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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倏然一静。
女子伸手指了指自己,“你要我赔?”
“你不追他,他也不会撞到我。”
“那他要不偷我东西,我也不会追他。”
四目相对。
李孑目光平静,“你们认识。”
女子眼神轻闪。
“姑娘给自家小辈赔个西瓜的钱,总能有吧?”
“你说他是我家小辈就是了?”
“你刚才自称他姑奶奶。”
人群里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
一个穿着水蓝衣裙的姑娘从人群后方走出来,“唐念,我总算是遇着能把你怼得无话可说的人了!”她朝李孑抱了抱拳,行的是江湖礼节,“姑娘,幸会。在下岐山蓝衣。”
李孑回了一礼,“李孑。”
蓝衣秀眉微挑,“我还以为李姑娘是江湖中人。”这行礼的动作看样子是第一次做啊。
李孑摇摇头,“我不是。”
蓝衣没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过这姑娘的脾性倒是颇对她胃口,索性也不在意。
“看在你能让唐念吃瘪的份上,这西瓜的钱,我来赔。”
唐念揪着唐黎的胳膊上前一步,伸手打掉蓝衣准备取钱的手,“谁用你赔?”
“那你自己赔啊!”
唐念朝她冷哼一声,伸手摸了摸身上,脸色又是一黑。
蓝衣见她这副模样终于没忍住笑出声,“唐念,你身上不会连一个西瓜的钱都没有吧?”
唐念强忍着把面前这张笑脸给打扁的冲动,没好气道:“算我借你的。”
李孑终于收回来西瓜的赔偿款。
六个铜板。
她用行动表达了自己一个铜板的亏也不吃。
去方才买西瓜的摊位前又重新买了一个,这才回了船上。
一刻钟后,船只开离码头。
李孑在房间里吃完西瓜开门准备打水洗漱。
正巧侧对面的房门也同时打开。
蓝衣抬眸看见李孑,眸中一闪而过惊讶,笑着打招呼,“李姑娘,真巧。”
李孑朝她点点头,“是挺巧的。”
之前几天她没有见到侧对面的客房住人,看来这个蓝衣是在这处码头上船的。
路过蓝衣房间隔壁时,李孑听见里面咣当乱响,夹杂着有些熟悉的训斥声,脚步一顿。
蓝衣斜倚着门框,好心解释道:“里面是之前在码头上撞到你的那姑侄俩,他们是川南唐门的。”
李孑:“······”
这都什么缘分!
她现在申请换客房还来不来得及?
一个蓝衣,再加一个唐念,中途突然出现在这条船上,让她总觉得这船上会出事。
李孑有了这个念头的第二天早上,预感成真。
她和林宪一起住,莫惊澜带着团子和明尘住在隔壁,另一侧住了一对深居简出的年轻夫妇。
船上的餐饭客人们可以去饭堂吃,也可以让船工送到房间里。
李孑一般时候都是去饭堂吃,因为饭堂里有个说书的,花上三五个铜板,就能听上一堂精彩的说书,混着饭菜更觉香甜。
与之相反的是他们隔壁的那一对年轻夫妇,却是从来没有在饭堂里出现过。
每次都是请人把饭菜送到客房,吃完后把餐盘放在门口,自有人来收。
李孑只见过那对夫妇里的男人一面,还是对方把脸蒙得严严实实的情况下。
只露出一双躲躲闪闪的眼睛,看人先带了三分俱意。
女人倒是见过好几面,给李孑印象最深的便是那女人一双眼睛媚意十足。
好有两次偶遇她和莫惊澜,那女人目光看向莫惊澜就像带了钩子一般。
用一句话来概括,便是看着便不像是一个良家女子。
要不是莫惊澜不常出门,那女子也几乎整天待在客房,李孑早就找人换客房了。
出事的正是隔壁这对年轻夫妇,准确来说是那个女人。
这日清早,船工一如既往前来送早食。
敲了好一阵门,里面也没人应。
他索性把饭盘放到门口准备离开。
却听到屋内响起一声重物落水声。
船工心里有些不安,朝里面大喊了两声,房间内在那一声落水声后,继续悄无声息。
他犹豫了片刻,伸手去推门。
微微使力,门吱呀一声打开,正对着门的窗子大开,房内一览无余,一个人都没有。
他边往里走边出声叫人,到了窗台处俯身往海面上望去。
船只在前行,他想也不想往后看。
就看到了船只尾端,随着波浪起起伏伏的一个黑影。
缩回脑袋惊魂未定之时,又听到床边柜子里几声轻响。
船工走过去抖着手打开柜门,里面顿时跌出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来。
那人张嘴,船工便看到了他嘴里那条前半截被齐根截断的舌头。
这也就是为什么房间里明明有人,却没有人应声的原因了。
人是哑巴如何出声?
船工给男人解了绑,当即决定带着人去找管事。
管事听过他叙述的经过之后,又转头带着他们找到陆景行。
听完那间客房出现的异常,陆景行又看了眼畏畏缩缩待在角落的男人,当场决定停船。
他目光锐利地看着船工:“你当真看到船只后方有个黑影?”
“小的确定没有看错,那道落水声不小,小的听得很清楚。”
陆景行吩咐下去,“返航,一半人捕捞,另一半人去查那个房间里的女人去了哪里?”
李孑用饭回来,就察觉到了船上的异常。
皱皱眉扯了扯身侧莫惊澜的手,“船上好像出了什么事。”
“不是好像。”莫惊澜看了眼在船上来回穿梭问话的船工,“船只在返航。”
“嗯?”
“先回房间。”
开门时,后面房门吱呀一声开启,蓝衣从里面探出头来,“李姑娘,想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道?”李孑回头朝她看过去,“我自然想知道,不过,你会说?”
蓝衣惯常挂着笑的脸上笑容一顿,“虽然不能说,但可以提醒你一句。晚上千万记得关上房门哦!”
李孑礼貌致谢,“多谢蓝衣姑娘提醒。”
他们在房间里呆了一会,三个小的也不敢出去玩了,凑在李孑身旁乖巧坐着。
敲门声起,李孑起身去开门。
“欢喜?”
宋欢喜脸上惊色未褪,“船上是不是出事了?刚刚有船工敲门问话。”
李孑看了眼左右两边的走廊,把人拉进来,“进来再说。”
李孑给她倒了杯茶水,“出事是肯定的,且看如今这般情态,出的事恐怕还不小。”
宋欢喜喝了口温热的茶水,心头稍定,刚要开口敲门声又起。
这才敲门的正是方才去宋欢喜那问话的船工。
李孑这才知道失踪的人居然是他们隔壁那对夫妇中的女人。
等船工走后,莫惊澜朝窗外看了一眼,“照这么说,船只返航就只有一个缘故了。”
“落水。”
李孑和莫惊澜异口同声。
“方才那个蓝衣应该知道些什么?”李孑想到方才蓝衣有些讳莫如深的模样,眉头微皱。
不过对方并不准备说,像是在忌惮什么。
甲板上。
陆景行亲自坐镇。
船上没有寻到人,基本可以确定为失踪。
但打捞的进展也不理想。
到最后船工几乎都被分派出去,但一番忙碌,连一件衣服碎片都没见到。
陆景行脸色越来越难看。
半天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过去。
天色渐黑,打捞的船只只能全部返回。
船上的客人在最开始的紧张害怕之后,已经隐隐有了不满的声音。
“这深海吃人的东西多了去了,这长时间还打捞不着,肯定已经进鱼肚子了。”
“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么一个人把时间耽搁在这,船上还有不少人都在赶时间呢。”
······
陆景行也知道这一下午过去,能找到人的希望已经再渺茫不过。
他揉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那人如何了?”
负责看守那人的管事躬身开口:“回公子,那人说不了话,手也写不了字。经船上的大夫看诊,那人舌头已经被割掉很久了,手上无力是因为手筋曾被挑断,续接的手法粗暴。且他见人便躲,我们的人也拿他没有办法,实在问不出什么来。”
竟是毫无进展!
“罢了,吩咐下去,重新启程吧!”陆景行站起身,“带我去出事的房间看看。”
走到门口,陆景行看着房间内的烛火光亮,眉头一皱,“谁在里面?”
等了片刻,就见他之前见过的那位李姑娘提着一盏油灯从内走出,站在门口跟他打了声招呼:“陆公子。”
“李姑娘到此处作何?”
李孑侧身让开门,“自是与陆公子目的一致,查找这间房中那位女客失踪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