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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乘风的话音落下，众人哗然。
许多人更是愤怒起来。
堂堂鸿蒙剑派长老，居然与妖族勾结，坑害同门！
高乘风又看向柳池华，“细节我不想再多说，你今日能站出来，说明你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
笑了笑，高乘风脸色憔悴地道：“不过我没什么可后悔的。
当年师兄将宗主之位传于你，我是第一个不服的。
事实证明，你也的确不适合宗主之位。
你上位不久，就大肆整改各堂，闹地人心惶惶。
除了与你亲近的那些人，整个鸿蒙剑派还有谁向着你？
你只管你的黑白分明，可知道我们在暗中为你承受了多少？
二十年前的‘破月’计划，呵，说句实话，就算我没有与松千行勾结，你以为你们真的能成功吗？
就算成功了，你以为你们真的能守住那三城吗？
你抽空了鸿蒙剑派的精锐力量，根本不留后路，你真的有为鸿蒙剑派考虑过吗？
成者为王，败者寇。
但我高乘风并不是败在你柳池华手里！
若无未晞，鸿蒙剑派必亡！”
说完，高乘风全身灵力暴涨，祭出跟随自己多年的宝剑，指向了自己的老对头兰山阙。
就算是死，也要战着死！
兰山阙刚想出手，另外一道身影却比他先动。
众人大感意外，因为出手的，竟是一直很低调的扶摇堂堂主李仲棋！
高乘风已经是四品仙尊圆满境，而李仲棋虽然半只脚踏入了圆满境，但显然还不够。
苦战几十回合后，李仲棋忽然以秘法短暂提升自己的战力，再度与高乘风血拼。
终于，高乘风败了。
不等李仲棋出手，高乘风以自己的剑结束了性命。
而浑身伤痕、鲜血淋漓的李仲棋只留下了一句话便远去：
“如画师妹、扶摇堂的精英们，我为你们报仇了。”
这声音没有半点的喜悦，只有无边的落寞。
纵然报了仇又如何？
那些鲜活的生命，终是逝去了。
兰山阙看着躺在地上的老对头，一时感慨无限。
他与高乘风斗了这么久，没想到最终高乘风却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而他自己，也突然生了倦意。
柳池华望着远去的师弟李仲棋，怔怔出神。
即便报了仇，李仲棋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与他亲近了。
他知道，李仲棋不但恨高乘风，也恨他。
高乘风纵然可恨，但他又何尝没有责任？
当年的自己，的确意气风发，一心想要纵横天下，没有顾全太多。
如果自己的性格圆润点，没有得罪太多的人，当年求援就不会遭到那么多人的反对。
如果自己多留一条后路，也许二十年前也不会那么惨烈。
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青雪城的事情完结，未晞便带了牧岚心回鸿蒙。
“六品玄真，并非止境。”
未晞接过牧岚心烹的茶，“徒儿你的眼界要放宽点，不要局限于自己的认知。
接下来我会闭关，你也要好好修炼。
大劫将临，你多一分实力，也就多一分自保的能力。
到时，为师无法再帮你，一切靠你自己，别让我失望。”
牧岚心点头，心中暗自叹息。
尽管未晞已经达到六品玄真境，可面对一无所知的黑暗纪，也仍然是九死一生。
如果未晞不能跨过那个槛，未晞与她的师徒情分也就到头了。
尽管如此，她也只能期盼着未晞真的能够想到办法逃过这一劫。
阴阳山试炼过后，再无人敢挑衅鸿蒙剑派的威严，只因一个未晞。
有些宗派甚至提心吊胆，生怕鸿蒙剑派生出野心，会吞掉他们。
但大半年过去，鸿蒙剑派一片沉寂，其他宗派也就慢慢安下心来。
未晞闭关，牧岚心也沉浸在修炼之中，无人敢打扰。
在阴阳山与千心、铁骨一战，对她颇有助益，对法则的感悟也加深了许多。
牧岚心通过阴阳山与她的联系，观察了一阵被禁锢在其间的千心。
说真的，牧岚心很佩服这个家伙。
她都给他换了几个绝地了，对方也不气恼，也不着急，就一个人默默地修炼，默默地对抗绝地的危险。
就好像一个木偶一样，没有情绪波动，只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道心坚固啊。”
牧岚心叹息着，收回了自己的意识。
她现在也有点犯愁，到底要怎么处置这个千心。
杀了吧，又感觉有点惋惜。
不杀吧，将来恐怕又是祸患。
至于还回妖域，那是不可能的事。
算了，等到将来黑暗纪开启再把他扔出去。
是生是死，看他自己的造化。
“小岚心，有没有空啊。”
洞府外忽然传来史南乔的声音。
未晞闭关后，洞府的禁制就交给了她管理。
牧岚心打开禁制，让史南乔进来。
这大半年来，史南乔只来过两次，每次都会带回一些消息给她。
“男主出生了。”
史南乔一坐下，就来了这么一句。
牧岚心一阵沉默。
男主出生，也就代表着还有五年时间，黑暗纪就要降临了。
牧岚心看了一眼未晞闭关的方向，心绪复杂。
史南乔喝了口茶水，继续道：“兰山阙长老闭了死关，跟随他的长老收敛了很多。
高乘风的跟随者，虽然没有受到处置，但却都不敢再蹦跶。
莫焉现在在长老堂，越来越有分量，真的要崛起了。
对了，你现在的修为怎么样了？”
“二品仙灵圆满境。”
牧岚心唉声叹气，“我争取在黑暗纪到来前跨入三品仙师境。”
“噗！”
史南乔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看着牧岚心一阵无言。
这还是人吗？
还有，那有些低落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牧岚心这才修炼几年？
要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就喜上天了。
她好像还很不满意。
“我担心我师傅。”牧岚心垂下目光。
这句是实话。
未晞一直在庇护她，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闻言，史南乔也是一叹，“这个，我们也没办法。
你也想开点，你师傅那么厉害，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超脱的办法。”
虽然这样说着，史南乔心里也是一阵打鼓。
第二纪确实没有未晞这样的人物啊。
如果真的有未晞这样的人物，主角肯定就得换成未晞了。
这家伙，实在太逆天。
“未晞长老、牧师叔，弟子陆思游。”
洞府外，又一道声音响起，“师傅与师母请你们去乾山一叙。”
闻言，史南乔与牧岚心相互看了一眼。
柳池华回来后，就一直陪着夫人钱月，因为钱月时日无多。
甚至连男主出生，柳池华都没有要摆宴的意思。
现在，却请未晞跟牧岚心过去，只是为了表达感谢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