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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那先生才好似回过神来,肃声说道:“范遥,你刚才所说可都是真的?”
范遥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我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玄钨流铂。”
那先生闻言顿时躬身行礼道:“文先生第六百二十一位学生刘淼,代大靖谢过范小哥!”
范遥连连摆手道:“刘淼大哥,这我可担不起。你先别这样,还是等文先生看过了再说吧。”
刘淼肃容道:“范小哥,你可不知我大靖的玄钨流铂已快开采枯竭了吧。
近些年只有向馥离国高价收购,才保证将士们有神铠可穿,踏云飞车还能在天上飞翔。范小哥,如若你发现的真是玄钨流铂,那你此举实在是惠及大靖,恩泽大靖亿兆百姓啊!”
范遥连连谦让,当下与刘淼又闲聊了几句,就回到镇里自己的院子里。
站在院中,想到文先生还得两天以后才能赶到,就默运起神识向自己的身体里看去,只因刚才情况紧急,自己还没来得及看看身体里又有了什么变化。
神识先是来到心肺之处,只见先天至宝颰雪坐落其中,身上依然是流彩萦绕,只是悄然无息,应该是在沉睡之中。
范遥再观察自己的心肺,发现心脏还是老样子,只是肺部却隐隐有金光流动,看着甚是玄奥。
当下再运起功法,只见踏山决的运行路线又是有所改变,其改变的依据自然就是记忆碎片里的人体线路图。
范遥已是有所猜测,那副图画中的线路其实也是经脉,那线路有的和自己知道的经脉相重合,但大多数却是另辟经络,这另辟的经络还恰好范遥都有。
范遥感慨了一番那口诀和图画的神奇,却也不禁暗暗埋怨起颰雪来。
按照口诀来讲,虽说是土生金,但自己这土却是无根之土,本来打算把脾之土练成之后,要修炼心之火的,可让颰雪这么一弄全都乱了套。
眼下却也无奈,已成事实,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是范遥就按照新的踏山决开始修炼,在修炼之时,范遥只感到自己的呼吸比往常更加悠长有力,而且所吸入的灵力居然还有一股金属的晦涩味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范遥缓缓收了功法,长呼了一口气,只见那口浊气之中竟有点点金芒闪现。
范遥运起功力,把拳罡凝聚在拳头之上,原来的拳罡是土黄之色,而现在明显在那土黄色上已是有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范遥喃喃道,也不知道威力怎么样。按道理来讲,肺之金为攻伐之力,拳罡应该是威力大增。
可现在身在小镇之中,却也没有试拳的地方,只好无奈作罢。
范遥按照新的踏山决苦练不辍,中间又去几次山洞巡视一番。如此这般,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日,范遥正在前往学塾,可走着走着,身边的场景变换,竟是来到了雾海山下。
对面站着一人,玉树临风俊美异常,却正是大靖的儒家圣人文天楼文先生。
范遥看着文先生,只觉得比分开的时候竟又年轻许多,虽是很奇怪,但大事当前也不多废话,直接说道:“先生请随我来。”
文先生点点头,就跟在范遥身后。
当下二人施展开身法,只过片刻就来到了那山洞。
当看见那面镜子的时候,文先生脸上怒气勃发,伸出手来在那镜子上一抹,虽不见异常,但范遥却知道,那镜子已是废了。
范遥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这应该是你的人干的吧?他此举究竟为何?”
文先生冷声说道:“不是我的弟子,但这掌天境存与大靖的掌天阁中,想来与那里的人大有干系。”
范遥带着文先生沿着石阶向下走去,边走边问道:“文先生,这镜子掌天阁一共有多少?按理来说应该不难查出来吧?”
文先生道:“当年我把炼制之法传给他们之后,大靖倾全国之力,共打造出来一百二十面掌天境,以便监管天下和遮掩天机。
再后来,掌天阁自己也有炼制,数目实在不详。想不到,今日这镜子竟成了奸妄臂助,反过来遮掩和监视我等,真是可笑啊。”
范遥想了想道:“先生,在外面还有一个天然的山洞,那山洞设有禁制,稍后你再去那里,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文先生却道:“那人肯定不会在此事上留下痕迹,其实那天,在你推开这面镜子之后,那人肯定会销毁一切佐证,叫人无从查起。”
二人边说边走,当下就来到了那条暗金色的小河旁。
文先生站在暗金色的小河边良久,待思绪平稳一些后,才对范遥说道:“这的确就是玄钨流铂,而且储量应该不少。”
范遥哈哈一笑道:“那就好,就怕让先生白跑一趟,这我就放心了。”
文先生沉思片刻,肃声道:“范遥,本来你此举可以换来一份天大的恩赐,但是现如今,只好让你受些委屈了。”
范遥不解问道:“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再者说,我压根也没想要什么赏赐啊。”
文先生叹道:“这玄钨流铂,只能秘而不宣偷偷的开采,为的就是防止西陆洲借机攻来,以便再给我大靖几年准备的时间。所以此事不能宣扬,而你暂时也不会受到什么赏赐。”
范遥闻言哈哈大笑道:“有先生你在我身边尽心教授两年,我就已足矣,还要什么赏赐!这玄钨流铂就算我送给先生的,已报答先生两年来的教导之恩。”
文先生闻言却是又一声长叹,说道:“我教导你两年只是为了一段因果罢了,想不到却又得了一个因果。”
范遥听得糊里糊涂,却也不愿意细问,想来文先生不会坑害自己,费那脑筋干嘛?
想了想还是说道:“文先生,你还是小心防范那个人吧,小心他把这消息泄露出去。”
文先生冷笑一声,道:“明日我就会叫人监视掌天阁,那人应该就是掌天阁之人。
掌天阁在我大靖中心的京城里,如此算来,就算是这天下最快的传讯手段,也得五天才能到我大靖国界。
如果他胆敢通敌,那就正好让我见识一下此人的嘴脸,为我大靖抓出一害群之马。”
范遥听到此言,即刻说道:“那我就不打扰先生了,我本来想要游历四方的,没想到现在连雾海山都没出去,如此,就请先生多加保重,范遥告辞了。”
文先生看了看范遥,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摆摆手,悄然一叹。
范遥却领会出了文先生的意思,一笑说道:“放心吧先生,你也不能保护我一辈子,那人如果要是敢对我下手,那我就好好的跟他斗一斗,反正我也想磨砺自身,如此也算是帮先生一个忙而已。”
说完就不再停留,转身出了山洞。
文先生看着离去的范遥也不在挽留,只是喃喃的说了几句话,那话语向着范遥的耳朵里传去。
“范遥,这两年我该教的都教了,以后就只能看你自己的了。不给你神兵,是怕你有依赖。不收你为弟子,是怕你倚仗靠山。
如今,我只希望你砥砺前行,等到大战来临之时,你能站在我的身后,让我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范遥走出山洞,文先生的话语貌似还在耳边萦绕,想到文先生的殷殷嘱托,以及一片希冀之心,不由得激起万丈豪情,情不自禁的仰天长啸一声,就展开身法,向着古通镇的方向飞驰而去。
文先生在山洞里听到范遥的啸声,先是微微一笑,而又急忙拿出鉴天宝镜掩饰天机,怒骂一声,这臭小子!
古通镇,敖家所在之地。西北两千里之外是雾海山,东北三千里就是大靖边关青风城,端的是犄角之地。
此时镇中一酒楼二楼之中,只见一玄衣青年正在自斟自饮,那青年长得甚是英俊不凡,腰间别着一把宝剑,一边喝着酒,一边向窗外看去,似乎是在找人。
这青年自然就是范遥了。
那日离开雾海山之后,范遥展开身法,只一日的时间就来到了古通镇。
这速度已是不逊色于一般的金丹修士,只是金丹修士是在天上飘着,而范遥却是奔跑跳跃。
范遥现在一个跳跃已是有百丈之远,若不是细查,还以为是一个有特殊爱好的金丹修士。
范遥来到这古通镇之中,四下打探,都没有李金刚的踪迹。
愕然之下细一思量,不禁哑然失笑,想自己算上等文先生的两天时间,在加上来这古通镇所用的一天时间,一共才只三天。
如此就算李金刚在与自己分手之后,日夜兼程赶路,以他搬山四境的脚力,现在也就是在半路之上吧。
于是范遥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就在这古通镇里打探起黑风寨的跟脚来。
这一打探之下,只见那富家大户听到黑风寨之名,大都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可详细一问,却都是损失些钱财,没有那死于非命之说。
而那贩夫走卒、穷苦人家见范遥前来打探,都是用一种戒备的眼神看着范遥,而且一问三不知。
范遥哪还不明白个中原由,不禁心道,看来这王凤年所言不虚,这黑风寨还真是一伙劫富济贫的绿林侠盗。
这倒也是土匪界的一股清流了。范遥心里说着来自记忆碎片的词语,觉得形容的十分贴切,不禁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