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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沉中,我终于回到迪夫酒店,队友们和教练都屏蔽的关键字在顶层娱乐室录像厅,那有一台最大尺寸的电视机和播放设备。见我回来,堂本教练先问我三井的伤势----我如实回答后,朝他鞠了一躬,“您早就指出湘北的问题,是对的。只拥有单一进攻核心小前锋的队伍无法在全国大赛上走得太远。您说过三井体型不够抗冲撞,也是真知灼见。我一直试图证明您错了……十分抱歉。”
堂本教练拍了拍我的肩安慰我,“泽北,今天湘北队本来势头很好,没想到出了这种状况,你不要因此纠结。”
“是呀,泽北,这是一场意外。”
“这不是意外。”我抬眸,犀利对大家说道,“我那时冲下去,看得很清楚。虽然裁判判罚犯规的是三井,但南烈的那个动作根本不是投篮,他一开始就打算用手肘弄伤三井。今天比赛的录像……教练,可以放出来给大家看吧?”
山王工业的全体队员围坐在这台二十九寸电视机前,一齐观看并分析获胜的丰玉队----我的视线落在穿着湘北五号球衣的三井身上,录像带里的他,与我现场观看的记忆身影重叠,鲜活奕奕----神采飞扬的三井,精准阅读出对手的弱点,看他后仰三分跳投,根本无惧盖帽和包夹,就像机器一样准……盘膝而坐的我忍不住捏紧了拳:多么痛苦的对比!刚刚医院里的他脸色惨白,还蒙在被子里压抑大哭----他的努力,湘北的努力明明衬得起梦想,结果居然以这种方式破灭!
不可原谅啊!南烈!
电视屏幕上,终于出现南烈的那个起跳----我盯着这个蓝色身影,冷冷解说道,“此刻位置在外线,投三分球的姿势各人不同,但南烈之前投篮时,出手手肘腋窝都成九十度,关键的细节是,他投球的那一刻,手肘一定高过眼睛。但是这一球,他一开始就几乎是单手托球,左手只是虚撑----现在三井起跳想干扰这一球,南烈的眼睛盯的不是篮框----看,手肘还在胸前就投篮,接着恶狠狠地挥下去----”
录像里的三井又一次重重摔倒在地。我的屏蔽的关键字沉闷一扯,惊异于自己的语调居然还能这么平静:“所以,这是一个伪装成投篮的恶意侵犯。目的明确之极。”
身边的深津一成拍了拍我的背,“泽北……裁判没有看出来的咧,对湘北队真抱歉咧。你别太气愤咧。”
“学长,放心,我很清醒,没有失去判断力。而且,即使当时裁判判罚南烈犯规,三井受伤必须下场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所以最终的结果,恐怕还是湘北输掉比赛。”我顿了顿,“反正,我们明天要对阵丰玉,大家还是像预先安排的那样,继续分析每一个队员吧。”
之后的湘北队,失去三井,还失去了宫城,瞬间成了赤木的一人球队----更糟的是,替补这两人上场的其他队员明显心理受到冲击,发挥都比不上平时练习,湘北面对重新把握局面的丰玉快攻,败如山倒。
教练将这卷录像带取出,又换了一卷:是丰玉队在大阪赛区淘汰赛的场景----我盯着这种高速轮转以进攻为主战术的球队,评价道,“看着得分是挺精彩,容易激发起什么都不懂只求得分好看的无知观众热情,但实际遇到强队,不堪一击!”
中锋岩田三秋实力不济,山王工业完爆。
大前锋岸本只有进攻性还行,其余一般。山王完爆。
控球后卫板仓居然也是大阪县的得分三强之一,可他的本职工作呢,对球的控制与分配能力体现在哪里?连深津一成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丰玉北野教练的执教点,就是让这些家伙充分领略到进球的乐趣,所以教他们打跑轰战术----但这根本不是通向全国冠军的路。
最后是南烈----对位小前锋。我正要说话,堂本教练却起身,面色严肃说道,“我从来都教导你们不要轻敌,篮球场上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不是一成不变,所以明天的比赛,我要在大家的位置上做出调整。”
什么?!!
“河田,你是从一号位到五号位都能打的人,也是山王工业目前体型最强壮的一个,所以明天我安排你代替泽北,打小前锋。你的中锋位置由野边将广顶替。泽北,你打分卫。大家有问题吗?”
我蹭地一下跳起来,连连摇头,“教练!请让我依旧打小前锋,对位南烈!”
堂本教练深深看着我,唇上的小胡子仿佛彰显他的成熟睿智,“你懂得为什么我要临时调整吧?”
“就为了南烈?他,不值得山王做这样的调整。不值得啊!教练!我请求对位南烈!还有,河田学长虽然打过小前锋,但那也是他高一时的事了!您不能因为他看起来粗犷就让他当盾牌去抵挡可能犯规的南烈吧!”
“看起来粗犷?”河田学长板着脸,冲我挽起了袖子警告----他不介意自己当盾牌,却介意我说他粗犷。
一贯冷静的深津也加入劝说我的行列:“泽北咧,教练是怕你被对手恶意犯规导致受伤咧!我们大家也一样,谁也不想看到队中王牌受伤咧!”
“谢谢大家,谢谢教练,我感谢你们的好意。但是。不。我拒绝这种安排。如果因为害怕被侵犯受伤而直接改换位置,我还算是王牌吗?配吗?有躲在队友背后的王牌?不!而且我们和美国大学打过练习赛,他们也不是不想冲撞我,成功过吗?请大家对我保持信心!”
我态度之激烈让堂本教练有了一些松动的意思,他看着我,犀利道,“我不仅仅是不想让你被恶意侵犯受伤,泽北,我还担忧,你会不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教练,我懂的。给我机会对位南烈吧,身为优秀球员一定要在球场上懂得控制情绪。难道我在你眼里不是优秀球员?反正,山王和我,都要堂堂正正走到冠军位置上,要是我像今天湘北的宫城一样被他激怒----我就屏蔽的关键字!”我用所知的最严苛谢罪方式赌咒道,“我要是被南烈刺激得不管不顾殴打他,事后就在山王工业篮球馆里屏蔽的关键字!”
……
这话一出,室内一片安静。所有人目瞪口呆望向我,堂本教练满头黑线,无语地瞧着我----河田学长突然抬手,扇了我后脑勺一下,他粗声粗气说,“泽北你个笨蛋,胡说什么啊?!”
最终,当天晚上,堂本教练调集大学明星毕业生,让他们全场打丰玉的跑轰战术,与山王对抗----我终于保住了小前锋的首发位置。
比赛过程中,为了测试我,模拟南烈的学长,还故意对我进行几次犯规----在裁判看不到的角度,突然推攘,肘击?不过我是什么人啊?再说学长怕伤人也根本不敢用力。我轻轻松松避开,并举手示意裁判关注----给出了篮球场好孩子反应标准答卷。
而且,我充分发挥能动性,与深津搭档组织进攻,与河田默契传球接球,将山王工业核心铁三角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山王工业现役队以三十多分的优势,将大学模拟队打得落花流水。
“好吧,泽北,我允许你明天依旧对位南烈。为了避免受伤,不要求你防守什么,你只用进攻再进攻。”堂本教练终于下了最后定论,“还有,你先别回房间,我有话要和你谈。”
我装模做样地擦着汗,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服服帖帖地站在教练跟前。他叹口气,示意我坐下。这场谈话的主题是,我对湘北的感情,以及湘北对我的影响。
他告诉我,在来广岛的新干线上,安西教练听说我是美国大学抢夺入学的对象后,感慨地说出了一番话。“泽北同学的素质,我执教生涯前所未见,可如果,要到大家梦想中达到的nba巨星位置,他唯一欠缺的,是对篮球发自肺腑的热爱。”
“堂本,我问你,山王的训练强度极大,泽北同学身上体现出过厌倦和疲乏吗?”
“这……没有。”
“这根本不正常。我的认知中,对篮球这项运动的真正热爱,是要在一次次劳累厌倦但一次次打消放弃念头,咬牙坚持的过程中,磨练出的赤诚之爱。在篮球运动员的成长阶段,热爱与厌倦其实是并生的关系,泽北同学从不厌倦?这个孩子的成长经历我也听说了,非常不健康。他还是幼儿时期就被他的父亲全心全力灌输将来要打篮球这个概念,加上天赋实在超群,所以有今天日本第一高中生的地位。可是我发现,泽北同学打篮球像完成任务,或者自我炫耀,唯独没有发自肺腑的喜爱。起初一直是这样。但是后来,这种情况改变了,在他来湘北队打指导练习的时候,这孩子眼睛里的光,才真真切切反应出快乐和爱。”
我听得哑口无言。安西教练真是犀利啊,我还以为我本质不爱打篮球,纯粹争第一这事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呢,虽然,安西教练的判断和事实有一点偏差,但也差不太远。难怪,新干线上听到了这席话的北野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堂本教练你也觉得我对打篮球没有爱吗?”
“我不能看透你的真正内心,或许泽北,只是你的喜爱和安西教练对热爱的定义不同吧。但我能确定,你这家伙对于计划中的,和湘北打的比赛,百分之两百充满了热爱。起码,这是个好的开始。这个球队的成长突破,是个能让你真正爱上打篮球运动的过程。”
气氛轻松起来,我苦笑了笑。
教练继续语重心长:“湘北对你的重要性,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你多么期盼能和湘北打接下来的比赛我们都知道,湘北对你的意义或许比你自己认知的更大。所以,泽北,你真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在冲动之下攻击南烈吗?你今天说要继续打小前锋位置,就够激烈极端的。”
我思索后,诚实回答,“教练,如果我只是展示自己具备的技巧能力,绝不犯规南烈,但能将他完全防死----这不能算攻击他吧?”
堂本凝视我,“堂堂正正地赢,这倒可以。泽北,你一向都有妖怪的别称,我还真很好奇你的上限会是什么样。”
我的上限?我盘算着,心想,我的确是要对南烈,对丰玉队出手,但不是犯规那么低端。我要通过我的本事,打一场让他们对篮球都产生心理阴影的比赛----去你的快乐篮球,你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