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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叶逍惊呼出来,沈飞雪也已经发现,是桌上那玉佩。
原本黯然翠绿的玉佩,此时颜色更盛,通透浓绿,最重要的是,那些残留在上面的水珠,如晶莹剔透的珍珠一样,在玉佩复杂的纹路上滚动。
每过一分,水珠的也因此被绿意渲染,成了绿色珍珠。
它们的方向,自下而上,经过玉佩所有纹路,逆流而行。
到了玉佩顶端,水珠直接弹起,悬在玉佩上空。
这还只是一粒,还有前赴后继,无数水珠。
渐渐的,玉佩上方,洋洋洒洒出现两行字,后面一行,已经有些淡薄,但勉强可以辨认。
叶逍看着两行字,读了出来,“黄粱一梦今终醒,却见明心已惘然。”
字面意思很好理解,可这意味着什么?
叶逍看向这个玉佩的主人,沈飞雪。
一开始,沈飞雪并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但现在,他有了一些猜测。
提起桌上的水壶,毫不犹豫地往桌上玉佩浇去。
有了新鲜的水源加入,玉佩上方的字终于变得一样,并且后面也有新的字体出现。
看着这些字体,沈飞雪心中了然,果然如他猜的那样,这块玉佩,和燕正风的墓葬图有关。
玉佩是采用特殊的玉矿,用特殊的手法特制而成,这一切,都是燕正风自己暗中操纵。
从燕正风自述的字里行间中,沈飞雪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五十多年前,燕正风的确是叛乱,但却不是自主的,而是受了邪月教的迷惑,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后来,好不容易从梦中醒来,却发现箭已在弦上,他已经背上了反贼的名义。
不过他没有放弃,将这些年被邪月教控制时,收敛来的宝藏财物,全藏了起来,而且地图放在了一个农家小女孩身上。
看到这些,沈飞雪已经知道那个小女孩是谁。因为这个玉佩的来源,张敏曾说过。
“这是我娘最珍贵的东西,现在和你交换地级聚灵丹。”这是当时张敏的原话,沈飞雪根本没有在意,随手就接了过来。
现如今看到这些,他终于明白,邪月教再出现的目的,只有被燕正风藏起来的那批宝藏!
玉佩上方的字体显现了一阵,现在开始逐渐消散,而变成了一张地图的模样。
“天云后山!”看着熟悉的地图,叶逍再度惊呼出来。
他虽然没有通过那些字,理解到沈飞雪经历那些事,但他还是可以肯定,的确有宝藏一说。
而且,这宝藏,还离他从小长大的天云山不远,他当然会惊讶。
地图再次发生变化,这次,从地图来看,是属于墓葬图内的场景,里面各个地方,都标出了带有机关的标识。
不大的地图中,上上下下上百处
也就是说,除了拥有这张地图,一般人进去,恐怕就得交代在里面。
地图还在发生变化,但沈飞雪已经没去看。
可以肯定前些时日趴在墙头的邪月教,也是为了这玉佩而来。
并且,还有今天一早的教徒,明明有机会拿走玉佩,他们却没有下手。反倒是像用行动,来提醒沈飞雪的重要性。
的确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今早的邪月教徒出现,沈飞雪当然不会发现玉佩的秘密。
从始至终,沈飞雪都不认为邪月教的出现,是单纯的好心提醒。从看到地图中的那么多机关那刻,他就明白,邪月教是在寻找炮灰。
打的黄雀在后的如意算盘。
不管怎么样,燕正风的宝藏之地他一定要进去,只有那里才有燕家的阴阳鱼或者留下线索。但是暗中有邪月教盯着,还要不被全青州城发现,就凭他们几人,恐怕有些难。
得计划计划!
反正玉佩就在他手上,他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沈飞雪摸着下巴,看了眼身旁还看得津津有味的叶逍,问道:“你的土匪兄弟呢?”
叶逍头也没侧,鼻子发音:“嗯?”
好在,此时玉佩上方的地图已经演示完毕,叶逍终于回过头,问道:“你想干嘛?”
“找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帮忙啊。”沈飞雪说道。其实他也知道,要想找到李大牛和张二山那样的人,很难。
毕竟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听沈飞雪这么一说,叶逍反倒真的冥思苦想起来。
不过,他还没想到合适的人选,却见沈飞雪已经往外走。
“你去哪?”
“找人帮忙。”沈飞雪应了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叶逍,“今天的事,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李大牛他们也不行?”叶逍问。他虽然来得不久,但从表面上看来,李大牛等人的确很忠心,而且沈飞雪也很信任他们。
沈飞雪点点头,“特别是崔咏然!”
他话音刚落,突然猛地转过头,瞪着门外,同时手中的天罗出现,一道剑气带着呼啸声,往门口扑去。
噗呲~
木门应声裂开,但门外,却是空无一人。
沈飞雪两步走到门口,看看走廊两边,依然没人。
反倒是其他房间,相继有人探出头,因为刚刚那动静而面露不满,发问:“吵什么吵,耽误大爷的美梦。”
沈飞雪回头看了眼叶逍,刚刚一时有些兴奋,竟然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不过既然已经被人偷听到,他也不能再去寻找那个偷听的人。
要在这种地方,准确找出某人,实在太难。
还不如将行动落实到宝藏的开采上面。
所以沈飞雪飞快出门,就近找了一匹最快的马,往翠微山的方向,绝尘而去。
……
沈家宅院内,崔咏然忿忿不平地坐在院中石桌前,将就酒壶往嘴里倒,谁都看得出来,他在喝闷酒。
他的对面,刘义问道:“老崔,你这么着急找我们回来干嘛?”
“对啊,俺们还要帮沈大人打听那什么消息呢。”李大牛也附和道。
崔咏然放下了酒壶,直勾勾地盯着对面两个兄弟,许久,才幽幽开口:“我们被沈飞雪骗了,所有我决定离开他。”
“骗?”李大牛疑惑。
一千两银子,还有破乌刀,这是骗?
如果是的话,李大牛希望再多些人来骗他。
崔咏然点点头,“上午,我听到沈飞雪和那个小土匪,在迎春楼商量什么事情。”
“他们商量事情,跟我们有关系?”刘义起身,就要往门外去,却不料被崔咏然拦住。
“老刘,你听我说,我真的为了你们好。”崔咏然急切道,“我听到沈飞雪郑重其事地对那个小土匪说:这事儿别让李大牛他们知道,特别是崔咏然!”
“老刘,你说说看,咱们哥几个为他费心费力,有什么事,不能让哥几个知道?就算有,为什么那小土匪都可以知道,我们哥几个却不能?”
借着酒意,崔咏然将心中的话全盘说出。
刘义总算明白,崔咏然这是闹情绪,连忙拍肩安慰道:“老崔,你想多了,沈大人不是那样的人,不让我们知道,一定有他的原因。”
“是啊,沈公子他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连最初张二山,他都可以给一千两银票,更何况,后面你老是夜不归宿,沈公子可是亲自到处找你,这就是关心你啊。”
“哎,你们两个没有听明白我说什么吗?”崔咏然大怒,他实在不明白,这两个人这么如此迂腐。
不谈几十年的兄弟间的信任,居然为一个外人说话。
两人的行为,让崔咏然更加恼怒。
当初不顾一切地来青州城,历经千辛万苦,总算稳定下来。
如今沈飞雪站住了脚,就开始排挤他们这些人!崔咏然如此想着,这过河拆桥的行为,令他越想越气
这就算了,但自己的两个兄弟,却不理解,这份心酸,深深占据了崔咏然心头,只得让他一个人扛。
“我们都明白,老崔,你一定是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先去忙了。”刘义招呼一声,拉着李大牛出门。
“草!!!”看着两人匆忙的背影,崔咏然手中的酒壶狠狠拍在石桌上。“终归还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