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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险峻的山道间，牧岚心静默跟在引路的仙师之后。
未晞长老？
别说是她，连史南乔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史南乔的笔下，根本就没这么个人。
史南乔对于牧岚心成为未晞长老的弟子，显地很疑惑，也显地有些忧心。
牧岚心倒没有提及之前的事情。
史南乔有自己的秘密。
她自然也有。
她现在只是担心，这位未晞长老很有可能就是一直关注着她的那位神秘大佬。
那么，对方到底为什么会关注到她？
又带着怎样的目的呢？
在这个实力为尊的玄幻世界，很容易便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如果未晞长老对她有什么坏心的话，恐怕她也很难反抗。
毕竟，引路的仙师已经告诫过她。
未晞长老虽然只是鸿蒙剑派的客卿长老，但却与太上长老齐名，连宗主都要尊着让着。
何况她这只小蝼蚁？
令牧岚心感到诧异的是，未晞长老没有入驻长老堂，也没有居住在万人瞩目的乾山。
反而是在百珍堂所属的山峰间开辟了自己的洞府。
而这块区域，之前也一直是鸿蒙剑派的一块禁地。
没有未晞长老的允许，谁都无法靠近。
不止牧岚心，连引路的仙师都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威压。
他们都明白，只要再前进一步，很可能就会受到重创。
引路的仙师停步，朝着某个方向遥遥一礼，“弟子百珍堂执事，拜见未晞长老。
奉长老堂之令，领新弟子牧岚心前来拜见！”
下一刻，眼前野蛮生长的杂藤乱棘朝两边散开一条小路来。
牧岚心朝引路的仙师一礼，然后小心翼翼地踏入，之前那种令人心悸的威压悄然散去。
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指引着牧岚心继续深入。
引路的仙师眼见牧岚心的身影远去，而后眼前的杂藤乱棘又恢复了原状，仿佛这一片区域从未有人到过一般。
轻叹了一口气，引路的仙师转身而返。
未晞长老神秘莫测，又脾气古怪，也不知道这小丫头跟在他身边，到底是福，还是祸。
一个人走在这无声的山间，牧岚心开始感到了害怕。
心里也在猜测着未晞长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胡子的老爷爷？
凶神恶煞的胡碴大叔？
又会不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就在牧岚心胡思乱想脚，忽然一步踏入了另一方空间。
湛蓝的天，几线白云划过。
眼前一株古杏树旁，一个束着头髻、穿着极为简朴的青年，正手持木舀浇花。
一蓬蓬野菊，生机勃勃，花开绚烂。
当青年的脸庞转向牧岚心的一刹那，牧岚心便完全地呆住了。
两句古曲词自然而然地跳了出来：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眼前的青年，是何等的俊美啊。
这样的人物，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人世间。
哪怕是史南乔笔下的那位漂亮男主角，恐怕也不能比得上。
看着牧岚心呆滞的模样，青年微微抿唇，声音如玉珠落盘，“牧岚心。”
牧岚心顿时回过神来，“未，未晞……长老？”
她有些不敢相信。
眼前如此模样，如此年岁的青年，竟然会是那个与太上长老齐名的未晞长老？
“没大没小。”
未晞身形一闪，已是来到牧岚心的面前，抬起玉指轻敲牧岚心的脑门，“叫师傅。”
牧岚心咕咚吞咽了一下口水，很快将昂起的小脑袋垂了下去，老老实实行礼唤了一声师傅。
她实在不敢多看未晞的脸。
祸水啊祸水。
未晞挨地那么近，刚才她差点忍不住想掐一把。
“嗯。”
未晞总算从牧岚心面前走开，声音随意地道：“这里就是我的洞府，你可以随便挑个住处。
不过我的洞府可能随时变化，所以你也别太当真。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眼前的是真实，也是虚幻。
什么时候你能达到我这样的程度，也就算是出师了。”
说着，未晞向前踏出一步。
牧岚心只觉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化。
原本湛蓝的天、古杏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雾世界。
下一瞬，未晞再踏出一步。
迷雾世界瞬间散开，一片花海在眼前绽放。
再一步，再变幻。
牧岚心满眼震惊。
一步一景。
一步一世界。
未晞的修为，到底已经达到了哪种程度？
似乎很满意牧岚心的震惊之色，未晞再踏一步，又回到了最初的景象。
古杏矗立，两层飞檐阁楼相依。
古朴而神秘。
而这种气质，也正符合未晞。
神秘，且强大。
“你对下六法则的感应程度还不错。”
未晞再度出声，抬手飞出几枚玉片，“接下来便好好学习它们的运用之法。
希望下次的弟子试，你不会辱没了我的名声。”
牧岚心望了一眼飞到她面前的几枚玉片。
上品中级功法、上品高级功法、上品高级功法……
牧岚心不由嘴角抽搐，一阵胆战心惊，“师，师傅，这些功法太高级了啊。
而且，弟子也还没有开辟灵海啊。”
别说她还没开辟灵海，便是开辟了灵海，晋升为二品仙灵，一般也是由下品功法开始入门。
哪怕再有天分的，给个中品初级的功法已经是顶天了。
这实在无关资源不资源的问题，而是理解与承受力的问题。
这就好像一个人，原本只能吃两碗饭，你却硬要给他灌十碗饭。
这可不是为了他好，甚至会害了他。
牧岚心暗想，她这个师傅好像有点不太靠谱啊。
“低级功法我可没有。”
未晞轻哼一声，“做我的弟子，就该有争当第一的觉悟。
别人做不到的，你要做到。
别人都能做到的，你做到了，又有什么好欣喜的？
每一种功法都有它的进阶版，我直接给了你高阶版，你如果足够聪慧，就自己往下推演。
虽然我觉得那没什么必要，但在弟子试上的确是要留点余地。
如果一不小心杀了别家的宝贝弟子，也确实不太好交待。
当然，真要杀了，也别太担心，我替你兜着。”
闻言，牧岚心暗暗抹冷汗。
她这个师傅到底什么来头，真是有够霸道的。
唉。
牧岚心叹了口气。
人家学功法，都是从低到高。
她倒好，反着来，还得自己推。
“那弟子的灵海……”牧岚心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虽然完成了炼体，也就差不多可以晋入二品了。
但在那之前，必须要开辟出属于自己的灵海。
灵海是储藏灵力的地方，对于修炼与战斗都有着莫大的助益，是必经的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