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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和二小姐初来乍到，本就水土不服。又一上来学那么多规矩，这才病了。”
“眼下桂嬷嬷在府里，咱们也不好斥责送走。妾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沈禀言问：“什么法子？”
陆雅云道：“桂嬷嬷是来教府里小姐礼仪规矩的，大小姐和二小姐无法参加，还有咱们的灵儿。这样一来，也不算怠慢了桂嬷嬷。”
沈禀言一听，看向沈玉灵。
他听说沈锦兰和沈锦蓉病了之后，也对桂嬷嬷有些忌惮了。沈玉灵这般柔弱的性子，在桂嬷嬷手下还得了？
但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沈禀言不好得罪宫里的人，问：“灵儿，你可愿意？”
沈玉灵点头，“灵儿愿意的。”
沈禀言内心欣慰，点头道：“你确实是个好孩子，此事委屈你了。爹爹也会好好叮嘱桂嬷嬷，让她不要那么严厉。”
沈玉灵点头。
沈禀言又道：“但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把婉儿也叫过来吧。”
说着，沈禀言让人去叫人。
柳如眉本就准备带着沈玉婉去找沈禀言，没想到沈禀言直接派人来找她们。还以为是什么好事，柳如眉高高兴兴的带着沈玉婉过去。
过去之后听沈禀言把事情一说，柳如眉笑不出来了。
她本就对沈玉婉要去跟着桂嬷嬷学规矩这件事不满，眼看着现下不用学了，还要让自己的女儿去受罪？
柳如眉当即就不干了，道：“老爷，你也知道桂嬷嬷手段厉害，我的婉儿过去了保不齐没几天就跟大小姐二小姐一样，病在床上了。”
沈禀言顿时沉下脸，道：“我会好好叮嘱桂嬷嬷的，想必她今后也知道分寸。”
柳如眉才不信什么分寸不分寸。
她就是不喜欢这个桂嬷嬷，就是不想自己的女儿受罪，道：“老爷要是真的心疼婉儿，那便该让桂嬷嬷离开沈府回宫去，如何让咱们婉儿继续受罪。”
沈禀言脸色更加不好看。
“桂嬷嬷是什么人？她是宫里娘娘身边的人，咱们是从宫里把人借过来的？眼下这才没几天，便要把人送回去，这叫宫里娘娘怎么看？”
“我沈府担得起这个罪名吗？”沈禀言呵斥道。
柳如眉不敢说话了。
她知道沈禀言极其看重家族安危和荣辱，所以在这件大事面前，任何事情都成了小事，哪怕是他平日里最喜欢的女儿。
沈玉婉也被沈禀言严厉的样子吓到了，委屈的看着他。
陆雅云上前安慰：“老爷别动怒，姐姐只是关心四小姐，当母亲的谁不心疼自己孩子啊。”
沈禀言听罢看向她，道：“对啊，但做母亲的谁不心疼自己孩子。但你就懂事，灵儿也懂事，不像有些人！”
柳如眉脸色一下变的很难看。
她也是有骨气的，学不得陆雅云这种伏低做小的温顺姿态，气急了嘲讽道：“是啊，连自己刚出生的女儿都可以拱手送给她人，我确实是学不来。”
沈禀言和纪韵容脸色统统一变。
沈禀言狠狠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放肆！”
“韵容她是我沈府嫡母，府中所有孩子都是她的，将婉儿交给韵容养天经地义。倒是你目无尊卑，你是要反了天吗？”
柳如眉也意识到自己说了过头的话，沉默的别开脸。
陆雅云见状连忙道：“好了好了，要是婉儿实在不愿意，那便让灵儿一人去也行。”
沈禀言呵斥道：“她是姐姐，怎么能不以身作则！”
沈玉婉委屈的含着眼泪看沈禀言。
陆雅云继续说：“还是别为难婉儿了，让灵儿一人去也是一样的。要不宫里面不好交代。”
柳如眉最见不得陆雅云这幅故作好人的态度，更加生气了，道：“要去你自己的女儿去，我的婉儿知书达理，用不着学这什么劳什子规矩！”
说着，柳如眉带着沈玉婉离开。
气氛一下变的尴尬起来。
沈禀言气的脸乌青，二话不说拂袖走了。
陆雅云看了眼纪韵容，道：“夫人，那妾就带婉儿下去了。”
沈禀言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陆雅云知道，他这是默认了沈玉婉不去。回了院子，陆雅云锤了锤自己的腰背，坐下。
“虽然没有如愿扳倒那两个，倒是让沈玉婉吃了瘪，也不算太亏。”
沈玉灵站在一旁，不太高兴道：“凭什么爹爹什么事都宠着沈玉灵，凭什么我就要做那个最大度的人，频频退让。”
陆雅云看向她，着急道：“你怎么能这样？”
沈玉灵不解的看她。
“你和沈玉婉，甚至沈锦兰沈锦蓉她们不一样。沈玉婉再不济，她也有个家底足的娘，而你娘我什么都没有。你就是要比其他人更好，这样你爹爹才会多看你一眼，知道吗？”陆雅云激动的说。
沈玉灵咬唇。
“我当年生你的时候两天两夜，刚生出来我就看了一眼，就把你送给夫人了。我为的是什么，不就为了你能过的更好吗？现如今夫人眼里没你，你要是连老爷的心都笼络不住，这沈府哪里还有咱们娘俩的位置！”陆雅云大声道。
柳如眉还有一个儿子，而她当年生了沈玉婉之后伤了身子，大夫说她再也不能生产。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沈玉灵，所以沈玉灵必须争气。
沈玉灵被陆雅云激动的样子吓到了，红着眼道：“我，我知道了。”
“娘你弄疼我了。”
陆雅云这才紧张的松开手，道：“娘太激动，下手重了点，没事吧。”
“好孩子，柳如眉不知道桂嬷嬷的好处，那是她蠢。但咱们不一样，咱们可得好好抓住这个机会。”陆雅云道。
沈玉婉更加不解了。
府里其他小姐都对桂嬷嬷敬而远之，为什么陆雅云说好？
陆雅云道：“桂嬷嬷是什么人？那是在娘娘身边当差的，你要是和桂嬷嬷关系搞好了，那她在娘娘面前美言几句，你日后的出路不就有了吗？”
“娘没什么本事，不能给你找一门好的亲事，但是桂嬷嬷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