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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犀利、满具危险的眼神，是之前的大小姐所没有的。
张嬷嬷只是远远看着，就背脊发寒。
她没有跟她开玩笑，她真的动杀心。
“小姐……”弱弱呼唤了一声，希望她能留一丝活的希望给她。
顾倾城道：“怎么，你想活着？”
张嬷嬷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还有一个三十岁的傻儿子需要养活，他没了我真的不行，会死的，所以我不能死。”
“既然知道自己不能死，还敢招惹本王妃？”顾倾城看都没有看张嬷嬷一眼，她琢磨着，待会儿该给爹爹做什么糕点好。
张嬷嬷害怕的浑身发抖，像筛子一样，“老奴也只是奉命行事，陷害绿柳并不是老奴的本意。”
顾倾城没有说话。
冰蓝很有眼色的帮忙开口：“奉命？你奉谁的命？”
“我……”张嬷嬷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说就死。”冰蓝已经给张嬷嬷找好了出路。
“那我要是说了，王妃娘娘能放过我吗？”张嬷嬷紧张的问。
楚炎和萧瑟这两座山站在她面前，真的是太吓人了，好怕他们听大小姐的话，一刀结束了她。
冰蓝怒了，“你有什么资格和娘娘讲条件？”
没有。
她的确没有资格。
张嬷嬷好不容易才认清自己的现状，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种种威压下，她说出了指示她的那个人，“是夫人，夫人她指使我做的。”
和顾倾城猜的没有多大出入，之所以让冰蓝问，不过是想要一个更肯定的答案。
顾倾城摆了摆手，然后向着厨房方向去了，张嬷嬷以为她那个动作，是命令楚炎和萧瑟结果了她，然后把她埋在地下当花肥。
差点吓尿了，她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求饶，“王妃娘娘，老奴错了，老奴不该冲着你身边的婢女下手，求你饶命。”
冰蓝道：“闭嘴！”
冰蓝最明白顾倾城的心意，如今顾倾城走了，显然是把处理张嬷嬷的权力交给了她。
冰蓝身边又有楚炎和萧瑟这两座山震场子，张嬷嬷哪里敢造次，她瞬间不敢嚎哭了。
冰蓝道：“给你两个选择，一，下去领二十大板，没死的话，从此待在柳氏身边当我家娘娘的眼线。二，让楚炎和萧瑟送你上西天取经，想必他们有一万种让你死的法子。”
张嬷嬷想都没想，就说：“老奴选责第一种，从此柳氏身边有任何风吹草动，老奴一定第一时间禀告给王妃娘娘。”
“食言的话……”不等张嬷嬷发誓证明自己的话，冰蓝就往张嬷嬷嘴里塞了一颗药，“你要是敢阳奉阴违，王妃娘娘一旦发现，你马上就会毒发身亡。”
“你给我喂了什么毒？”张嬷嬷吓坏了，扣着嗓子要吐出来，无奈吐不出来。
“断肠毒，入口即化，吐不出来的。”其实就是一颗普通的药丸，没有任何毒性。
冰蓝这样说，是怕张嬷嬷阳奉阴违。
张嬷嬷这个人阴险狡猾的很，她不得不防着。
张嬷嬷吓得脸色惨白，连忙举着三根手指对天发誓：“奴婢生是御南王妃的人，死是御南王妃的魂。有生之年，绝对不做对不起王妃的事。”
顾倾城到厨房后，刚准备开工，绿柳就一瘸一拐的跟进来了。
她感激的看着顾倾城几眼，先是谢谢小姐今日的救命之恩，然后跪在顾倾城脚下，道：“小姐，绿柳不要留在顾府，带绿柳走吧？绿柳以后一定少说话多做事，尽心尽力服侍小姐。”
她知道小姐最讨厌的就是她话多，她磕了个头保证：“小姐，绿柳保证，绝对不会再惹小姐心烦，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顾倾城出嫁前夕，绿柳因为不看好顾倾城要以死相逼父亲好嫁给太子的想法，所以絮絮叨叨劝了顾倾城很多。
她认为太子教小姐那样做，是在送整个顾家上绝路。
那个时候的顾倾城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她不仅不听劝，还迁怒于绿柳，将她罚为了顾府最低等的丫鬟。
受尽了顾府当今的主母柳氏和柳氏手下人的欺负。
可即便如此，绿柳仍旧忠于顾家和顾倾城。
前世，在顾家上下被流放遭受苦难的时候，顾府好些下人都走了，是绿柳不离不弃的守着顾家。
顾辞被流放后更是患了一身病，也是绿柳帮顾倾城在病床前尽孝心，任劳任怨。
绿柳知道顾倾城最在乎的就是爹爹，所以她把她爹当成自己亲爹照顾。
顾家二百三十七口人上了断头台，她被顾代萱推上监斩官的席位时，更是她哭着喊着说：“小姐，你现在一定很难受吧，绿柳好想替你分担。”
她尽心尽力为她做了这么多，一心为她着想。这一世，她怎么能视而不见？
顾倾城急急上前扶起了绿柳，“绿柳，我再也不会嫌你话多的。”
小姐竟然不嫌她话多了？
绿柳有点懵。
顾倾城继续说：“今天就跟我回王府吧！待会儿我去跟爹爹要你的卖身契，我不会再把你留在这里让柳氏她们折磨你的。”
“小姐……”本以为要求小姐好久，小姐才愿意带她走，没想到她只说了两句话，小姐就答应了。绿柳激动的要哭了。
顾倾城亲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傻丫头，不许哭。”
绿柳受宠若惊的看着顾倾城，以前小姐可从来不会给一个下人擦眼泪。
小姐变了，变得她好喜欢。
顾倾城：“等冰蓝来了后，你跟着冰蓝去处理一下伤口。我可不要一个浑身是伤的丫头。”
绿柳自己擦了擦眼泪，点头如捣蒜，“奴婢一定会努力养伤的。”
……
花厅。
楚炎和萧瑟跟冰蓝处理完事情就回到君子麟身边了，君子麟没见顾倾城回来，还特意向外面看了几眼。
没人。
连个影子都没有。
“王妃呢？”他这样给她面子帮她，她不该过来感谢感谢吗？
“回禀殿下，王妃娘娘正在厨房给顾将军做糕点。”楚炎不能开口说话，萧瑟说道。
君子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蹙眉道：“走，过去看看。”
他的女人怎么能给别的男人做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