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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想啊。就你这根骨资质,放在往日,求我来我都不会来。”那语气里的无奈更深了。让齐云阳又好气又好笑。
“那你走啊。赶快走。”
齐云阳求之不得,不知道什么东西在自己脑子里住着。任谁都会觉得怪怪的。
说完,觉得不尽兴,又没好气地补了一句:
“待在我脑子里,跟个肿瘤一样,快走。越快越好。”
“……”
半晌,那个声音才又悠悠地响起,声音里尽是无奈:
“小友,贫道暂且在你处栖身。作为交换,我引你上举世修士皆梦寐以求的金丹大道可好。”
“瞎说又不犯法。”
言下之意就是,我才不信!
齐云阳好歹干了几个月的个人贷款业务,职业嗅觉还是有的,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这个“客户”的信口开河。王幺妹自小修行,根骨奇佳,师门看重,到现在也不过才炼气化神期的融合期而已。这家伙,开口就是金丹期。真以为金丹都是大白菜吗。
“那小友如何才肯相信。”那声音里这会儿已不是无奈了,而是颓然。
齐云阳想了想,灵机一动,道:
“你先交个首付,我就信你。”
“何谓首付?”
“嗯……就是你总要拿点实物出来,不然空口无凭。”
顿了一下,那声音再次响起:
“小友,你看这样如何。贫道此前在林成山后山的一处洞穴内,藏有3枚练气丹,可助小友先炼精化气入第一境炼气期,但最终成与不成全看小友造化,我亦没有把握。”
其实他心说,要是资质好一点。一枚即可,谁让你自己根骨资质这么差。但又不敢出言奚落,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当真?”齐云阳双眼一亮。若是真的成功地炼精化气,岂不是就算踏入了修行一途?距离女神又近了一步。
“贫道究其一生,从未打过诳语。”
听这声音说得信誓旦旦,齐云阳不由得相信了一分。但想到自己脑子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东西,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当即又问道:
“你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修行一途,讲究一个缘分……”那个声音老神在在。
“别瞎扯淡,好好说!”齐云阳没好气地直接打断。
“好嘞……”
原来这个声音主人是一个已修行千年的修行者,道号灼星子。
境界已至超凡入圣的最后一阶,渡劫期。在近古的一场修行界爆发的大战中,被敌手打散元神,以绝大法力灭杀,仅留一丝元神,堪堪避过封印,逃出战场。原本打算复归师门求援,却在途经林城山时力有不逮,只得用最后的一丝精气布了一个小型的阵法吸引天地灵气,随即将自己封印于阵中便陷入了寂灭状态。这种阵法可以缓慢吸收灵气,助他恢复。但由于布阵材料只是几块普通山石,林城山又不是名山大川,灵气稀薄,所以恢复进度极慢。
时光匆匆而过,一晃眼,七八百年就过去了。一直到300年前,那大鸟妖作恶多端,被人族强者联手打成重伤,就地封印。却意外触发了他布下的阵法,让他从沉寂状态中苏醒过来。但他也仅是恢复了一丝神魂,毫无真元可用。
于是,这一人一妖达成了协议。他指点大鸟妖修行,突破到更高的境界。大鸟妖脱困之时,他便附身在大鸟妖身上,一同冲破封印。这便是大鸟妖境界不退反进的原因。
“你就不怕,那大鸟妖脱困以后便恩将仇报,一口将你吃了?”齐云阳忍不住发问。
“呵呵,怕。所以,我还告诉那大鸟妖,我在华国境内藏了不计其数的丹药和宝物,脱困以后全数赠予他助他修行,当做谢礼。”灼星子坦然说道。
“你当真有宝物?”齐云阳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当真是有些家当!但那大鸟妖我是绝不可能给他的。毕竟人妖殊途。我原本打算脱困以后便找一只飞禽走兽夺舍,从新修习,不出百年也定能恢复人身。但那大鸟妖闹出的动静太大。出来时,周遭已无任何飞禽走兽。仅你们三人而已。”灼星子言语之间有些无奈。
“那为什么是我?”齐云阳眉头微蹙,问道。言下之意是,在场的可有三个人,另外两位可是实打实的修行者,远比自己更合适。
“原本不是你。但你可知,在我之前,你本就是一位宿主?但可能那位宿主觉得你根骨太差,不想表露身份吧。他在你身侧,已有多日。否则不会沾染上你的气息。大战之中,那缕神魂离你而去,附身在那个小丫头身上,借躯施法,方才斩了大鸟妖。而我,也在他斩妖之时,拼尽全力激射而出,进了你的紫府。想来,那缕神魂耗尽灵气,会将那小姑娘当做宿主,慢慢恢复,我自是不能再寄宿于那小姑娘了。那老和尚业已年迈,不知寿元几何,自然也不是我的选择。最终,就只剩下了你。我原本以为那位道友眼光不会差。谁知……”灼星子一五一十地说道。
说至此处,齐云阳已经对灼星子的话信了5分。但同时,这一句又深深地刺痛了齐云阳心底最柔软的部位,忍不住在心中怒吼:
“为什么根骨不佳就要低人一等!”
灼星子神魂寄居在齐云阳紫府,所以对齐云阳的情绪感知十分灵敏,当下便明白了齐云阳心中所想,开口说道:
“你且不必介意根骨资质一事,古往今来,修为卓绝,惊才绝艳之辈并不都是天纵之资。出身平凡,渡劫成仙的不在少数。”
闻言,齐云阳不由得眼中一亮,问道:
“还真有仙?”
“有,历史上并不少见,但决然不多。但向来只有古老的传承方才有资格知晓其中乾坤。且成仙者除自己本身修行出众外,无不是身负莫大汽运。天时地利缺一不可。成仙有契机。我已在渡劫期多年,但一直未能渡劫成仙,便是缺的契机。有了契机以后,还要渡过雷劫,方可飞升成仙,超脱于世。雷劫蕴含着天地之间最恐怖的能量,不仅仅是闪电劈几下那么简单,而是天地大道对一个修行者的最终考验,所以,其中蕴含着雷霆道韵的规则。”
听完灼星子的回答,齐云阳不由得眼界大开。此时,对灼星子的话已是信了8分,态度也恭谨了许多,出声问道:
“前辈可有方法助我?”
“你猜……”灼星子知齐云阳已不再怀疑自己,当即又拿他打趣起来。
“……”
“说难倒也不难,你资质不佳,便脱胎换骨又何妨?修行一途,不仅有练气,还有炼体!天下大道,殊途同归!以我之见,你可弃气就体。但,这炼体一途,艰难无比,远不如练气那么容易,你需有百折不挠,坚忍不拔之志方有希望功成。”灼星子的言语间似乎透着一股莫名的自信。
虽不知道灼星子所言“练气”“炼体”有何区别,但齐云阳下意识地便选择了相信。因为他知道,一个能靠一丝神魂存于世间的修行者说的话,绝不是空穴来风。
“炼气和炼体有何区别?”齐云阳忍不住开口问道。
“炼气一途,主辟天窍,拓气海,开紫府,锻丹田,化天地灵气为己用。就好像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容器,容器越大,能容纳的灵气就越多。而炼体,虽也会涉及到天窍,气海,紫府,丹田。但原理截然不同,炼体主引天地灵气锤炼几身,因为炼体学说认为,人体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若是潜能全开,何须仰仗外物。炼气士虽然身体素质好于常人,但和炼体士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炼体士,一力破万法!同境修士,炼气士绝不是炼体士的对手!炼体士越境争斗,也未尝不可。”
“嘿嘿,这个好,这个好。肉比输出好,能扛事儿!”齐云阳暗自傻笑,喃喃地说道。
“何谓肉?输出又是何物?”如果能看见灼星子的面容,他肯定一脸迷惑。
“没啥,没啥,前辈您继续……”
“但,由于炼体士修行过程异常艰苦,修炼不慎,爆体而亡的机会比炼气士大得多。故而,炼体一途逐渐凋零,逐渐地被人们遗忘。你看那些妖魔,身体强度异常坚韧,大多是行的炼体之法。虽人妖殊途,但原理是一样的。”
灼星子继续开口说道。
听到此处,齐云阳不禁暗想,也不知是不是全身上下任何一处的强度都会提高,那岂不是……爽歪歪!嗯,可以可以,就炼体,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前辈是炼体还是练气?”齐云阳不禁好奇地问道。
“炼体,同境少有敌手!”灼星子傲然答道。
“前辈您刚说,境界已至渡劫期多年,又是行炼体之法。与人争斗,怎会落此下场?难不成,前辈的对手已成仙?”
齐云阳提出这个疑问,绝不是故意打击灼星子,而是真的出于好奇。
灼星子明显顿了一顿,有些黯然地答道:
“那倒不是,但那人也是炼体士,手段厉害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