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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野不可能指使别人去砸酒馆的!”
“他供认不讳。”
“虽然你们曾经发生了很多事,但是小野现在是绝对不可能做害你的事,他更没有理由去做这种下流的事情!”
“所以你选择相信小野不相信我吗?”
在三叔公面馆,陈年和宋旖争辩了起来。
陈年坚信小野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听到小野被抓的结果心里倍感不愤。
在三叔公面馆出去的时候,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
“宋旖,小野经常派人去买酒来照顾你家的生意。你一定经常在周庄小巷里看到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生,你也一定觉得他很熟悉,因为是小野,因为肖寻入狱,他经常去帮忙肖母林姨。你也一定听林姨提起过邓旌旗,没错,是小野。他不想面对你,所以不想让你知道他做的任何事情。他为了保护住肖寻留下来的那条狗,被人打成脑组织受损住院,那段时间就连吃东西都会恶心的呕吐出来。”
这是第一次,陈年和宋旖生气了。
陈年走后,宋旖怔在原地,被钉在那里,她被陈年突如其来的话震惊了,好像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的状态当中。像在梦中被惊醒,目光像是从遥远的地方摸索回来的。
宋旖晃晃头,“清醒一点。”
若不能亲手摘下邓旌旗的帽子口罩,她绝对不会相信陈年说的那个人真的是小野。
事后陈年对刚才的态度感到后悔,想起高中时候小野对宋旖造成的那些伤害,如今换成是自己,一定觉得小野是个坏人,大坏蛋。
对不起了小野,答应你不说出去的,本来相信你自己能处理好的,结果还是冲动了。
虽然这个案件并不不是很严重,小野不久就出来了,但是这涉及到一个人尊严和人格的问题。
那,万一小野不冤呢?
陈年突然撞到了终北辰。
“什么时候来的独墅湖?还有课吗?一起去图书馆。江昀占了位子。”
终北辰双手捧着陈年的脸。
陈年抬起头。
“三剑客谁惹你啦!”
“郑晋最近忙着考试,百星陪小笙去漫展了。他们还哪有时间惹我。”
“没人陪你了嘛!不去图书馆了,我带你去吃冰淇淋。”
“是小野又出事了。”
“病情复发了?不是恢复的很好吗。”
“他被警察抓起来了,因为砸了宋家酒馆。”
“不可能!”
……
终北辰也坚信小野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马上期末了,学校的事情很多,大家都在准备期末备考,虽然很忙,但是他们两个还是决定插手小野的事情。
他们两个去警察局请求会见小野。
碰见了余战警官。
“警官好,我们又见面了。”
“你们好!”
上次缉拿朱阳一案大家已经认识了,余战警官遇见他们也是另一种缘分,很高兴。
虽然很想当着余战警官的面申辩小野是无辜的。但是他们更迫切想见到小野,听听小野的话。
他们一进拘留所的大门,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小野刚进来的时候,被掏干净身上所有的东西,放在小篮子里,连衣角也被捏到,香烟全部没收,再用仪器检查,签字,摁手印,把小篮子锁在柜子里,手机关机,这37天他就告别互联网了。
进门左拐进屋领牙膏和小盆,说是送给小野的“礼物”,床上只有一床别人用过的被子,没有褥子。
拿好东西,进铁门。
刚来的时候还错过了饭点,就与同监交流交流咋进来的,晚上七点,开电视了,坐床沿上,放啥看啥没的挑,想换台?门儿都没有!
九点半,关电视,睡觉不准蒙头。
早上起来面临的是挤不动的牙膏和没有泡沫的小肥皂。
打扫卫生之后,领馒头两个,不准多拿,咸菜两片,就水吃。中午多了清水白菜。菜汤泡馒头渣都不剩。
看到了小野,他的状态怎么跟想像的不一样,在拘留所里还能活得那么洒脱。
传说中的面壁思过呢?
小野看见陈年和终北辰来了。
“最近要准备考试吧,是不是一直挂科啊!哈哈哈。”
纳尼?小野的状态,这是拿拘留所当自己家了?
陈年和终北辰相互对视,瞪大了眼睛,小野?
“我在这里就当养伤了,这里有杂志报刊可以看,有简单的手工劳作,还有棋牌,就是天天有唐僧叨叨叨,什么心理矫治,现身说法,每天一次谈话教育,这个真的好烦哦。”
怎么会说的这么轻松。最起码还要犯个烟瘾吧!
“我们来就是想要一句话,你,是不是冤的?”终北辰直视着小野的眼睛。
陈年也是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小野。
如果他说他没做过,那么他们一定竭力帮小野洗清身份。无论什么原因。
“陪我下盘棋吧,你们俩谁来?”
小野这是弄哪一出。
陈年坐到了小野的对面。
小野全神贯注,以较稳妥的起马局开场。
陈年的心思根本不在下棋上,但还是以仙人指路出手。
陈年这一局试探型棋法,被一旁的终北辰看出来了。
“你是有原因的。”陈年吃了小野一粒棋子。
小野不说话,认真的布局。
虽然陈年棋法好,但是心却不静。
“你输了。”小野看了陈年一眼。
“你根本就是无辜的。为什么?”陈年站起来。
“我们会帮你的。”终北辰对小野说。
“你们认为所谓的公平只会更加害了别人,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非黑即白!别太自信了,不要管!”小野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看似很不希望他们插手此事。
“你要清楚,我们是在帮你!”陈年很不理解小野的做法。
“我很快就被释放了,如果你们插手,那不是帮忙,我这些天的付出就白费了!”
陈年和终北辰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或许小野有自己的原因吧。
走出了拘留所的大门,余战警官站在那里。
陈年和终北辰想为小野申辩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你们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余战警官,你觉得邓小野是一个怎样的人。”陈年笑着问。
“每个人都会犯各种各样的错误,有的人能改过自新,有的人却不知道悔改。”
“你是想说小野有前科,所以是个不思悔过的人。”终北辰接上余战警官的话。
“对错之间的矛盾尽管貌似陈腐,却是戏剧家笔下永恒的主题之一。”
余战警官说的话很含糊。
陈年和终北辰与余战警官告辞了。
其实,在小野刚进来的时候,余战警官就发现了事情的端倪,虽然语言上可能不会有答案,但是一个人的眼神不会骗人,老幺对小野不敢看又控制不住去看的自责愧疚的眼神。让余战警官觉得他这次的案件处理的很不安。
他在小野和那些小混混那里什么也审不出。
老幺也结结巴巴依旧指认小野为指使砸酒馆的背后真凶。
老幺一直把“明哲保身,得过且过”当成一种处事教条。她那种畏惧人类,唯恐避之不及,敷衍蒙混的性格,遵从着这种处世训条的狡猾做法。
这种情况令余战警官无能为力。
在这段时间里,余战警官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些人,翻出了那些小混混的不良事迹,还有老幺在社会上经常被欺负的事,就连几年前在理发店被逼盗窃的事情都翻了出来,还有小野的资料背景也被余战警官“考古”一番。
就在前几日,他总结这些资料猜测出了什么。
他对小野说,“问题不是谁想伤害你,而是你想保护一个人。”
余战再次通过小野的眼神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虽然小野并不承认。
老警察问余战,“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愿意为了别人背锅吗?”
余战说,“本来不相信,但是他们是年轻人。”
小野生性倔强,他还是坚定一开始的话。
“警……警官,我……我承认。”
最后是老幺放口了,她承认余战警官的推理是正确的,小野是想保护她。
像小野这样心存善念的人,不怕被贴上什么破碎的标签。
余战警官想着自己关着无辜的小野已经有些时日了,他觉得不要认为自己是万能的,警察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个人有时无法做好公安的每一项事,要承认警察有时必须面对失败。
他很矛盾,思想挣扎之后决定不要让小野的付出白费。就像小野所说,“你们所认为的公正只会更加害了其他人。”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余战警官选择顾大局。
后来,期限到了,小野出来了。
“以后不要学什么英雄了,别背什么黑锅,这样只会让你痛苦。”余战警官嘱托他。
“不痛苦,谢了。”
“如果发现那些人对老幺下手,时刻与我保持联系。”
“放心吧。”
小野调皮的地顺势去抢余战的枪,当然抢不到。
小野笑了,“当警察连枪都没被人抢过,岂不是很没面子。”
“臭小子。怎么我也比你大了几岁。”
经过了这件事情,余战警官更加调查那些小混混,时刻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跑得了这次,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罪的反义词是蜜,如蜂蜜般甘甜。
这个世界上不乏各种不幸之人,但是不幸可以堂而皇之地向世间发出抗议,而世间也很容易理解和同情他们的抗议,可是,他们的不幸全部源于自身的罪恶,所以不可能向任何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