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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大赛的分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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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篮球馆亮如白昼的灯光下,面对两米出头的黑大个中锋,我满不在乎,高高起跳在空中拉杆,身体半转身四十五度避开了大手封盖,再将球精准地抛进篮中----还顺便看到对方瞠目结舌的模样,黑哥们牙齿就是白晃晃。

    裁判鸣哨,比赛告终。山王工业又一次以79比62大胜美国大学传统强队。

    赛后对方的教练又冲了过来,代表北卡大学热情邀请我今年九月就入学:单人宿舍丰厚奖学金什么都可以给我,想去哪个学院读任何学位都行,不读书只打球也包送学位。

    我表示感谢,并收下了彩色宣传小册子,“请等我打完全国大赛再考虑这件事。”

    满头银发的教练又强调,“日本的高中全国大赛对你这样的运动员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请尽快来美国打大屏蔽的关键字赛吧!早一天来就会早一天发现没有虚度光阴浪费时间。”

    “北卡篮球队将会以泽北先生你为核心设计战术,在一年内夺得联赛冠军!你将来会进nba名人堂!”老头眼中的光无比狂热,我却对他描叙的耀眼未来无动于衷,虽然走这条路,貌似可以得到三井……可我为什么要扮演一世他真爱的篮球之神?错误的爱,就该终结。

    美国教练见劝服不了我,又去找随行的日本篮协官员嘀咕。我听到他甚至说我是个奇迹,跨越人种认知,应该早一点去真正的舞台展示而不是留在这小小的抽屉里——还真比划出狭小的抽屉,这么比喻令官员十分难堪,但很快又若有所思。

    是啊,我一旦成为nba明星,篮球的热度在日本必定会升级,篮协的影响力也会水涨船高,相关的官员们升职的升职……

    看来优秀的运动员还真是一个好使的工具。我叹口气,转身就走。这场比赛的观众席上,还坐着一个眼巴巴的红头发……现在发型应该叫和尚头的真正nba明日之星呢。

    擦了擦汗,我笑着问樱木:“怎么样?看到美国人打篮球感觉如何?”

    “他们也没什么可怕的,都打不过山王工业嘛。而我,樱木花道则是击败过泽北兄你的天才!哈哈哈哈!”脑子里就没有怯意这种脑细胞的樱木回答道,“我也会成为巨星!”

    “很好樱木。那么现在我想问你一个关键问题,你爱打篮球吗?”

    他点头,“当然喜欢!”

    “是因为晴子喜欢打篮球的男人,还是你本人发自肺腑爱上篮球了呢?这两者是有区别的,只有后者才具备强大的精神力量能支持你真正走上职业之路……樱木,你要想好了。”

    他有些怔怔,继而陷入苦思中----不要紧,如果湘北和山王真的有宿命中的对决,樱木他应该会在比赛中了悟的。

    打完和美国篮球队的比赛后,我和山王工业的队友们返回了秋田县的训练营。山王工业并不是我一个人的球队:深津的控球传球稳居高中第一控卫的水准,大河田在比赛中能和美国大学中锋抗衡不吃亏,小河田在刻意的训练下开始有了肌肉,步伐比以前灵活……就是性格,还是那么唯哥哥从命,缺乏独立性。这样的阵容下,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认为,山王工业实力非凡从无败绩,今年取得全国冠军也是像探囊取物一样简单。

    七月末,蝉鸣酷暑中每个县激烈厮杀出来的胜利者又一次向广岛进军,我看着今年的分组:湘北在右半区上方,山王则和海南都分在左半区。也就是说,我和三井两队要相遇只可能是冠军争夺战。

    难吗?

    这本册子上,评级仅仅从c变为b的湘北必须打败去年的亚军名朋工业,大阪的大荣学院,静冈县的常诚高中等传统强队才能成功突围。我默默在心里祝愿湘北能成功——

    “泽北咧!8月3日的首战,你觉得我们会和哪支队伍交手咧?”

    旅途中深津学长捧着册子也在研究。我轻轻笑了下,“首战不管是遭遇哪支队伍,对我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我有兴趣的是7日的决赛,看看那支队伍能杀到我们面前。”

    大河田从前方的座位上转过头,宽宽的脸像平板一样横亘在我面前,“泽北你肯定希望湘北能进入决赛是吧?”

    被说中心事,我也不否认,“湘北今年很强嘛,战胜了神奈川十六年的霸主海南!不过大赛组织方只给湘北评了b级太不公允了。我觉得应该得个a。”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泽北。”堂本教练也加入了话题:“湘北只有连续三年以上都取得全国大赛的好成绩才有可能被评为a,因为a代表的是有篮球文化和传承实力的学校,不是仅仅凭突然出现的几个优秀人才得到昙花一现的成绩能拿到的。”

    “哦,所以大阪的丰玉高中居然没降级还是a,去年都创造低比分历史记录了。”我不无挖苦地指着在同一区的这个学校说。

    “因为遇上了爆发的最强山王啊。输从什么样子也情有可缘——大赛组织方是这么判断的。”堂本教练隐隐骄傲地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泽北你要有心理准备,篮协并不想看到结果悬殊太极端的比赛,因为这会打击篮球运动员的信心,导致人退出,不利于整体协同发展。”

    “我明白了,要不,教练,除开半决赛,之前的比赛我就上场十分钟吧?”我借机偷懒还把话说得冠冕堂皇:“我相信队友们绝对拥有战胜对手的实力!每一位队友都是其他学校的王牌水准。”

    教练没有反对,河田学长瞅了瞅分组,“泽北今年也会去看湘北的每场比赛吧?八月二日湘北对常诚。”

    “呃,应该吧。”

    “我知道泽北为什么这么喜欢湘北!”大河田鼻孔里喷出得意的气,“因为他的心上人,一定是湘北的学生!看----泽北的脸红了!我说中了吧?”

    “……我没有脸红啊!”

    “别否认啦,这是大伙儿都猜到的!嘿!你不是说你保护的这个心上人,一定会出现在山王工业比赛的现场吗?到时候,敏锐的我准能猜中是谁。放心泽北,我不会暴露她的!”

    我“哈”了一声,自信抱胸说,“随便猜,猜出来算我输。”

    载着山王主力队员及教练的这辆大巴车在广岛市匀速行使,和队友们一个劲闲聊的我没有时间望着窗外发呆,因此也就一直没有发现一个问题:这不是前往去年居住的广岛迪夫酒店的路线。

    直至我看到路边大丛盛开的深浅不一粉蓝各异的屏蔽的关键字花,意识到车辆缓慢驶过一条绿荫浓密的小路,前方还有一段我看着无比眼熟的围栏与水池……

    “呃?我们要住这里?不是去年的酒店吗?!”我猛地站起,连声询问。

    “泽北咧!去年你不是嫌弃迪夫酒店的温泉不够天然咧?所以今年学校特意考虑照顾了你的喜好,让大家都入住这所温泉酒店咧。”

    千鸟庄的圆形招牌,已经竖立在我眼前----队友催促我下车,我咽下一口唾沫,背着运动包离开座位。

    白墙红框檐的和式建筑门口前,身穿绿色套装的酒店女招待齐齐鞠躬迎接我们----河田兄和深津左右张望,一个赞叹说,“不错咧!”另一个则眼睛一亮,冲一个漂亮娇俏的招待妹子打招呼,“打搅了!”

    我则硬着头皮悄悄问其中一个阿姨,“请问,这里除了我们山王工业,还有别的球队入住吗?”

    “有呀,是去年的老主顾,来自神奈川的球队呢。多谢大家的惠顾,我们所有的房间因此都住满啦。”

    我住口,没有再问他们是否已经到了这个问题,因为----酒店二楼的一扇窗户,突然被推开,一袭黑色短袖t恤的三井寿,手肘撑在窗边,手指托腮,居高临下津津有味地将我们这群新到的住客行踪,悉数收入眼中。

    我装作没看到他都不能,深津学长等都认识他,已经拍了拍我的肩,“瞧!你的好朋友在看着你呢!这次你不用再跑出来和他住了咧!”

    我只好礼貌地朝上方点头笑了笑。

    三井的眼睛顿时又一亮,身体前倾-----这据说是面对心上人后不自觉该有的肢体反应。

    “今年湘北和山王真是有缘分啊!”他喜滋滋大声说道!“在这里住,大家一定会非常难忘的!”

    三井的声音召唤来了湘北的其他人,上方的窗户又打开了好几扇:樱木毛茸茸红彤彤的脑袋在一年级的那堆人中格外显眼,“嘿!是泽北兄!“

    “山王工业的人和我们住一起!”

    叽叽喳喳的替补队员们在讨论这是否是个好兆头,我判断赤木木暮和三井住同一间房,宫城安田等二年级住一起,流川枫没露面肯定已经在呼呼大睡----空的房间全都在二楼啊。

    “好了,你们自己根据分配去房间吧,我要去拜会一下安西教练。”堂本教练整了整衣衫,吩咐道。

    山王两人一间,按照排号,我和深津的房间叫兰之阁,就在三井他们所住松之阁的正对面。

    望着楼梯,可以想象三井已经故意摆出帅气姿势,撑靠在门口要和我们面对面打招呼,我背上居然微微渗出汗。这么小的温泉山庄,看来这几天真是又要和他低头不见抬头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