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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十月八日晚十一点,我在郊外废弃化学工厂等你,我会告诉你这些年发生的一切。——苏瑶”
里面放着几张照片,一张像像是在酒吧里,霓虹灯闪耀,众人狂欢;剩下几张与前面一张形成鲜明对比,赤裸裸的贫穷,几个孩子衣不蔽体,身上脏兮兮的坐在地上啃着冷馒头,背景是一个破弃的房子,甚至屋顶夹杂着稻草。
离十月八日还剩五天。
好奇怪,她好像确定自己会去似的。
慕容芬芳见她攥着信纸发呆,凑过来想看看上面是什么。
夏卿赶忙把信和照片塞进信封里。慕容芬芳诧异的看着她,许是反应过激了。
夏卿丢下一句:“你快休息吧,我出去一趟。”
夏卿去办公室找了刘安妮,本来美宝多大希望,没想到中午休息的时间她也在办公室。
像是料到夏卿会来,刘安妮笑了笑,示意她坐下,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你是来问苏瑶和李晓微的吧。”
夏卿感觉自己眼花了,看着刘安妮脸上发着柔和的光,像是一个超凡脱俗、预知未来的圣人。
“是那位凌总交代我的,要是她们愿意走就随她们去。果不其然,她们二人找上门来了,还给你留了一封信。”
“那位凌总?凌琛么?”
“是的。”
夏卿当即请了个假,说身体不舒服,想要回家躺着。刘安妮表示理解,利索的批准了。
她回到寝室,随意拿了个包收拾一下。
慕容芬芳在一旁看呆了,“你这是要干嘛呀,你也要走么?寝室又只剩我一个人了么?”
夏卿迫不及待想问凌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每过一分钟都觉得是浪费。
“我回家有点事情,你在这里乖乖的,我两三天就回来了。后天不是放假一天么,没事儿的话就去我家里玩儿吧。”
来去匆匆,留下慕容芬芳一脸委屈的坐在那里发呆。
一出公司门,夏卿便拨通了凌琛的电话,铃声响了一下就被接起来了。
他很紧张的问:“哪里不舒服么?我现在去接你。”
夏卿觉得有点累,太阳明晃晃照的人烦躁,不愿意多说话,只道:“我在公司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夏卿找了个阴凉地等待,入秋的太阳还是毒的厉害,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有点口渴。
他换了个车,黑色的布加迪威龙,车身线条彰显着它的主人是多么的权财滔天。
凌琛走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夏卿把包斜挎在肩上,径直走向他。
豪车帅哥美女,夺目又吸睛。不少人驻足,换着姿势拍照片。
系好安全带,凌琛准备前往医院,夏卿说道:“去我家吧,想和你好好聊聊天。”
凌琛知晓发生了什么,也就顺了她的意。
家里人都不在家,也就免去了繁琐的回答,正合夏卿的意。
二人进了房间,夏卿开门见山,“你能不能和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苏瑶怎么回事?那个面具人又是怎么了?!!我就感觉你对于这些事情一清二楚,我处在这中间,却什么都不知道!”
凌琛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哀戚,“我只是想保护你的。”
“我不需要被保护!”夏卿说的有点激动,眼中水光闪闪,“我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菟丝子,不需要依附别人,我可以面对我需要知道的事情。”
凌琛看着她的眼睛,眼角酝酿着薄红,含着坚毅的光。心疼又感动。
好像……更喜欢了。凌琛这样告诉自己。
“抱歉。”
夏卿愣住了,她没想到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也会说出这样两个字。
“我很少与旁人接触,相处时间长的寥寥无几,想要保护的人以前更是没有遇见过,你是第一个。我本来以为只要让那些事情远离你,你就能好好的,却忽略了,你是个骄傲不输于我的人,你愿意历练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这件事是我一厢情愿,做的不对了。”
“我会把我了解的事情都和你说。不过,在这之前,你需要先去吃饭。”
夏卿又怒又笑,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
胳膊抬了抬,别扭的说道:“一块儿吃饭吧,你估计也没吃呢。”
“好。”
凌琛最喜欢看她这样傲娇又别扭的表情,像一个孩子。
总算能好好说事情了。
二人坐在许影房间的沙发上,别墅冬暖夏凉,这时候的温度湿度刚刚好,桌子上摆着水果拼盘,很舒适的一个聊天环境。
然而,二人的谈话内容就没有那么舒适了。
“那个面具人,叫张峰,按理说应该叫凌峰,他和凌成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来到凌家老宅的时候,没人注意到他,只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小储物间,里面放置着清洁工具,他就在里面长大。面黄肌瘦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吃的东西是厨房里的人好心给他留的,穿的衣裳也是那些仆人家里孩子穿不上的,什么时候忘了他,就只能冷着饿着。”
“胆小又谨慎,不甘又无能为力,少时的他在我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们见面的时候,我正在树下看书,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痴迷的盯着我手上的书。我发现他时,他已经盯了很长时间了。他不认识字,我就给他念书。”
“后来凌成泽看到我和他坐在一起,我和凌承泽的关系从小就那样。出于小孩子拉帮结派的心思,他总想让凌峰只当他一人的小跟班。可凌峰不知为何,总想粘着我让我给他念书,教他识字。为此,凌成泽换着花样整他,虽然没到了出格的地步,到也吃了不少苦头。”
“中间的日子就是平淡的过去,直到他见了凌成泽的父母,然后冲出来凌家老宅,被一辆飞驰的汽车撞飞,汽车油箱爆炸,场面极其惨烈,在报纸上占了显目的版块。我们都以为他死了,按理说没人能在那种车祸里活下来,他就像是一阵风,从凌家老宅的人生活中刮过,微弱的不留痕迹,而且,也不会有人在想起他。”
“可他现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