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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早上,姚振华处理了“教授失踪案”后,回家睡回笼觉去了。
他这个回笼觉睡得非常踏实,绝对深度睡眠,竟然到了下午四点过才自然苏醒。睁开他那深邃的大眼睛,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下午四点一刻,恨自己有些睡过头了,大年初一天,真不该,应该陪陪妈妈才符合孝道。
起床、洗漱……
姚振华衣着整齐地来到客厅,没有看到妈妈,但是却听到了厨房在烧火的“呼呼”火苗声音,推测“妈妈在做饭”。
把电视打开,喝了半杯温水,来厨房看妈妈做饭,陪妈妈聊聊天。
“妈,多煮几个饺子,正好我饿了。”
“我知道你饿了,所以一听到你起来了,我就开始给你煮饺子呀。”
“呵呵,妈新年好!”姚振华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鼓囔囔的“新年快乐红包”,递给妈妈。
“干嘛呀?给妈发红包吗?”
姚振华感觉到妈妈不会收这个新年红包了,于是说道:“是的,呵呵,妈妈的恩情不能用红包感谢,我要用一生的爱,去回报妈妈。这个红包是为了增加我们过年的喜庆气氛的,请妈妈收下吧?”姚振华来了个深鞠躬,双手将鼓鼓的红包举过头顶。
“嗯,好吧。”
“谢谢妈!祝愿妈妈,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家庭幸福!万事如意!”姚振华为妈妈和家庭献上了真诚的祝福。
“妈妈也祝福儿子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妈妈还要祝福自己,新年能有个儿媳妇!”
姚振华瞪大了眼睛,虽然惊诧,但他没有敢说话。
“对了,振华,新年夜里,而且还是凌晨,你怎么能让可可送你呢?她是个女孩子,你好意思啊!?她送了你,又得一个人回去,那样多不安全!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对对,妈说的对,我改,我改正。当时,我有些醉,本不想让她送我,没想到她非要送我,在出租车上不下去,后来我看她没有喝醉,又拗不过她,只好就……。回头,我见到她,一定好好感谢她。”
“应该感谢!可可是个好姑娘。”姚妈妈边煮饺子,边聊天,当说到此处时,俩人都不说话了。
姚振华吃了一大盘饺子,才压制住自己的饥饿感。
饭后,姚振华边陪着妈妈看电视,重播,边编辑短信息,因为他说过要发任务给队员们。
于是,他想了半天,编辑了两条很长的短信:一、“从明天开始,一直到春节假期结束,我们都采取上午到市局完善案件材料、程序、节点等,上午十一点半下班,下午不上班。若家里有事,找我请假,原则上会批准。接下来,我们需要完善的案件有:郭金铭案、药师案、王子案、沙总案、霍辉和霍小毅案,我们要赶工案件的各个节点,完善每个案件、每个嫌疑人的证据链,特别要注意避免案件超期,尽早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
二、“我分一下组,大雄、思明、可可负责王子案、沙总案,刘东、春晓、刘岩负责药师案、霍辉和霍小毅案,我负责郭金铭案。因为郭金铭案现在还要等柘艳芳那边的证据材料,所以工作量不是很大,不过这个案子整理证据和卷宗由可可和刘岩负责。”
“收到……”
姚振华在微信群里,一会儿就收到了六个“收到”。
但这些“收到”的内涵很多是不一样的。
大雄和思明收到,他们知道涉D案,是他们的强项,毕竟在此战线上有些年头了。
上官可可明白,姚队主要是因为王子妻子涉案,有女警要方便得多。
刘东和春晓也明白分案原因,霍辉和霍晓辉涉枪,他们在刑侦多年,也是强项,当然涉D方面得跟大雄和思明学习。
刘岩犹如个半路出家的和尚,专业技能几乎为零,办案经验是最近跟着姚振华才收获了些,所以他在哪个组,都是实战学习课程,他下定决心必须学好。
“师父,还有我呢?”有华在微信群里问道。
“你协助大家工作,所以你的工作量最少,也最多,具体多少,与你想学多少有关。”
“明白。”有华懂了师父的意思,若她有心学,在每个组都能学到很多实践经验。
姚振华又说道:“春节假期结束后,若没有新任务或新案件,继续执行上述工作安排。刚才的聊天信息,自己保存在手机里,群里的信息要立即删除。”
“收到……”
这次是七个“收到”。
……
三大队的工作按部就班地推进者,算是很顺利。但是,除药师案外,他们都遇到了一个共同的问题——谁是老板?因为有无老板,对于这些人的量刑会有不小的影响。
姚振华的知道思想是:“虽然在案的那些主要嫌疑人不是幕后大老板,但是他们都有直接或间接获利,都积极主动,互相配合,一起完成了整个犯罪行为,所以即便是大老板不在案,也不会影响这些案件的办理。不过,姚振华有个要求,要求写个详细的报告。
关于案件的最后定性和裁量,是检察院和法院的工作,专案组只需要把案子的证据链找全即可。
事实上,三大队队员们都是按照姚振华的指导思想做的。
……
到了大年初六。
上午十一点五十分。
市局三大队办公室内,只有姚振华和上官可可在整理队上的财务票据等资料,因为之前特别忙,没有来得及报账,上官可可想在春节假期结束后,上班第一天就去财务那里报账。
姚振华突然接到市看守所内勤马丽打来的电话,称:在押犯罪嫌疑人郭金铭向管教民警报告,声称有重要的案情信息要向办案警官姚振华报告。
挂了电话,姚振华思考郭金铭为什么是这个时间点要见他,据他经验判断,郭金铭应该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先向陪同厨房工作人员依次分饭的管教民警报告了,再由管教民警通知内勤,最后由内勤打电话过来。
“可可,财务报表还有多久能做完?”
“估计要到十二点二十分左右。”
“你下午没事吧?”
上官可可寻思着,下午不上班,姚队这么问,难道是想约我吗?
答道:“下午我没有事儿。”
“没事就陪我去看守所讯问郭金铭去。”
“啊!”
“不愿意也得去,因为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刚才看守所的内勤打来电话,告诉我郭金铭要见我,称有重要信息报告。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去讯问他,免得夜长梦多。”
“呵呵,我不是不想去,是因为一开始我以为你要约我看电影或者逛街呢。”
“美吧,你丫想想也就算了,赶快回到现实,我有那么空闲吗?”
上官可可有些不高兴了,不过他的不高兴表情在脸上算是瞬息即逝,道:“大忙人,你让本姑娘受打击了,我要提要求了。”
“说吧,爽快点!”
“请我吃九步堤串串!”
“我答应,但是今天中午不行,时间不够了。市看守所下午两点开始提人,我们要在两点之前到达那里。”
“晚去会儿不就行了?”
“不行,因为下午我们要去训练、考核,钱局说市局的老传统,很多年了,开年初六全局大考核,刑警队被安排在下午了,地点在东山上的‘警讯基地’。”“我先欠着,行不行?”
“好吧,我只有先记在账本上喽。”“考核内容是什么?”上官可可一开始若有所思,接着又有些兴奋地抬头问道。
“好像是,男跑一千米、女跑八百米,还有手枪射击。”姚振华答道。
“哦,明白了。”
“中午请你吃羊肉汤吧?”
“好!”
“我现在去准备提讯的材料,换衣服,并通知他们下午考核、训练。你也要换警服,还要带上警官证,抓紧时间整理报账单吧。”说完,姚振华离开了上官可可的办公室。
……
下午一点半,姚振华和上官可可吃了午饭——羊肉汤、酥油饼,他俩都感觉全身热乎乎的,并认为是羊肉汤给了他们热量。
下午一点五十五分,到了市看守所。
办理完提讯郭金铭的手续,在一号讯问室等地郭金铭被题解过来。讯问室内有监控,讯问时还要开同步录音录像,所以不能在讯问室内乱讲话。
二人静坐无语。
上官可可扭头看了看姚振华,笑而不语。
“有事?”
“呵呵,没有。”
再看,又是笑而不语。
侦查员姚振华,应能从细微的细节就能洞察神机,但对于身旁可可的“坏笑”,他有些无能为力,因为这个狭窄的区域几乎是他的盲区。
“没事冲我笑,有问题,什么问题呢?”姚振华揣摩着可可的心思,可是就是得不到理想的结果。
终于,听到了脚步声,又是开门声,再就是看到了一名看守所民警押解着郭金铭进来了,当然嫌疑人郭金铭被戴上了手铐。
“你们提讯谁?”看守所民警问道。
“我们提讯郭金铭!”上官可可答道。
那名民警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熟练地将郭金铭铐在了讯问椅上。
只见容貌大变的郭金铭面无表情,连那个缺一小指的手也变了样,那个金灿灿的假手指没有了,但他却给人一种坦然的感觉。
郭金铭坐在讯问椅上,打量着姚振华和上官可可。
姚振华首先问话:“郭金铭,你有什么话说?”
上官可可在旁边做讯问笔录。
“振华,在说事情之前,我首先真诚地向你和你的家人道歉,对不起!”
虽然被铐着,但郭金铭还是深深鞠躬,胸口压在了讯问椅子挡板上后,不能更深的鞠躬了,才停。
姚振华没有理他。
“我知道,这次我是凶多吉少,你们找的证据找的很充分,我没有辩驳的空间了,所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希望你们能认真听听我说的话。”
郭金铭的坦然建立在已定生死的基础之上,这时候他可谓无欲无求,所以才心静如水,给人的感觉就是坦然。
“说吧!”姚振华催促道,因为他不想浪费时间,和他做无用功。
“姚警官,我是一个坏人,我的心之前很坏,曾经有了破坏你的婚姻、伤害你的家人的想法,并且还为此付出了行动,所以我该死!”
郭金铭说话很诚恳。
“不过说实话,我当时没有想到会伤害到她。”
“关于这个案子,你应该向王海供述。还有无其他事情?”姚振华冷漠地问道。
“有!我还有些财产,在我父母名下,只要你愿意,我想把我所有的财产送给你,我不是为了得到你的谅解,更不是为了从轻处罚,我是为了减轻我的罪恶。我走后,我的财产也无用,我父母有他们自己的财产,足够他们暗度晚年,所以我想我的爸妈也会同意的。”
“我不需要你的财产,我只需要判决书主文判定的赔偿金额,所以我不会和你谈这个事情,我最后获得的赔偿应是通过诉讼程序获得,合法!应得!”姚振华理直气壮地回绝了郭金铭的提议。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郭金铭有些无奈地说道。
“第二个事情,关于贩卖D品案,我认为我是被人设计了,设计我的人想置我于死地。”
“这我早就知道,案情就不用说了,抓紧说点有用的?我还有事。”姚振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好好,你别着急,我简说,三句话:一,有人在看守所里给我带口信,说要救我出去,呵呵,鬼话!二,你们查一查‘南方集团’;三,你们想查的那些人,他们最大的收入来源不是你们看到的这些,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太清楚,因为我之前也没有弄清楚。”
“你怎么知道不是最大收入来源?”姚振华这次有了兴趣,问道。
“我之前也很感兴趣,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有财力,我就调查了一段时间,虽然没有找到直接证据,但是听说有一股力量存在,当然我说的力量包括人力和财力,这股力量在做‘白手套’业务。”
“‘白手套’包括什么?”
“我也不知道。”
“老同学,我说完了,我说这些话的目的是希望你们能让他们覆灭,间接为我报个小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