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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突然有些生理性反胃，她是真的有点想吐。
江晚真的太不正常了，这种行为近乎于变态的畸形。
奶奶身经百炼，看到这些照片自然没有什么波澜。
“这个女人心思歹毒，早晚作茧自缚。”
她说着，搂过身边的孙女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奶奶庆幸你终于想开了，没有越陷越深。”
沈念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奶奶，我错了，以前是我太执拗，让您和爷爷为我担心了。”
“傻孩子。”她轻轻抚摸着孙女的脑袋。
“我们是你的爷爷奶奶，你这辈子最亲的人，我们不心疼你谁心疼你？”
“嗯，现在好了，我嫁给了司砚，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孝顺爷爷奶奶的。”
“好好好，那就好。”沈老夫人不停轻抚着孙女的背。
那边书房里，沈老爷子递给顾司砚一个文件袋。
“这里面是我跟念念奶奶持有沈氏集团的所有股份，还有裴氏集团、林氏集团、甚至顾氏集团等多家集团的股份，我都转给了念念。”
他接着道：“还有一些新并购的企业，包括科技公司，酒店，度假村，还有一些珠宝服装品牌。另有一些不动产，我也过户到了念念的名下。”
顾司砚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袋子，顿时觉得沉甸甸的。不是庞大资产的负荷，而是沈老先生和沈老夫人对沈念毫无保留的疼爱，即使她……
沈老爷子目光逐渐深远，他一直没有卸任沈氏集团董事长，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沈念，保护她的利益不受任何侵犯。
他就这么直视着顾司砚，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
“你一定很好奇，我和她奶奶为什么对念念这么好？”
顾司砚点头。
沈老爷子有些怅惘。
“众人都道念念不过是沈家的养女，不是我们的亲孙女，可我们不这么认为。亲缘的天性如此，我不管什么血缘、基因检测，那些都是虚的，假的。”
沈老爷子的语气愈发真挚严肃。
“念念五岁回到沈家，八岁被父母厌弃，但她日复一日的陪伴在我和她奶奶身边，那份真心和诚心，甚至多过她父亲千倍！我们疼爱她，是因为她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心疼最舍不得的宝贝。”
“司砚，我知道你从小的经历也不平顺，但你一直没有失掉本心，念念嫁给你我还是欣慰的。我也猜到你对她的心思绝不是一天两天了，就像我们愿意倾其所有只为换她一生的平安顺遂，我相信你也会这么对待她。”
沈老爷子缓缓收回放在顾司砚身上的目光，背后的双手却不觉紧握。
顾司砚承认他这一刻内心的震撼，他只以为沈念这些年在沈家担惊受怕，艰辛退让，受尽了苦楚。
可他万万没想到，最重视血缘纽带的老一辈，沈家的两位老人竟然对沈念这么殚精竭虑，无怨付出，终究，她这些年还是有人真心疼爱的。
他，有些安慰。
“我会的。”
只三个字，胜过万千承诺。
……
顾司砚回到二楼，将刚刚的事告诉了沈念。
他想，有些事情无需等待，及时让沈念知道，才能不辜负这份亲情。
沈念被奶奶带着坐电梯下了楼，顾司砚环顾沈念从小居住的房间。
即使长大后，她被沈雨岑胁迫必须留宿沈家，沈老夫人依旧将这里打理的一尘不染，好像每天都有人住一样。
他目光触及床上那些散落的阴私照片，他“哼”的一声别开了眼睛。
沈念下楼直奔沈老爷子的书房。
“爷爷。”她一进门就直直扑进沈老爷子怀里，泪盈于睫。
“傻孩子，哭什么？”他轻拍着孙女的背，就像小时候哄她一样。
“司砚都跟我说了，爷爷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我只是……”后面的话沈念说不下去了。
“傻孙女，说什么傻话呢！你是爷爷奶奶唯一认定的孙女，爷爷不管旁人说什么这个那个的，我跟你奶奶这辈子就认你这一个亲孙女！”
沈念哭得更惨了，“爷爷。”
“唉。”
沈老爷子拿出手绢替孙女拭泪。
“你呀，以前年纪小，老觉得裴今安是你的避风港，嫁给他就可以挣脱父母对你的束缚，你就解脱了对不对？”
沈念有一瞬间的凝滞。
“傻孩子，那不是解脱，更不是避风港，而是更大的漩涡和泥潭，你一旦陷进去就是万劫不复！”
沈老爷子语重心长，沈念也早就明白裴今安并非良人，她其实一直都知道的。
她只是选择自欺欺人，自我蒙蔽，自己创造出一个梦的乌托邦，给悲苦的现实一点寄托和指望罢了。
“我调查过顾司砚，他母亲早亡，却不屈服于父亲的权势。今天观察下来我也知道他对你的心思，爷爷是庆幸你可以遇到这么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
沈老爷子说着，眸中竟然聚起了泪光，“好好生活吧，有一天爷爷奶奶不在了，相信他也能替我们好好照顾你。”
“啪嗒”，泪滴滚落，一时竟然不知道是谁的。
沈念赶紧出声道：“爷爷，你才说傻话呢，你和奶奶一定会长命百岁，不，是一百二十岁，你们一定会长长久久陪在念念身边的！”
“好好好。”沈老爷子慈爱的拍着孙女的脑袋。
……
回家的路上，顾司砚瞧了下沈念的眼睛，“好家伙，都肿成小核桃了。”
沈念摸了摸红肿的眼睛，还有点烫。
他眉心微凝，道：“回家冰敷一下。”
“你看到江晚寄给我的照片了？”沈念问。
“嗯。”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我知道。”他语气平静。
沈念奇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想知道自然都能知道。”
顾司砚接着说：“如果我说，江晚陷害你推倒她那天，我见到你了，你信吗？”
沈念瞳孔微张，“那天？我怎么没印象了。”
“那天你从排练室无精打采的走出来，撞到了一个人怀里……”
“哦…”沈念这才反应过来，“那个人就是你？”
顾司砚点头，“对。”
“你那天怎么在那里？”
“那天我去你们乐团谈赞助，恰巧被我看到江晚自导自演的那一幕。”
“所以你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