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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仙界篇 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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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江烟雨,雨花江两岸有两份景色,南岸烟雨朦胧,北岸晴空当头,看起来煞是神奇。

    一座小船轻飘飘的浮在雨花江上,船上摆着一方桌子,符华和玄玄二人盘膝而卧分在桌子两边。二人各置棋子,原来实在下棋。棋分南北,这天气也分南北,二人这棋盘厮杀便是这天气厮杀。

    再看六点和李凝雪,二女在水中踏着步子,仿佛舞动的一抹青色和红色精灵。四人的终点便是那前方的落花岛,六点和李凝雪正在比着,谁先到达哪里。

    落花江,便是由剑城主人六指道人从东方通冥仙界引出的一支黄泉。因为六指道人不能出断界,便闲着无趣用自身通天的法力布置两座大阵,将这股黄泉水引来,于是便有了断界天上河的由来。

    坐在方桌旁,符华漫不经心的吃着一口糕点又就了几口茶水,那方玄玄师姐还未落下手中棋子。悬而未决,越是看着棋盘山的棋子玄玄心底越是窝着一股气,眼下棋盘上尽是黑子的天下,自己手中的白子下到那里都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柳眉一弯,朱唇向上一撇,皱皱的小鼻子中冷冷哼着气息。玄玄是越看符华那漫不经心吃东西的样子,越是觉得可恶,把手中棋子拍在棋桌上,自己气哄哄的双手一插抱在胸前头往别处撇去。“不玩了,下个棋,你怎么老吃东西,一点都不尊重人,哼。”

    嗯?符华看着手中吃着半个的糕点,心中嘀咕着,那不是中午没吃饭就跟着你们出来吗,又不是跟你们一样,我只是个刚修炼的小凡人,会饿,饿了会吃饭的。

    不过转眼他又想到棋盘上被自己围杀殆尽的白棋,便知道师姐生气的源头,大概是输了棋心中不爽便随便找个理由发泄。摸着下巴想着想符华便趁着玄玄扭过脸不理自己的当隙,将这棋局稍稍改变一番,但求不让师姐起疑心。

    这时往北压去的烟雨天气开始往回赶去,符华故作惊讶的说道:“哎呀,师姐你快看,你这个棋子落得果然是苍穹有劲呢,直接将我的局势给破了。”

    闻言,玄玄转过满脸怨气的小脸,果然棋盘如符华所说那般,白棋形势一片大好。鼓起满是笑意的脸蛋,两眼一弯,仿佛夜晚明月那般藏着无尽的笑意。“怎么样,服气不,方才是在让你,这才是我真正的实力,我只要一招就够了!”

    看着方才还一脸怨气委屈的将脸撇向一边师姐,这时却是一脸笑意,这番变脸速度,符华只觉心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好笑。想着便忍不住手捏了捏师姐因为噙着笑意而鼓起的脸蛋。

    “捏我干什么?”玄玄眼神眼神一愣,甚是不解师弟这番动作,只是觉得自己师姐的威严遭到了侵犯,因为当初自己对待后山闭观峰的小白便是捏它脸。

    “没什么,只是想着师姐什么时候教授我这般高超的棋艺。”说这话时符华嘴角也是噙着笑意。脸色发烫,羞红的颜色一致从两腮爬上耳尖,玄玄心中想到这是运气,我自己都是歪打误撞,怎么教授啊?只能昧着心支吾一声:“吭,师弟你要好好修炼,修炼有成再想着学这些旁门左道,知道吗?”

    别看师姐一天到晚都是不安分的主,但是面皮儿薄这来,这方符华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便让她面色发红,心中羞愧。

    起身走到船头,玄玄看着前方不远的落花岛缓缓说道:“师弟,就到此为止吧,你看就要到地方了。”闻言符华也是放下手中茶杯,点头附和。

    收起棋桌,这方天气也恢复了云青雾朗的好晴天。

    本来雨花江是没有这个岛屿的,其实这落花岛本是一处秘境,后来被六指道人发现,就将它带走给六点当做生日礼物。

    落花岛本是一座海上小岛,所以六点就把它放到雨花江上。如果从上面看这座岛的全貌,十分想一只收起翅膀的鸟。听闻,这座岛便是由一位麻雀所化,听起来这麻雀也是个悲伤之人。

    麻雀爱上了一位高贵的海中龙王的女儿,龙王的女儿也真心细化着他。老套的故事,老套的剧情,总是门不当户不对位,当然龙王看不上这个穷小子。

    一个除了满腔的不知什么会冷却的爱情,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其实换位思考,你若是龙王,你也不愿意自己女儿嫁给这样的人。但是女儿早已陷入爱情不能自拔,就算自己将女儿关起来,但是心也关不住。

    看着女儿终日愁眉不展,茶不思饭不想,龙王被逼无奈,只能去找麻雀,给他允诺条件,只要修炼法力越高,见自己女儿时间就会越长,而且每次间隔时间就会越短,知道麻雀成仙位置。

    成仙之路何其遥远,若是生活在顶级门派,加上上好天赋,也要一千五百年之久,何况是一个区区刚到通玄之境的穷小子。但是得到龙王的一句允诺,在麻雀心理便十分足够了。

    另一边,龙王便将自己女儿囚禁在龙宫中,让其有悔意的时候才放她出来。

    后来啊,麻雀每次来便会将一些有趣的事情讲给龙王的女儿,再后来啊,麻雀听说龙王将自己女儿放了出来,高兴地拉着身边的朋友喝了一晚上的酒,见她的时候,麻雀特意带了许多她喜欢的东西。

    再后来,麻雀就成仙了,那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再次之前龙王之女也渡劫了,只是渡劫的时候被龙王的仇家所截杀。再次见的时候,麻雀只见到静静躺在棺材里的尸体。

    “元神,元神呢。”这句话是麻雀最后的希望了,话语中带着哭腔,内心抑制不住的崩溃。以前有人问麻雀有没有值得伤心的人,麻雀无父无母,只是一介孤儿,便回到那人“没有”,那人笑了笑,留下一句“时候未到,会有的。”

    那人说的没错,麻雀遇到了她。但是这是麻雀唯一一次为她流泪,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只麻雀,一无所有,便只能拼命往前飞。

    龙王拿出一个铃铛,麻雀记得那是上一次他送给她的礼物。那个铃铛是自己闯一处秘境时得到的,那一次差一点送命于此。她说,拿着这个铃铛,不是单纯的她喜欢铃铛,只是她爱的是他,若是没了他,这铃铛便无任何意义,希望下一次他不要在冒险。

    他笑了笑,向前牵住她的手,二人眼中皆是噙着爱意,有人心疼你付出,便是天大的委屈,辛苦便不觉得是委屈,辛苦。

    龙王说:“这铃铛中便是芷儿最后一丝元神。”麻雀拿着铃铛,嘴中泛着苦涩,莫不做声的走了。此后龙王很长再也未听过麻雀的音讯,麻雀带走的铃铛也是龙王的最后希望。龙王心中怀着内疚,还有麻雀带走的他的最后希望和念头,不久龙王便病倒了。

    再见时,已是将近千年。再见时,那麻雀早已变成雪鬓霜鬟的老人,那时麻雀刚刚度过仙劫,便急急忙忙来到这里。在这里,麻雀幻化成一座海上岛屿,随风漂流,只为守护已故旧人。

    岛上有落花万千,随风起舞,煞是好看。“你这个场景听过好多遍了,怎么还是喜欢。”麻雀宠溺的看着怀中可爱人儿,柔声问道。

    “因为,那时候认识的你。”

    踏在岛屿上,符华听闻这故事,心中也不免的动容。也是第一次听闻这故事的玄玄,早已哭成泪人儿,哭喊着询问那龙王的仇人是谁,要杀了那厮。

    “师姐,我有一言不解。”顿了顿有些伤感的心情,符华便将这故事中自己的疑惑问向六点师姐。

    得到师姐的点头后,符华也是将其提出:“为何那麻雀要渡过仙劫在寻死呢?”这方说完,玄玄和李凝雪也是附议的说道。

    瞧着这三个嗷嗷待哺的样子,六点也不卖关子,朱唇轻启将答案娓娓讲出:“那时,我也是这样问师傅,师傅说,有一个传说,若是真心相爱,哪怕对方只剩一丝元神,只要一方成仙,舍弃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元神温养那方残缺的元神,那人元神便会复苏。”

    “那是要多久啊!”看着这漫天飞舞的花朵,玄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同情之感,嘴上不由得哀叹一声。

    良久,众人默言,心中都似有万千感慨的慢慢走着。

    不知许久,符华才开口回应玄玄:

    “那便是情到深处,海枯石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