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弱旅湘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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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奈川县立湘北高等学校----暑假只听得到蝉鸣的声音,没有喧哗。我站在这块红砖砌成黑底黄字的校名大门口,往里看去:四层的教学楼,玻璃明镜照映出洁净的蓝天,围墙下有一架黄色的秋千,车棚里零零散散停着几辆自行车,一座车架上还趴着一只呼呼大睡的橘黄肥猫……我屏息仔细聆听,有篮球在木地板上有节奏的弹跳声,就像是这时期人类的一颗心脏在有力搏动,代表生机,代表活力。

    有人还在篮球社训练。如果我没料错,应该就是此时依旧心中热望称霸全国,却没有相衬队友的赤木刚宪和木暮他们。

    我豁然推开那扇门,迎着好几双视线,首先鞠了个躬,“打搅了,湘北的学长们!我叫泽北荣治,是来挑战的!”

    所有人的目光向我投来,我也打量着这个弱旅球队----今年在神奈川县选拔赛中输得惨不忍睹,大部分队员身上都没有斗志,看起来日常训练更像是来消磨时间健身爱好----但有两个人例外。

    他们的球衣被汗水紧紧粘在身上,身形魁梧身高一米九以上的那个,板寸头,厚嘴唇,正皱着粗眉瞪视我,目光让我想起‘不怒自威’这个形容词,他是未来这支篮球队的队长,赤木刚宪。而另一位比我要矮十厘米,不长不短的头发,戴着眼镜一看就知道性格温和----他推了推镜片,像是要把我这闯入者看个一清二楚。

    “嘿!你!”大概是屏蔽的关键字队长的学生抱着球走过来,不满地瞧着我,“你是外校的?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我笑容不变,“我来自山王工业----”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这是今年的全国冠军!

    “不过我才加入山王工业----从我入队的那一刻起,主力小前锋和队伍王牌就必定是我。诸位,但愿在明年全国大赛上能够相遇!”说着,我无视目瞪口呆的,羡慕的,疑似自己梦游等各种表情,以一个快速的抢断----直接从队长手中抢过球,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两秒内,我带球连过三人,来到篮下。所有被我过的队员全都呆若木鸡。

    最后赤木刚宪倒是给出了反应,高高跃起,试图封盖----少年啊,我无需调用nba明星能力,原本泽北的实力就够碾压所有人的,我轻轻一跃,篮球像粘在指尖,轻轻松松突破防守,送入篮筐。

    全程在四秒内。

    我满不在乎抱起球,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清楚说道,“不如你们全队,防守我一个?五分钟,我要是不得三十分,就算我输。”

    一片寂静。赤木脸上青筋爆出----国中时的泽北就这么干过,结果被高年级队员揍。

    我忙一拍脑袋,“哎呀,不好意思我习惯了-----抱歉诸位,还是一对一吧,我来,是想和神奈川的v球员一对一!他好像叫三井寿,高二了吧,请问三井学长在哪儿?”

    周围依旧一片安静,赤木刚宪的脸可以说黑如锅底----木暮学长叹了口气,走上来对我温和说道,“泽北同学,很抱歉,三井他----他暂时不在这里。”

    “嗯,我明白,天才嘛总是独立特行。没关系。”我微微笑着冲木暮鞠躬,“多谢学长,我想我可以在神奈川等几天,会遇到三井前辈的。”

    “木暮----”赤木粗声粗气地叫他,“告诉这家伙三井——”

    “赤木,这也许,是个机会。”木暮转头简单一句话就让赤木不再作声。

    ……是吧,木暮一直都希望三井能归队。他们称霸全国的心愿美好而纯粹,原著世界里,三井要再蹉跎一年多的光阴----现在,我为改写而来。

    “十分抱歉,打搅了。”模拟各方面优等生的我,礼貌地朝木暮鞠躬----在湘北篮球队碾压玩儿过了训练时间,天色渐黑后,老好人先生问我有没有地方住——我当然顺势借住在他家。

    木暮公延的家是海边的一幢独立两层小楼,通情达理的父母,他是家中独子----还有那只可用来刷分的猫,我们一进玄关,便喵喵叫着小跑而来。

    这是一只纯黑的猫,清盈漂亮的绿眼睛瞪着我----我蹲下,摸摸头,立即获得了友好的蹭----太棒了!我听到了积分的声音!这是我在sd二维世界的附加首分!

    “真可爱!“我抱起柔软的猫儿,用胡须戳着脸。未来人类也携带着猫咪,在这种基因稳定可爱动物的陪伴下走出了银河系呢。

    身旁的木暮轻轻笑了,然后他叹息着说,“很像呢。泽北,你对猫的喜欢和三井他,很像。”

    “不胜荣幸。”我笑着回答,“那学长,您可以多和我说说三井学长。毕竟是我要挑战的人呢。”

    一直到晚餐后,和蔼的父母让出空间给年轻人私聊,木暮领着我走到了阳台,海风吹来,木暮额头上的几缕刘海轻轻晃动,他的镜片泛着金黄色,我收录这种安宁氛围——

    他语调惆怅----“三井……我们那一个学年打篮球的,没有人不知道武石学院的篮球高手三井寿。”

    这种温暖平静的声音也契合我的审美。我更加专注——

    “我记得初中最后一场比赛冠军争夺赛上,时间只剩下十二秒钟,横田中学五十三分,领先武石中学一分。而三井是在最后两秒钟投出一记漂亮的三分球反超并锁定胜局的人,他也是那一年县里的最优秀选手。他对篮球的热爱和喜悦感染着看台上的每一个人,是不折不扣的明星。我完全没想到,这样的人没有去私立高校陵南或者海南翔阳,而是选择来到湘北----他说是为了报答安西教练在最后那场比赛的激励之恩,所以要投效安西教练的队伍,争霸全国----他的射篮太厉害了,就像机器一样准。我第一次感到,原来争霸全国这个梦想,真的可以达到……”

    我安静听完了早就知道的故事----三井在后来和赤木的一次对抗练习中受伤,争强好胜的他没有痊愈又再来练习,结果伤势恶化……之后,赤木刚宪崭露头角,三井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篮球场。

    “三井他真的是个内心柔软又善良的人,不管现在你看到的会是什么样---从前,就连篮球场外的那只流浪猫,最亲近的都是三井。”

    “我明白了,木暮学长。不过现在三井学长他看上去,很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