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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再不经人事，渐渐的，莫茉莉也明白了些什么。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去，但很快便被一只环绕住自己肩膀的手臂给拦了下来。
亚索没有洗澡，历经漫长的战斗，他身上已是一股汗水干透的发酵臭味。
对于一名受过良好教育的精灵来说，沾染一丝这样的气息都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情。
但不知怎的，莫茉莉并没有反抗。
她半躺在亚索的怀里，一边感受着环绕自己躯体的男性体温，一边打量着亚索的眼睛。
亚索的瞳孔大部分时候是棕色，平平无奇。
但这双眼睛一旦沾染上绿色的风息，他整个人的气势便会变得截然不同，举手投足间的威严简直令人窒息。
莫茉莉不明白亚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在她渐渐好奇的同时，也情不自禁地接近着亚索。
尔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脚步踉跄地移动着脚步，那门被不知名的力量给关上，然后莫茉莉便被用力摔在床上。
骑在莫茉莉腰间，亚索用右手握住莫茉莉的手腕，自上而下地俯视着这个美艳的黑发精灵，她的耳朵已是羞红无比。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淡绿色的风息在亚索眼底出现，这是迦楼罗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预兆。
他喘息了很久，呼吸渐渐平覆了下来。
翻身坐起，亚索揉了揉莫茉莉的手腕，然后才将她从床上轻轻拉起。
在莫茉莉委屈的眼神之下，亚索轻声道歉。
“莫茉莉阁下...莫茉莉，是我没控制住自己，非常抱歉。”
莫茉莉抿了抿嘴，有些幽怨地说着。
“亚索先生，你很喜欢我今天这身打扮么。”
亚索在莫茉莉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摇了摇头。
“不，平常的你也很可爱。”
他摊了摊手，“不过你应该知道，人类都是卑鄙无耻的生物，被欲望支配也是常有的事，我希望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莫茉莉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什么叫做正确的选择！
这头蠢猪！
莫茉莉吸了吸鼻子，刚想大声训斥亚索一番。
但一想到克里斯朵就在楼下，她的神情又变得楚楚可怜了起来。
“亚索先生，你刚刚说的人类都是卑鄙无耻的生物，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亚索合上双眼，用手按压着自己的鼻梁。
虽说莫茉莉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即便脸皮如他，此时此刻也不禁觉得浑身尴尬。
那就装作莫茉莉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
亚索缓缓睁眼，装作正人君子的样子说道。
“男性人类和男性精灵族完全不同，我们通常会被欲望所支配，无论是否有配偶，看见喜欢的女人我们都会主动亲近。”
亚索连忙打住，在放任这样糟糕的阐述继续下去，在莫茉莉将自己轰杀至渣之前，自己不如挥刀自尽为好。
不过莫茉莉好像并没有抓住这些话的要点，晶亮的神采在她眼底闪烁着。
又过了一会儿，她低下脑袋，细弱叮咛地说着。
“所以亚索先生...你刚刚的举动是...是在喜欢我么。”
亚索发誓，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但这个问题又没办法不回答。
在心中酝酿了好一会儿，亚索低声说道。
“是有一点......”
在这场谈话还没演变到无法补救之前，亚索连忙说道。
“是有一点喜欢，不过在这之前，我已经是克里斯朵的学生了。所以即便我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类，我也会恪守精灵族的准则。”
盯着亚索的眼睛，莫茉莉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正在渐渐逝去。
可明明方才还是那么温暖的。
莫茉莉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她抄起裙摆，飞快地站了起来，然后朝着门边跑去。
但或许是气急攻心，在经过亚索身前的时候，莫茉莉脚下一个踉跄，直直朝着地面摔去。
我为什么会如此遇事不决呢？
亚索皱起眉头，飞快地伸出右手，将莫茉莉搂入怀中。
莫茉莉偏过头去，没去看亚索，不过身体倒是诚实地倒在亚索怀里。
借着淡淡的月光，亚索终于看见了莫茉莉眼角的泪水。
他伸出手去，并非出于怜惜，而是出于女性的本能，轻轻擦拭着莫茉莉眼角的泪水。
在这之后，盯着莫茉莉带着些婴儿肥的脸庞，亚索伸出手来，用力揉搓着莫茉莉的脸，同时装作漫不经心地说着。
“莫茉莉阁下，缘分这种东西就是这么妙不可言，谁让克里斯朵先遇见的我呢。
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不能修习魔法，像克里斯朵那样的人，她说不定不会要我这个学生呢。
所以如果还想继续做朋友的话，你就别哭了。”
听到这话，莫茉莉转过头来，伸手拉着亚索的衣襟。
她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
“亚索先生，我可以...我可以让你做我的学生的，只要别的精灵不知道的话......”
“即便我想答应你，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亚索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内心深处满是欺瞒年少无知小姑娘的局促不安。
他把莫茉莉放在座位上，伸手敲了敲木桌，忽地想起了什么，转而说到。
“莫茉莉，你现在应该很饿吧，我去给你做碗面吃。”
“亚索先生还会做饭么。”
莫茉莉露出希冀的表情，目送着亚索走进厨房。
她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待着亚索，但软布椅子里实在是太过温暖，整个人很快便被一股无孔不入的疲乏给包裹了起来。
我就眯一小会儿。
慢慢合上眼睛，莫茉莉如是想着。
......
看锅里面条翻滚，亚索左右往沸水里打进两个鸡蛋，右手则是熟络地切着葱花，嘴皮上下翻飞。
“我说佘提娜，你说把妹怎么这么难？”
听见这个可笑的回答，他嗤笑一声，转而问道。
“迦楼罗，你难道就没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么？”
“刻骨铭心的爱情？”亚索皱起眉头，“和我佩剑的爱情算么。”
“呵。”
回复他的依旧是标志性的冷哼。
将面条从锅里捞起，亚索这才说道。
“把妹并不难，难的是你接下来要付出的代价，这通常被称之为责任。”
亚索捏了捏指尖的葱花，然后往碗里甩动着手指，喃喃道。
“还好没轻易下手，不然我可就亏大了。”
他洗了洗手指，然后端着面碗走出厨房，亚索便看见了缩在布椅里的莫茉莉。
或许是寒冷的缘故，她抱着自己的双腿，枕着膝盖，正斜斜地躺在椅子一侧，看上去是睡着了。
还没来得及叫醒莫茉莉，亚索便听到身后传来了规矩的敲门声。——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