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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阴森的深水之中——
“危险!”他来不及细想,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洛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不顾一切地推开她……
眼看寒光闪闪、阴气森森的邪物——“血祭”就要不可避免地刺入自己的身体,尚未看清怎么回事,洛不已再次冲了上来,紧紧地拥吻着他。
那一刹那,他感觉到她身体猛烈地震动了一下,轻哼一声,口中的空气开始变得腥咸起来。
“洛不——”望着面前这双强忍着痛不欲生的泪水凄美微笑的眼睛,他突然觉得心如刀绞。
当“血祭”化作殷殷血水,掺杂血液喷涌而出,在她身后,宛若一朵巨大而绚丽的曼殊沙华,妖治地绽放——
“不要!不要!!”一种害怕失去她的巨大恐惧,让他忘记了自己正身处深水之中……
时间向前推移至五日前,时值异次元人世间2018年7月28日——
蓝天白云,青山绿树。晶市的风景与美丽的梓海市自是不能相提并论,但重要的是有朋友的相伴,时光便妙不可言。
杳无人烟的小河畔,尕西族(纯属虚构,请勿对号,谢谢各位大虾)青年兰赞昙凹正开开心心地与彬子等友人在草地上搭帐篷、野炊。
在家乡梓海市,今年26岁的兰赞昙凹原本是最白净的一个,可是到了中原地区,他便成了最黝黑的那个。
“昙凹,唱支歌吧!”正在支帐篷主杆的彬子对昙凹说。彬子看上去30岁左右,高高瘦瘦的,性格很和善。
淳朴的兰赞昙凹爽快地点了点头,“好啊,那我唱一首家乡的小调吧!”尕西语小调婉转悠扬,配上他纯净空灵的声音,美丽的高原似乎一秒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天哪,太好听了!”彬子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活,静静地倾听着美如天籁的歌声。
这群青年没想到的是,如此美妙的歌声飘过青青的草地、密密的丛林、蓝蓝的天空,飘过千里之外的城市,一只正卧床小憩的妖闻之突然睁开双眼,“噌”地坐了起来,长长雪发,无风而动……
一曲终了,彬子、阿铁和宏哥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嚷嚷着“再来一首!”兰赞昙凹羞涩的笑了,却没有推迟,放开嗓子又唱了一曲。
“宏哥,”四个人中矮墩墩的阿铁是最年轻的,也是最喜欢捣蛋的。只见他悄悄推了推身边约35岁的强健汉子,“你猜昙凹胆子是大是小?”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汉子,对突然的打断有些不爽,随口说道,“都说尕西族人力大胆大,昙凹自然胆子大啊。”
“哈哈哈,宏哥,我觉得昙凹长得又瘦又秀气,说话像女人一样软绵绵的,还爱脸红,胆子肯定小!”
“别瞎说!”宏哥白了阿铁一眼。
“要不,咱们来打个赌,赌一百块钱,你敢不敢?”
打赌原本便是阿铁和宏哥最爱的消遣,此时阿铁一激将,宏哥立马便着了道,“赌就赌,谁怕谁!怎么赌?”
阿铁一听乐了,偷偷叫来彬子——
“彬子,我和宏哥要打个赌,你作裁判。宏哥赌昙凹胆子大,我赌小,赌资一百元。赌法是,晚餐后我们三个偷偷躲到附近,告诉昙凹让他在这里单独呆一个小时,如果他吓哭了,或是躲在帐篷里不出来,就说明胆子小,如果他啥事都没有,就说明他胆子大。”
“这个不太好吧,昙凹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们还吓他……”彬子有些过意不去。
“没关系的,我们又不是真的离开,只是潜伏在附近,潜伏,懂吗?就当跟昙凹开个玩笑吧。”阿铁仍执意要打赌。
彬子央不过,加上他也很想知道赌局的结果,于是半推半就地收了两个人的赌资。
当野餐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阿铁故意对兰赞昙凹说道,“昙凹,我们备了一份礼物要送给你,你先呆在帐篷里,数100下才能出来,我们想给你一个惊喜!”
“礼物?不用送礼物给我的。”单纯的兰赞昙凹想都没想便回绝了。
阿铁却一边说,一边将兰赞昙凹往帐篷里推。
“阿铁哥,我还没脱鞋子呢……”推迟不过的兰赞昙凹,担心踩脏了帐篷床,只好提醒阿铁。
阿铁却不待兰赞昙凹自己动手,三两下就帮昙凹脱了鞋子,果断将他推进帐篷,拉上了拉链门,并反复交代,“不许偷看啊,一定要数满100下。”
说完,阿铁冲宏哥和彬子作了个“撤”的手势,于是大家偷偷地撤离了现场。
温顺的兰赞昙凹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在帐篷里数数。
而众人不知的是,就在此时此刻的山野丛林之中,一双莹莹红光正悄悄飘近……
“……80、81、82,……”数着数着,手机响了一声,兰赞昙凹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爱开玩笑的阿铁哥给自己发来了一个视频,之前他总发些搞笑的段子给兰赞昙凹,每次都逗得兰赞昙凹哈哈大笑。看见他新发来的视频,兰赞昙凹习惯性地笑着点开。
只见视频中,春意盎然,鸟语花香,一位美如冠玉的公子正在郊野信步而行,时而拈花,时而摘柳,不亦乐乎。
公子抬起头来,蓦然发现前方有座杏花小院,满院杏花,娇艳浪漫,如云似霞,引人神往。
待公子一步步走近,一眼便穿过敞开的院门,望见院中背对着自己坐着的一位姑娘。
那姑娘长发及腰,杏裙仙美,身姿娉婷,宛若花仙,正低吟浅唱,嗓音迷人。
似听见了声响,姑娘停下了吟唱,公子连忙向姑娘作辑问好。
姑娘缓缓回转头来,却是一张鲜血淋漓惊骇之极的脸,张着血盆大嘴猛叉过来……
“啊——”
兰赞昙凹吓得将手机丢了出去。良久,他才怯而发声,“阿铁哥,你们在外面吗?……”
帐篷外面安静得有些不对劲,许久也无人应答。
事实上,正如阿铁所料,兰赞昙凹虽已二十出头,却还真是一个胆小的大男孩。
此时此刻,被阿铁别有用心的惊吓后,他更是连冷汗都流了出来。
兰赞昙凹轻轻打开帐篷,四周已静无一人,“宏哥,阿铁哥,彬哥——”
晚餐本就吃得晚,兰赞昙凹刚进帐篷时天上还有些光亮,此时此刻,夜幕已悄然降临。
在这陌生而荒芜的地方,小河在黑夜中藏匿,粼粼的波光在远方不安分地跳跃。
恐惧开始在兰赞昙凹心中加速滋长,“哥哥们快出来吧!我一个人害怕……”
他努力保持着镇定,声音却诚实地出卖了内心的胆怯,喊着喊着便弱了下去。
只是夜幕下除了自己的呼唤声,便只听见河水拍打到石头上,或许还有某种野兽低声咆哮的响声。
兰赞昙凹越来越害怕,眼前总是不自觉地飘过视频中那张令人惊惧的淌着血的脸,让他战战兢兢。
他紧张地退回帐里,拉上拉链。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吓得兰赞昙凹一颤抖,摔倒在地。
电话是阿铁打来的,兰赞昙凹接通后焦急地问道,“阿铁哥,你们去哪里了?”
“昙凹,我们去给你拿礼物了,一个小时后就回来。”电话那头,阿铁笑嘻嘻地说。
“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阿铁哥,看了你刚才发过来的恐怖视频,我一个人好害怕……求求你们,快回来!”
兰赞昙凹诚实地乞求道,双颊因为紧张和害怕而变得发烫。
“别怕别怕,那都是假的,就一个小时。”阿铁却哈哈笑着,将兰赞昙凹的乞求声录了下来。待感觉证据够了,便不待他说完,急急挂了电话。
但令阿铁没有料到的是,正当他兴奋地向宏哥和彬子展示证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