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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江畔晚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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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工实习后的那个周末傍晚,文木带我去了江边。

    夕阳西下,晚霞中的江畔开始慢慢热闹起来。唱着曲儿的老人,练着太极的智者,坐在台阶上远眺的白领,还有那带着耳机的年轻人和牵手漫步的小情侣……他们与江水一起,凑成了一幅和谐迷人的风景画。

    路旁的小摊上,商贩们热情地冲我们招着手。文木摸了摸口袋,找出五元钱,递给商贩,买了一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然后拎到台阶上,拉着我坐了下来。

    剥去滚烫的外皮,文木吹了又吹,还细心地用唇角试了试温度,才把一截金灿灿、香喷喷的红薯肉送到我嘴边:

    “落,快来尝尝!这红薯的味道闻着还不错!”

    我轻咬下一小口,细细地咀嚼了两下,“嗯,不错!真好吃!师傅,你也来尝尝!特别甜!”我迫不及待地把那剩下的红薯推到了文木面前。

    “我还不饿,你快趁热吃吧,等下你要实在吃不完,我再吃。”

    “尝尝嘛,那你不吃我也不吃了。”我噘起了嘴。

    文木拗不过我,只好咬了一小口,“嗯,真甜!”。

    今天傍晚,因为我催着他带我出来玩,所以我们都未去食堂吃晚饭。眼下,大家的肚子都有些饿了。望着袋子里仅有的一块烤红薯,我猛然意识到,上周去实习,文木又是请我和小芷吃面又是送我礼物,该是用了不少钱。如今,他身上的钱定是不多了,所以才会连块烤红薯都不舍得买给自己,我越想越自责,连忙偷偷翻了翻口袋。幸好,翻出张十元的钞票。

    “师傅,这红薯好像还有点烫,要不你先拿着,我先去旁边买点水过来。”

    还没等他回话,我就跑了出去,再回来时,手上拿了碗凉面和两瓶水。

    文木连忙站起身,接过我手上的东西,责怪道:“你啊,不是说去买水吗?怎么还买了凉面?也不说一声,你坐着我来买就好了!”

    “哎,这面只是我买水时顺路买的。”

    “顺路?我明明看见那凉面摊在几百米外。”

    “我……我只是嘴馋,突然想吃凉面了!”

    “落,我可是记得咱们两个是我更喜欢吃凉面才对!你是不是看我刚刚只买了一块烤红薯,怕我没钱了,所以才自己跑出去买的?你看,我这还有十块钱呢!只是之前怕你晚上还想买些小玩意,就没舍得动……”

    文木,他可真是个大傻瓜!

    我安静地坐到文木身边,心疼地拉过他的手缓缓说道:“师傅,你非要把我们俩分得那么清楚吗?我们交往这么久了,一直都是你在破费,我心里特别过意不去。以后,我们的钱和饭卡就放一块吧,反正我们吃饭和买东西都是一起的,对不对?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女朋友,并不是外人!”

    文木默默地把我揽入怀中,喃喃地说道:“那就这样,以后,就先用我的钱,实在不够了,再用你的。

    “好,一言为定。“我伸出小指,钩上了他的。

    文木平素的生活很节俭,抽烟、喝酒、吃槟榔他样样不沾,也从来没见他给自己买过新衣服和鞋子,连网吧都很少去,真要说起来,大概除了查资料和陪我去过的两次,他就再没去过吧。倒是我,总是喜欢买些小玩意,吃些零食和小吃,还总拉着他到处玩。

    不过,从此以后,我们的东西可以不用再分彼此了,我为这个小小的改变雀跃起来。

    华灯初上,吃了东西的我们牵着手来到江边。远处的渔船已亮起了灯,江面波光粼粼,映着天上的明月和点点灯火,像极了涌动着的七彩琉璃。我们迎着微风,聆听着江水奏鸣,一面散步,一面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竟已至深夜。

    晚上十点,江畔的人渐渐少了起来,渔船也不知何时归了岸。我们有些累了,就半躺着,靠在河堤上休息。昏暗的灯光下,文木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他慢慢地靠近我,并一点点吻了下来,从额头到脖颈……我身体的血液几乎一同涌向了心脏,感觉就要窒息的我下意识地推开了文木。文木被我这样一推,极难为情,慌忙躺回了原处。

    我涨红了脸,感觉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文木也被我的样子吓住了,慌张地握过我的手,一遍遍地问着:“落,你怎么了?落,你没事吧!落,你别吓我!“

    我轻摇着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虽和文木交往有半年了,却从来没有这样亲密地接触过。全然不懂男女之事的我并不知道,原来男女之间会产生这样强烈的感觉。有那么一瞬,我的意识仿佛被完全抽空了,整个人悬在了空中。

    那时的我干净如白纸,直到后来和文木发生实质关系前,我才知道,女人的第一次会痛、会落红,并且只有那唯一的一次,所以,弥足珍贵。而这些,竟也是听文木说的。

    过了许久,我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告诉文木,自己没事,只是刚刚的感觉太奇怪了,是我从来没有过的,然后又把自己的感受都说给了文木听。文木搓着我的手,长舒了口气,说我刚刚真是吓死他了。然后,趴在我耳边,坏坏地说,“你知道你刚刚为什么会那样吗?“

    我不懂地摇着头。

    “小傻瓜!这是男人和女人的本能反应。那么,你现在还那么相信我,那么不怕我吗?“

    我闭上眼睛,羞得无地自容,“师傅,你太坏了……“

    “好了!不逗你了!落,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没控制住自己,我向你道歉,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了。“

    看着这样坦诚的文木,我却来了兴致,在他耳边轻言道:“其实……刚刚的感觉还不错,不如我们再来一次……“

    于是,文木的吻就真的落了下来……

    那一晚,我们竟在江边呆了一整夜。但除了拥抱、亲吻和小范围的身体接触外,我们并未有更出格的举动,到后来,我就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升起时,我睁开眼睛,从文木的怀里起身。远处的江水碧波荡漾,美得如诗如画。我忽然发现,曾经种在我心中的那颗爱情种子如今已悄悄长成了大树,它茁壮得枝繁叶茂。

    爱情,是心理与身体的双重反应。彼此交付的心,亲密的肢体语言,都是爱情的催化剂!它来得猝不及防,却又是那样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