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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得了娘娘的青睐，你就算是配个王孙，都是有可能的。”陆雅云道。
沈玉灵有些惊讶，绞着手指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些。”
陆雅云道：“该想想了，你就比沈玉婉小了两个月，明年也及笄了。及笄之后的时间那是都是寸金，到时候再找恐怕就晚了。你别忘了，现如今府里不止有一个沈玉灵和你抢，还有一个沈锦蓉呢？”
“沈锦蓉如今可已经十七了，就算夫人想留，最多也只能留一年。等过了十八难不成还不让嫁？到时候有什么好的夫婿，定是头一个落到沈锦蓉身上的。”
沈玉灵听着，觉得有道理。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讨爹爹欢心的，也会让桂嬷嬷满意。”沈玉灵点头道。
她从小就是最刻苦的一个，琴棋书画她都练的最用功，可就算是这样沈禀言还是更喜欢沈玉灵。眼下总算有一个机会，她不会放过的。
永乐院内。
沈锦兰和沈锦蓉借病在院子里待了好几天，不问世事，最晚才知道沈禀言和柳如眉吵起来了。
听说还吵的特别凶。
听完下人们的描述，沈锦兰有些惊讶，“这柳氏性子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妾室，怎么敢这么跟父亲说话？”
一旁的丫鬟红叶道：“二小姐有所不知，柳姨娘可不是普通的姨娘。”
沈锦兰挑眉。
红叶道：“柳姨娘娘家是经商的，也算当地一大户，家里钱财数不清。听说柳家原本要给柳姨娘许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做正房太太的，可是柳姨娘偏偏看上了咱们老爷。”
那时的沈禀言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将军，在扬州公办时遇见当时还是少女的柳如眉，便干柴烈火相爱上了。
沈禀言喜欢柳如眉飒爽的性子，柳如眉也倾慕沈禀言在战场上的身姿。
可惜当时沈禀言已经娶了纪韵容，柳如眉为了和沈禀言在一起，居然愿意做妾。柳家人原本是不愿意的，后来看沈禀言是大将军，便也由着柳如眉去了。
沈禀言十分感动柳如眉的牺牲，纳进来之后对她非常好。甚至一度超过了纪韵容，这也是纪韵容为什么不喜欢柳如眉的原因之一。
“老爷和柳姨娘有年少情分，这是其一。其二呢，就是当年沈府遇难时，是柳姨娘写信请娘家人帮衬，在狱中砸了许多银子，才拖了些时间，沈家得以翻案。”红叶道。
可以说，柳如眉某种程度上，是整个沈家的恩人。
就算沈禀言现在年纪大了，比起柳如眉这种刚直的性子更加喜欢陆雅云这种温顺的，但他还是不会对柳如眉怎么样。
“因着如此，柳姨娘的儿子都是入的林字辈，老爷的重视可想而知。”
难怪沈锦兰一开始觉得奇怪，明明沈家的庶子是风字辈，为什么柳如眉的儿子却是林字辈。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理解，皱眉道：“他和柳氏年少情分，情投意合，那母亲呢？”
纪韵容算什么？
红叶楞了一下，道：“自然是咱们沈府的主母啊。”
“夫人永远是夫人，老爷虽然喜欢柳姨娘，但却从没宠妾灭妻过。当年若不是柳氏自降身份愿意做妾，老爷也决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抛弃夫人。”
“这是不一样的。”
沈锦兰：……
这家伙还分得挺清清楚。
沈锦蓉听着一时有些内心复杂，道：“那母亲……眼里就这般容得下沙子？”
陆雅云勉强还好，只是意外宠幸抱着负责的态度纳进来，之后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喜欢。但柳如眉可不一样，沈禀言是真真切切喜欢过流入米的。
想想就替纪韵容难受。
红叶道：“可世间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若是这种事都容不下，那也没有当主母的气度。”
在红叶眼里，纪韵容是顶好的夫人，能把府上的事料理的井井有条，有威严有气度。而要做好一个好主母，便不能只盯着丈夫今天又宠幸了哪个女人。
要知道这些都是妾，就算再得宠，也耽误不了她的地位。
且再说的严重点，妾就是奴婢，是归主母管的。只要当家的不做出宠妾灭妻的事，那主母便没必要和一个妾争风吃醋，有损身份。
沈锦蓉和沈锦兰对视一眼，脸色复杂。
红叶奇怪的看着两人，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沈锦兰说不出话。
沈锦蓉道：“这许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吧。我们在平安县，普通人家的男子大多只娶一个，不纳妾。”
红叶点点头，道：“普通人家哪里能和咱们大将军府比。他们只娶一个，那是因为多的也纳不起。大家族最看重子嗣，若是没有多几个妾室，香火很难旺盛。”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沈锦兰就是浑身不舒服。
也不想和红叶灌输什么一夫一妻的思想，沈锦兰觉得自己说了八成会被当成怪胎，只是默默的感叹了一句，“那我宁愿不要嫁给这种大家族。”
她不相信纪韵容心里是一点委屈都没有的。
只是碍于自己主母的身份，碍于这个社会的大环境，她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容忍。内心的不满不能表现出来，永远只能端着主母的身份。
沈锦兰想想就觉得难受，她不想要过这样的日子。
红叶笑了笑，“二小姐可不用担心这个，白公子一看就是心里只有二小姐，定不会对旁人起心思的。”
沈锦兰想起白言，忽然觉得如果是他的话，或许不会做这样的事。
毕竟白言看起来对谁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沈锦蓉脸色却有些沉重。
回了屋内，她拉着沈锦兰道：“你还是不喜欢白公子吗？”
沈锦兰有些尴尬，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道：“怎么了？”
沈锦蓉道：“方才你也听红叶说了，我觉得母亲现在的日子，恐怕就是咱们将来的日子。”
纪韵容已经算是过的好了，沈禀言和她有感情，也拎的清。可在沈锦蓉和沈锦兰眼里，还是觉得浑身扎了刺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