你手上。”
苏萌看见自己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甚至勾着嘴角笑了，笑容里充满讥讽。
“嗯，我看完了，是一份对我来说特别特别友好的离婚协议。”
沈煜安往前走了几步，想要伸手去握苏萌的手。
但是被苏萌避开了。
她甚至为了避开沈煜安的动作，大动作地起身，往后连退了三步，把两人的距离拉到了足足三米远。
“离婚可以，但是契约要改下。”
沈煜安眼神里愈发急切，眼眶红得充血，似乎在强忍着某种极度强烈的情绪。
他放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握成拳头，如果苏萌用心看一下的话，就会发现点点的嫣红从他的指缝漏出来。
但苏萌现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没有注意到沈煜安的异常。
“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司俊彦来改离婚协议书，改完我就签。我知道你时间宝贵，签完，我们两个立马就去民政局，争取今天就把事情给办妥了。你看行吗？”
沈煜安下意识摇头，张口吐出一个字，“不——不错的提议。”
苏萌低头用固定电话把电话打给了司俊彦，“喂，麻烦司法务上楼来一趟，我这里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就在她打电话的过程里，沈煜安掌心的手机又响了，他又举着手机进了休息室。
等房门一关，苏萌抬手捂住脸，过了几秒后，有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指缝低落在地上。
休息室里。
沈煜安接通电话狠狠砸了一下拳头，手指瞬间全部皮开肉绽。
他咬着牙，咬牙切齿地对电话那头笑得十分得意的赵智俊隐忍地说，“现在你满意了吧？”
赵智俊在那头笑得十分猖狂，“哈哈哈，满意，满意，十分满意！对，就是要这样，你要特别冷漠无情，一定要狠狠伤苏萌的心。”
沈煜安死死咬着牙关，口腔里立马出现了一股铁锈味，“那你可以现在把视频删了吧！”
“不不，还不够。”赵智俊摇摇头。
沈煜安眼眸里浮现出几乎要噬人的凶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赵智俊被沈煜安语气里的暴戾吓得心里有点发慌，不过想到他手里的视频，他心里重新有了底气。
“你不答应也要答应，不然我现在就把视频发出去。你别想着找警察了，你看看是警察找我比较快，还是我发视频比较快。”
沈煜安裤兜里的另外一个手机震动了一下，上头是一条来自警察局的短信。
“人员已经部署好，请再拖半小时。”
沈煜安狠狠闭上眼，强行按压下心里想要杀人的冲动，继续和他周旋，“你说。”
赵智俊听到沈煜安服软，心里浮现出一种操控华国首富的快感，咧开的嘴角怎么都合不上，“只要我亲眼看到你和苏萌的离婚证，我立马就删文件。”
沈煜安顿了一会儿，冷峻着脸说，“好，我答应你。”
等他再次从休息室里出来，满脸懵逼的司俊彦也出现在办公室，他给沈煜安使眼色，“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好两夫妻好好聊聊嘛，怎么现在又让他来。”
可沈煜安根本不给他任何眼神，他只是紧皱着眉头，用哀求的眼神盯着苏萌。
就在司俊彦以为沈煜安会哀求苏萌的时候，开口却是，“只要你答应离婚，条件随便你提。”
司俊彦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在他刚刚不在的半小时里，这对夫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进屋的时候，两个人还亲亲抱抱，沈煜安还因为苏萌手肘破了一点屁就一脸心疼，怎么现在就离婚了。
面对沈煜安的大方，苏萌显得十分淡定，“按照当初说好的来吧。五千万和你名下所有股份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