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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患者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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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出差对不对?没关系,我自己过去就可以,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她们再说什么都显得多余了,而且也根本伤不到我,你不用担心我。”

    沈念就是这个样子,她越懂事,越让人心疼。

    顾司砚搂过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抚:“你有事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在哪都会赶回来,你要记住,你身边有我,不要一个人硬撑。”

    沈念慎重的点头,“嗯,我一定会的。你好好工作,不要分心。”

    “嗯。”顾司砚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

    顾司砚让司机送沈念去了致远医院,他则是由温让开车去了江月县。

    因为是提前预定好的时间,沈念难以避免与沈雨岑和养母苏文竹的碰面。

    可两厢见面,老生常谈,吵都吵不起来。

    体检过程异常顺利,只是抽血之后,因为超过16个小时的空腹,让沈念的低血糖有点犯了。

    她正低头按压着有些阵痛的太阳穴,一只手伸了过来。

    沈念定睛一看,是一条坚果巧克力。

    她抬头,看到是陆淮之。

    她问:“这是?”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陆淮之道。

    “司砚知道你空腹时间长一定会头晕,所以提前准备了巧克力寄给我,让我现在拿给你。”

    沈念接过巧克力,忍不住嘴角微弯。

    看着沈念笑得这么甜,陆淮之也笑了。

    “顾太太还想吃什么,他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零食,都是齁甜的,一定快速升糖。”

    沈念不觉莞尔,陆淮之在打趣他们两个。

    沈念看了一眼四周,苏文竹和沈雨岑、沈易都离开体检中心了,一个说一声的都没有。

    唉,也正常。

    她收回视线,问陆淮之:“你有时间吗?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好,去我办公室吧。”

    不远处,一个女人的目光直盯着沈念和陆淮之的动作,见他们离开,这才放心。

    她鬼鬼祟祟的,往刚才拿着检验血样托盘的女护士方向追去。

    即将追上她的时候,她“啊”的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护士急急忙忙将托盘放在地上,询问她伤到哪里。

    郑秋离摸着大腿直哎哟,护士以为很严重,赶紧给她查看。

    就在这时,她趁护士不注意,眼疾手快的将标注着沈雨岑的血管抽出,放了另一管进去。

    等到护士一脸疑问的问她究竟伤到了哪里,她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可能伤得不明显,抱歉,您继续工作吧。”

    护士一脸的疑惑,也没再说什么,拿着托盘走了。

    郑秋离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嘴角扯出一个得逞的弧度。

    ……

    沈念到了陆淮之的办公室,因为他是致远医院最有名的皮肤外科医生,每天挂号看诊的患者基本踏平了门诊室的门槛,所以他日常处理事务的办公室就显得幽静多了。

    各自落座,陆淮之冷不丁来了句:“患者家属?”

    沈念先是一愣,然后浅笑点头,“我是。”

    陆淮之收起玩笑道:“沈小姐,你是不是对司砚的事情有些疑问?”

    沈念点头,“对。”

    “那你是对他的哪方面有疑问,是他的左手,还是他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陆淮之这句话把沈念彻底说懵了。

    “你说司砚的左手有问题?”她急忙问。

    “嗯,我猜想你也不会知道,不过不是你不够细心,也不是你不够关心他,而是以司砚的个性他不会示弱,主动诉苦。他那么要强,肯定不愿意你知道他脆弱的一面。”

    “那他左手是怎么回事?”她问。

    “那都是拜她父亲的那个继室所赐。”陆淮之语气里难得带了戾气。

    “两年前,司砚被顾董事长骗回家里,说有母亲的遗物要交给他,哪知全都是李月汝的阴谋,司砚刚开出顾家一个路口就被一辆大货车迎面给撞了,最后万幸性命没事,却把左手撞得神经损坏,日常生活是没什么问题,但动外科手术是不可能了。”

    沈念满眼的惊诧和心疼。

    陆淮之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司砚原本是斯坦福同届的毕业生里最有手术天赋的,连教授都夸他时间长了一定会超越他,成为全球最优秀的外科医生,结果……”

    “那现在?……”沈念问。

    “现在我们一直鼓励他复健,但自从那件事之后,司砚就不管自己的手还能不能手术,开始拼命发展商务,事业版图倒是越做越大,可我就怕他的手耽误下去,神经就真的不能完全恢复了!”

    沈念摇头,“不会的,我会帮助他复健,我也去找找其他法子,看能不能让他的手尽快恢复起来。”

    她又下决心道:“我不会让他这颗星辰失去该有的光芒的。”

    沈念想起什么,又接着问道:“你说司砚有ptSd是吗?”

    “对,我也是大学刚认识他那年才知道,他不能看到火光,或类似烈火的东西,否则就会受到冲击,全身抑制不住的僵硬和颤抖,一旦难以抽离,那种感觉是极痛苦的。”

    “那这是不是跟司砚母亲的离世有关?”沈念问。

    “是的。”陆淮之点头。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应该是司砚18岁那年亲眼目睹母亲大火自焚的场面冲击了他,他觉得自己没能拯救自己的母亲很愧疚,这应该是他难以原谅自己的表现。可我们外人都清楚,这件事从头到尾跟司砚没有一点关系,他也是受害者,他却一直在自苦。”

    沈念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临走前,她向陆淮之要了顾司砚左手检查时的所有资料。

    离开医院,沈念打电话给瑛姐,她依稀记得瑛姐认识一个很有名的中医,她想去拜访他一下,请教一下顾司砚这样手受伤害的程度还能不能通过中医的方式方法得到最好的治疗和恢复。

    等她从老先生的门诊室走出来,手里多了一张穴位图和几本中医古籍。

    瑛姐在车里等她,见她拿了这两样东西出来,不觉吃惊。

    “小念,你这是要改行当中医了?”

    沈念摇头,又点头,“也不全是,我要自学中医。”

    “啊?为什么啊?”瑛姐满脸的不解。

    “你工作那么忙,哪有心思研究中医啊!况且有病你带着病人去看病,自己研究算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