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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外界表明,沈念才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未来的主人。
沈易一家三口,即使是沈易本人都无法代表整个沈氏集团。
即便沈易的亲生女儿沈雨岑私德有亏,那也只是沈易和苏文竹本人教女无方,与沈董事长和沈氏集团毫无关系。
毕竟沈雨岑半分沈氏集团的股份都不持有,算哪门子正头千金?
沈念的样貌就算放眼全国都是出类拔萃的倾城绝伦,又是德才兼备的音乐家,沈董事长果然慧眼识珠,知道谁才是更像他的那个孙女!
一时间,网络和街头巷尾物议如沸,反反复复都是这个话题和论调。
西山枫林。
沈雨岑的房间里,她将刚刚看过的手机狠狠砸在墙上,应声坠地的手机屏幕立马碎裂了。
她还不解气。
刚刚她看到了什么?微博上,新闻里,视频里全是官宣沈念作为两大集团合作新品牌的代言人。
广告片里沈念那一袭白色的长裙在她的眼前和脑海里挥之不去,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皮肤毁成这样,那个该死的沈念昨晚竟然敢让她当众出丑,她的名节也全毁了,名声已经烂透了!
她肚子里还怀着那个死鸭子的孩子!
她要怎么办?
医生说如果她打掉这个孩子,她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怀孕了!
那她嫁入豪门的梦呢?
不行,她绝对不能认输!绝对不能做她沈念的手下败将!
她气急败坏的跳下床,砸碎了一屋子的东西。中间有保姆进来送饭也被她连盘子带碗直直扣在了那人的脸上,才解气的放她出去。
已经在西山枫林工作了二十几年的周嫂看着比自己只小几岁的姐妹被侮辱成这样,心里也是存了不少的怨气。
这沈雨岑真是一点作为千金小姐的气度和样子都没有,简直是那泥潭里的臭泥鳅,难登大雅之堂!要不然能干出来点鸭子那种只有下流胚子才会做的事情吗?
这事传出来之后,她在同乡面前都抬不起头了,简直太没脸了。
她有些想念沈大小姐,那才算是真正的高门贵女、世家千金该有的气质和风华,教养礼仪简直是全景城独一份,难道是得益于沈老爷子的亲自教导吗?
啧啧啧,真是癞蛤蟆和白天鹅,她沈雨岑十辈子也比不上沈大小姐一根头发丝!
沈易在一楼沙发里坐着,面前的报纸和杂志大喇喇的摊在他眼前,他一眼也不想看。
因为此刻他深刻感受到了现实的问题。
顾司砚居然可以单方面的宣布沈氏集团和在司集团的合作,竟然直接越过了他这个名义上的总经理!
他自嘲点头,是啊,可不就是个名义上的总经理吗?
直到最近,他才认识到一个严峻的现实:他的亲生父亲已经几乎把名下所有的资产和股份都转到了沈念名下,一分都没给他留!
他沈易,作为沈国荣的唯一亲生儿子,沈氏集团最核心的血脉,理所应当的合法继承人,现在竟然落得个两手空空!
手里那点可怜的股份连列席董事会的资格都没有!
只要他顾司砚哪天不高兴了,或者他们一家三口惹沈念不痛快了,顾司砚想把他赶出公司都是分分钟的事!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夹着尾巴做人,仰顾司砚和沈念夫妻俩的鼻息过活!
他深呼出一口气,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又苦又涩。
他也想跟沈雨岑一样大发脾气,把手里的茶杯往地上一扔解解气,可他打眼一瞧。
这可是清朝的古董瓷器,扔一个,他不一定买得起第二个了。
沈易默默的把杯子放下,打电话给秘书,让他约顾司砚,他要跟他这个女婿好好谈谈。
没多久,他就得到了回复。
“抱歉,沈总,顾总的特助说顾总未来一个月都没空,如果您实在着急可以提前预约顾总下个月的行程。”
沈易刚喝进肚子里的水差点要吐出来。
顾司砚竟然这么对他?
他气急败坏的拿出手机,想要发微信或者打电话给沈念。
他又忽的想起昨晚沈念整治沈雨岑那利落又果断的模样,活生生一个翻版“顾司砚”。
他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算了吧,他们两口子他一个也惹不起,就这么苟且着过吧。
没一会,沈易看着苏文竹一脸无奈的从楼上下来,观她神情就知道沈雨岑不省心。
他觑着苏文竹一脸落寞的神情,问她:“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苏文竹下意识叹了一口气:“唉,还不是因为雨岑…”
“雨岑怎么了,她不是一直这个样子吗?还不是被你一手惯坏的!”
“可是她脾气也太坏了,简直跟路边的泼妇一样,毫无规矩教养!”
沈易瞅她一眼,“哟,你这时候发现她没规矩没教养了?她从小你干嘛去了?沈念一个养女你不管不问,甚至打压欺负,人家不是照样长得端庄贤淑,世家千金的礼仪规矩样样拔尖!现在还嫁到了百年世家,嫁给了顾司砚那么个人物!”
苏文竹此刻也是提不起气再去骂沈念,因为她昨天竟然惊觉沈念的眉眼跟她的公公,甚至是自己的丈夫是那么相似。
他们沈家世代出美男,五官都生的好,她长得虽然不像沈念那么明艳夺目,好歹还算上等,再怎么基因突变也不应该生出雨岑这样相貌平平的女儿啊?
这样的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就过,她可不敢再想了。
沈雨岑就是她嫡亲的亲生女儿,那是做过基因检测的,绝对错不了!
夜晚的风生水邸。
自从顾司砚的手痊愈,沈念就少了两件习以为常要做的事情,不用熬药,不用按摩手了。
她洗完澡,看顾司砚还在书房没回房间,她穿着月白色的吊带薄纱睡衣,外面披了一张乳白色的毛毯,就去了琴房。
她已经好久没练古筝了。
可她刚一坐下,正在拨弄琴弦试着琴音,门口就进来一个人影。
她头也不抬,信手抚弄琴弦。
却感受那身影越来越近,直到影子没过她娇小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