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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号码牌？
就这点钱？
楚辞看一眼这兄弟，又看一眼红票子：“我也要参加试镜。”
“嘿。”
对方歪嘴一笑，拿出张数字为“50”的号码牌，又把两张红票子放回口袋，一手一张红票子，一手一张号码牌，双手伸到楚辞面前，“换不换？”
楚辞瞬间暗道：亏了！
“换！”这抵得上搬一天砖的价了。
这边两人达成交易，石家大院的试镜正在有序进行中。
石家大院的东边戏楼正是此次的试镜场地。
来试镜的演员按照号码牌的顺序一个个进到院子中，然后被收了简历、领进戏楼。
在戏台上对着台下十多位目光炯炯的工作人员进行表演，比起寻常的试镜要更有压力。
现在台上这位就心里慌得不行。
他运气极差。
这次试镜拿了个“49”号的号码牌，从中午一点等到晚上九点！
别说他越等越疲乏，心气差不多被磨没了，就说在这耗了一天的能够一锤定音的导演，估计也想早点结束早点回家了。
这还没试镜，初试分就得被扣好几分！
他抛开繁杂心思，勉强镇定，自我介绍刚说个名字，台下就有人出声：“柳春江精神失常那段演一下。”
49号眼睛瞪大，他根本就不是试镜的柳春江这个角色。
这是没看他的简历？
都没等他报出自己要试镜的角色，这就开始试镜了？
他有点懵。
他明明试镜的是谢玉树！
49号迟疑问道：“柳春江？”
“没错，给你两分钟准备时间。”
“……好。”
就在49号浑浑噩噩地演着毫无准备、仅仅是看过书，才有些了解的柳春江这个角色时——
台下《金粉世家》的导演李大为皱着眉头，看也没看台上试镜者的表演。
李大为听着对方那有些颤抖的声音，编出来的毫无逻辑的台词，他心里没过两秒就把49号否决了。
他示意了一下，就有工作人员直接上台和49号沟通。
49号即将说出口的下一句从书里看来的对话被卡在了嗓子眼。
他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只好结束自己的尬演，快走几步下台。
直到出了石家大院走到街道上了，才恍惚地察觉到自己的试镜就这么结束了。
他一出来，就有一堆人围过来问他试镜情况。
这一堆人里面不仅有49号之前已经试镜完了的一部分人，甚至还有明后几天即将试镜的人。
他们是今天特意过来蹲点了解情况的。
楚辞见49号这么快出来舒口气，终于能进去试镜了！
他一开始被红票子腐蚀，又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觉得试镜的排序并不妨碍他拿下这个角色，所以真没想太多。
在石家大院门口站着等了2小时后他才恍然大悟。
时间就是金钱啊！
他无语地前往KFC又消费了半张红票子。
估算着时间待到晚上七点，出了KFC后又在石家大院门口用另外半张红票子买下试镜完毕的演员转卖的小板凳。
这钱就用完了！
时间也白耗了！
“亏大了！我真傻真的！”
楚辞含着一股子孤愤，主要是觉得自己今天太傻了，大踏步进了石家大院。
速战速决，他一定要拿下谢玉树这个角色！
石家大院，戏楼，试镜现场。
工作人员打着呵欠，面色困顿，但勉强提起精神。
马上就是50号，结束这场试镜，就能收工回家。
导演李大为瞟了眼左手边挑出来的唯一一份简历，叹了口气，整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就定下来一位演员。
还是不太重要的角色：谢玉树。
他没忍住问旁边坐着的副导演：
“今天来试镜的人怎么过的初选？”
当初是他力主要海选演员，不想让资方插手太过。
毕竟这部剧的男女主都不是他选的。
结果今天前来试镜的这批演员，让他非常失望。
还不如资方推给他的名单。
负责通过邮件初选简历的副导演苦哈哈地答道：“试镜是按照分发的号码牌排的顺序，还有几个好苗子……”
“简历。”
“啊？”
李大为叹气：“把那几个好苗子的简历给我。”
副导演“噢”一声，赶紧示意旁边的助手把简历抱过来。
就在这时，戏台上来一位年轻人。
“我叫楚辞，试镜的角色是谢玉树。”
“好苗子！”
李大为莫名其妙地看一眼惊呼出声的副导演，都没顾得上抬头看一眼这位50号。
副导演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摸摸鼻子，“咳，这个叫做楚辞的还不错。”
“楚辞，你表演一下——”
李大为转头看向戏台，话语顿住。
站在台上的这位年轻人穿着身杏色西装，整体气质如玉温润，长相也很符合他心里“谢玉树”的形象。
因为谢玉树这个角色的演员已经定下，他本想像对待49号那样随意找个角色和场景让他演，试试看有没有别的可能性，但见到楚辞，他转而开口：
“——谢玉树与金家八妹初次相见。”
台上的楚辞完全无畏。
这个表演的片段中规中矩，但也是谢玉树在整部电视剧中最浓墨重彩的一场戏了。
他没等台下的导演再说什么，毫不犹豫地开演了。
这场戏他私下里不知道排过多少遍，又在脑海中一格格地拉过几十遍，对他而言，驾轻就熟。
“这位是？”
初次得见，谢玉树对眼前这个可爱的姑娘一见倾心……
“燕西，你不早把八妹介绍与我？”
要是早些相见……
李大为看着楚辞在台上堪称自如的表演神色一怔。
这位演员明显没有照着书演，但做出的表演却完全合乎情理。
台词也隐隐与剧本相合。
更重要的是气质。
上台在表演之前，这位演员似乎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温润的气质完全凸显！
再等到楚辞开始表演，他第一句台词出来，整个人的气质便变得鲜活雅致起来——
进步青年的朝气与旧式公子哥的矜持混杂成了“谢玉树”这个角色独有的魅力。
这是李大为之前选定的饰演“谢玉树”的演员身上所没有的东西。
简而言之，就是这位楚辞的演技明显更好。
所以他也就能够吃准谢玉树这个人物的特质，并且通过一小段单人表演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这位演员表现得怎么样？”
李大为点头，回答副导演：
“确实是个好苗子。”
他翻开楚辞的简历，看到“十七岁”时，对这位演员的演技又有了更多的认识。
而翻到第二页，见这位演员从未演过戏，他不免又有些惊奇。
副导演见台上的楚辞表演完毕，双眼期待地看向台下自己这边，试探着问正看着简历的李大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