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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是马大海的声音!
“爹爹!”马小玲喜极而泣!
“啊!马大海!”阴阳叟吓得浑身颤抖,在他面前不足十米的地方,立着一个满身是血,穿着粗气的魁梧汉子,在他手中,左手擎着一柄发着妖异红光的长剑,右手倒提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这不是马大海,又会是谁?
尽管马小玲就在眼前,伸手便可擒为人质,但阴阳叟依旧转身便逃,因为他一眼便看出马大海手中所执的正是那八卦门失传已久的伏羲天剑!
伏羲天剑既出,这泠山之上,有谁能与马大海争锋?阴阳叟狂吼着,纵身向前一跃,想要奔入树林躲藏,可谁想脚步却沉如铁块,根本抬不起来。
“呀!”阴阳叟猛地双掌向后推出,一股狂风夹杂着冰霜呼啸而来,既然躲不掉,倒不如跟马大海拼了。
“你!”可他这一击却扑了空,原来马大海站在原地,并未追击半步。阴阳叟心想:“好啊,你这是猫抓耗子,成心玩我呢!我......我跟你拼了!”
“马大海,这是你逼我的!”阴阳叟漆黑的面孔忽然变得煞白,雪白的赤足却成了黑足,一时间黑白二色在他身上交替闪现。
“你伤我女儿,我怎能饶你!”马大海并不是喜欢多话,可今天不知怎么,他却仿佛打开了封存已久的话匣子:“我本想留你在这山上自生自灭,可你却自己找死,这可怪不得我!”
说完,马大海又悄声说道:“小玲,伤的厉害吗,到爹身后来。这家伙要拼命!”
马小玲见马大海神色凝重,连滚打爬地到了马大海身后,看到马大海拎着狐狸的手在不住地颤抖,心想:“怪不得爹爹没有伸手扶我起来,原来受的伤这么重!”
她在心里暗暗祷告,而阴阳叟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赌上了百年道行,彻底燃烧了自己的生命力,换来了五行中水、火、风三种元素短时间的疯狂聚集。
阴阳叟的身体成了一个容器,水、火、风三种元素倾泻而来,涌进他体内,若不是他用修炼多年的功法做后盾,此刻早已被撑爆。即便如此,阴阳叟此刻也是有苦说不出,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飞速衰竭,方才一时冲动,想要跟马大海以命搏命,现在后悔了,却也无法做出任何的改变。
为什么人总要在做出决定,后悔了之后才会去反思自己?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阴阳叟的代价就是他这一生将要在今天画上句号。
可是他不甘心!
“我死也要拉上你父女俩做垫背!”阴阳叟狂吼着,他隐约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再继续吸取五行元素,只怕立时便要爆体而亡,干脆一咬牙,就这个时候了!
阴阳叟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凝聚来的五行元素,想要锁定马大海,可浓郁的元素力量喷薄而出,却突然失去了目标!方才眼前闪出一道金光,马大海竟突然不见了踪影,仿佛凭空消失了!
“到哪里去了!啊!啊!”阴阳叟看到马大海之前所站的空地上只剩下卧倒在地的马小玲,他懊恼不已,难道马大海竟然狠心舍下自己的女儿,一个人逃了?
这样我死的太亏了!搭上性命,竟然只换到了一个黄毛小丫头?阴阳叟的愤怒到了极点,可他已经没有时间再想下去了,他的双眼、口鼻,皮肤渗出了大量黑血。阴阳叟显然油尽灯枯,发出这最后一击,无论成功与否,他都不可能生还。
“我在你后面。”就在阴阳叟失望至极的时候,他身后忽然传来马大海的声音。
好极了!天堂有路你不走,阴阳叟想也不想,反身向后抓去,一把抓住了马大海的双腿。
“我要你死,哈哈哈哈!”阴阳叟浑身发出恶臭,发出最后的狂笑。
宣泄无门的水、火、风三股元素找到新的载体,欢快地疯狂涌入马大海的身体。马大海的脸上立刻露出痛苦的神色,可他一言不发,高举伏羲天剑,用力一剑刺出,插进了阴阳叟的身体。
伏羲天剑红光大作,阴阳叟体内的五行元素竟源源不断被剑吸走!
我好恨!阴阳叟心有不甘,可在大起大落之的冲击下,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力,只剩下一双枯瘦的手死死攥着马大海的腿。
然而阴阳叟虽死,他体内聚集的庞大的五行元素却兀自未散,马大海此刻进退维谷,以伏羲天剑为媒介,与五行元素相连,倘若撤剑,阴阳叟的尸体便会爆炸。两相权衡,马大海只能倚仗伏羲天剑的威力,全力吸取五行元素,从而将其化解。
“爹爹,你没事吧!”马小玲见父亲神色凝重,阴阳叟又没了动静,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焦急地喊道。
马大海自身难保,对于女儿的呼唤,只能置若罔闻。须知这伏羲天剑虽然上承远古大神伏羲,威力之大,超乎想象,但是必须要使用者具有相当的道行,才能发挥出来。否则岂不是三岁孩童拿到伏羲天剑,也能够呼风唤雨?
马大海重伤之下,操纵伏羲天剑已然吃力,更别说强行吸收阴阳叟搏命积聚的五行元素了。
“不行,顶不住了,不能伤到小玲。”马大海心念一动,毫不迟疑,双手用力把伏羲天剑向上一提,一剑切断了阴阳叟的双手,随后用力一脚把阴阳叟反方向踢了出去。
拔剑,挥剑,反身踢,三个动作一气呵成,马大海随即扑向了马小玲。
“轰”!阴阳叟的尸体瞬间爆开,树林里血肉横飞,树木七零八乱,到处是落叶,断枝。
马小玲被马大海压在身下,只是双耳被强音震的有些嗡嗡作响,并没有受到冲击,倒是马大海浑身血淋淋的,不知是阴阳叟的血还是他自己的。
“爹,你不要紧吧!爹!”马小玲见父亲双眼紧闭,吓得用力摇晃他的身子。
“小玲,走。”马大海身受重伤,再呆在泠山里,只怕会给封印的其他妖、鬼留下可乘之机,于是不再多说,握住女儿的手,又是一道金光亮起。
下一刻,马大海父女俩回到了泠山的家中。
“爹没事......把药......把药给靖儿煮了,快!”马大海躺在地上,挣扎着把绑在腰间的包裹和那只不知什么时候又被他拿在手上的白狐狸扔给马小玲,说完,他紧绷的精神终于能够松下来了,头一扭,昏睡了过去。
“爹爹,爹爹!”马小玲再三呼唤,马大海也没有醒。她迅速瞥了一眼林靖,见后者兀自昏睡不醒,心中稍稍安心,却没有看到林靖身上的薄冰已消失不见,她想把父亲拖上床休息,却压根拖不动,只得拿了铺盖放在他身上。
马小玲抄起死狐,来到厨房,看着毛白如雪的狐狸,伸手往尾巴摸去,在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根部还有着尺余长的小尾巴。
“一、二、三、四、五......”马小玲一根一根地数着死狐的尾巴,惊讶地叫道:“六尾!竟然是六尾灵狐!”
马小玲曾听爹爹讲述过关于灵狐一族的故事,六尾灵狐已有千年修为,不仅能口吐人言,更能摄人心魄,操控人心,更为重要的是在濒临灭族的灵狐一族中,六尾灵狐已是凤毛麟角。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心想:“六狐山上每一只六尾灵狐都是灵狐一族复兴的希望,爹爹杀了这只六尾灵狐,只怕被八尾妖狐给发现了。一定是这样!否则以爹爹的道行,又怎会伤的这么重!”
马小玲既要担心林靖的伤势,又在心里牵挂着马大海的情况,一时间满腹惆怅,心不在焉地给死狐剥皮,放血。
这六尾灵狐身上每一个部位都是宝贝,马小玲曾多次给林靖煎药,这些步骤早已驾轻就熟,她的心思早就飘到林靖和她爹爹身上。
如果,林哥哥治不好了,怎么办?如果,爹爹受的伤太重,治不好该怎么办?胡思乱想中,马小玲稀里糊涂地想到了这些,心情突然变得难过。
如果只剩我一个人了,我该怎么办呀!马小玲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压抑,忍不住落了泪。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
“小玲妹妹,你在哭什么啊。”
马小玲吃了一惊,忙回头看去,竟是林靖弓着腰,扶着门框,站在门口!
“林哥哥,你......你怎么醒了!”马小玲简直难以置信,惊讶地说道。
“水,给我水,我好热!”林靖扶着门槛走进厨房,脸颊通红,浑身是汗,与之前满身冰霜,浑身冰冷的状态截然不同。
马小玲晃了晃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忙扶着林靖坐下,倒了杯水给他。
看着林靖将满杯水一饮而尽,马小玲说道:“林哥哥,发生了什么,怎么短短几个时辰,你就......你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林靖喝完水,狠狠喘了好几口气,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很热,很热。”正说着,忽然“啊”的一声,林靖一把扯开上衣,在胸口的位置悬着一条空荡荡的红绳,而在他胸膛上则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