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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私房钱
玉米地惨遭蹂躏，杆子上的玉米也没少遭殃，不少都落在了地上，被这两天的大雨一泡，很多都烂了不能要了。
聂琴芳不由哭着大骂起来，“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怎，怎么能做出这么缺德事啊！”
庄稼就是他们农村人的命啊，而且玉米田弄成这样，回去他们要怎么跟卫老头交代。
韩铭冷静的提议，“不论如何这地里的玉米还是先收起来再说。”
“收完之后看看还能剩多少好的。”
他们光在这里骂也无济于事。
卫文山点了点头，拿起箩筐一头扎进了玉米地里，三人快速把没坏的玉米全都收完。
原本预计要干一天的活，仅仅只用两个多小时就干完了。
韩铭干活快是一个原因，另外一点就是损坏的玉米数量实在太多了，几乎有一半都不能要了。
卫文山夫妻俩对着地里烂掉的玉米，看的那叫一个心疼。
回到家后，卫文山连湿掉的衣服都没心思换直接去找了卫老头。
没一会里面就传出来卫老头浑厚有力的叫骂声，还有她奶的哭嚎声，卫小黎赶忙过去站在一边。
“爸，一般村里人都干不出来这事，会不会是其他村的人来咱们这边放牛弄的。”
卫老头阴沉着脸坐在凳子上。
“怎么弄的重要吗？现在玉米成这样了今年还咋卖！”
原本卫家种了一亩地的玉米，是打算卖一半留一半磨成玉米面用来当做家里口粮的。
谁家也没有一年到头吃大米饭的，没有钱到那个程度呢。
“现在就剩半亩地玉米了，今年是甭指望留玉米面吃了。”
“这要让我知道是哪个杀千刀干的，我非让他加倍赔偿！”卫老头狠狠一拍桌子，心疼是真的心疼。
可他也实在是找不到祸害他们家玉米的元凶，胸口闷着气没处撒，转头看了眼大儿子。
“还有你！非要搞什么回门酒！一个死丫头片子回个门搞得一大家子人都留在家里。”
“不然昨天让老二夫妻俩去收玉米，说不定玉米还是好好的！”
卫文山诧异的抬头，“爸，这关小黎啥事？”
“而且这两天韩铭跟着里里外外没少帮忙，没有他的话咱家怕是都收不回来这么多花生玉米。”
老二夫妻俩是一点忙都不帮，地里的活沾都不肯沾，这么大的雨，谁能干活跟平时一样快。
多亏了有韩铭帮忙，昨儿下午那半亩花生才能及时收回来。
可卫老头正在气头上，为那烂掉的半亩地玉米心疼的要命，哪会听卫文山说这些。
他想也不想的朝他吼了一句，“他是我卫家的孙女婿干这点活还不是应该的！”
“当初要不是看在他能干的份上，我会让小黎这死丫头带两亩水田嫁过去！”
卫小黎站在门边冷笑，这果然是她爷爷能说出来的话。
别人的付出都是应该的，但你想从他这里拿走一丁点都不行。
屋子里气氛正凝重时，卫小黎看着他三叔忽然走了进来，带着一股不怀好意的笑站到卫老头身边。
“爸，您别生气了，生气伤身体。”
“要我说这件事就是大哥不对，要是大哥大嫂早点把地里的活都干完了，咋还能出这种事啊。”
“要我看，咱家玉米的损失，大哥必须承担起来。”
站在门口的卫小黎忽然觉得有点不妙，小叔八成要出幺蛾子整她爸妈。
她赶忙走出来，冷笑一声。
“小叔可真会站着说话不腰疼，家里收粮食这几天，你好像连地都没下过吧？”
“你咋不说如果你能多帮帮忙，地里的活说不定早就干完了呢？”
一个吸着全家血长大的蛀虫，也好意思给她爸妈按罪名。
没想到卫文强对这话完全不在乎，反而顺着她话里的意思承认。
“小黎说的是，你小叔我的确没本事不会干活，没有你爸妈能干。”
“有句话不是叫能者多劳？我要是下地了说不定还会给他们帮倒忙，影响他们干活的进度呢。”
卫小黎气结，小叔不要脸是村里出了名的，这次她算是领教到了。
卫老头才不管他们怎么斗嘴，倒是对小儿子刚才说的那个让老大负起责任比较感兴趣。
“老四，你刚才说玉米的事要让你大哥负责任，他能怎么负责任？”
卫家这一大家子到现在也没有分家，家里所有的钱和粮食都掌握在他和老婆子手里，这几个儿子平时都是看他们脸色吃饭，家里一切花用也是他们说了算。
卫老头一直都认为几个儿子手里压根没钱，拿不出钱又怎么能承担起玉米的损失。
打他一顿出出气？马上要秋收了，秋收完紧跟着又要种晚稻，一大堆事情要人干，他才没那么傻，把老大打伤了家里活谁干？
卫文强嘿嘿笑了两声，说，“爸，上次小黎出嫁的时候，我在大哥家窗子边上听到，大哥大嫂手里藏着二十多块私房钱呢！”
“什么？！”卫老头一听到二十多块钱，顿时脸色就变了。
卫文山夫妻俩心里也是咯噔一声，他们攒了十多年才攒下来二十块私房钱，怎么会让老四这个混账知道了。
聂琴芳慌了，朝着卫老头噗通跪了下去，哭着解释。
“爸，你听我们解释，这钱是我跟文山攒的，但是我们绝没有拿过家里一分一毫！”
卫小黎赶忙小跑到母亲身边，想把她拉起来。
她就算跪下来也是没有用的，她爷根本不吃这一套。
卫老头阴沉着脸问，“你们没拿过家里一分一毫，那这二十多块是怎么攒出来的你告诉我。”
聂琴芳赶忙把他们这些年来干过的私活都说了一遍。
“有时候是帮人家做衣服，有时候是文山去帮村里人下地干两天活，但都是在家里不忙没啥活的时候。”
“我们去做私活的时候绝没有耽误家里一点事。”
“爸，这是我们夫妻俩攒给小宝上学的学费，我求求您了。”
她真的怕卫老头会让他们上交，一旦这个钱没了，那她的小宝这辈子就没有读书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