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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李铁枪冲上来的八人,年纪最小之人,是个二十几岁的年青少妇。少妇细眉凤眼,脸色白里透红,十分漂亮。她手拿一把暗灰色长枪,样子和李铁枪的差不多,但比对方的短了一截,细了一半。
少妇冲来时,四周已经散开不少士兵。两个步兵提着长枪向她冲来,她身子微弓,一枪斜斜刺出。枪颈如有磁铁,紧紧缠住右边条枪,顺势一带冲向左边,将快刺中马的长枪打偏。没等两个士兵再有出招机会,她枪半收回,一枪刺入左边个士兵胸膛。
右边个士兵因战友的死,被吓得一时忘了出击。停了一个呼吸时间。再想出击时,胸前一阵剧痛。一脸毒怨瞪着少妇,仿佛在心里发誓,下辈子绝不娶漂亮的女人。
后面的几十骑很快冲来,三百多个官兵,如劈柴似的很快被杀掉大半。这六十几人,就连后面跟着的那些,论单打独斗也比士兵强上一截。因为有前方几个猛人冲击,他们几乎没什么伤亡。
已经退到中间的中年将领像是被吓傻了,看着前方一动不动,旁边一个壮年骑兵对着他耳朵大喊:
“将军,这些人太厉害了,我们这点人根本打不过。快走,再不走有被他们包围的危险。”
这道喊声很有用,中年将领回过神来,朝左右看去,见左右皆有对方骑兵冲来。要不是有长串马车挡着,可能他已经身陷包围中。顾不得失去粮食所受到的处罚,对着众人大喊:
“大家快退,去济南城请援军。”
李铁枪没有追击,和少妇带着十几个没有追去的手下,来到后面的板车队。
一百多个车夫,没一个逃走。大家全都聚在一起,傻傻看着近前的李铁枪。少妇从马上跳下来:
“大家别怕,我们都是宋人,绝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若是要逃,可以推些粮食去过生活。路上千万小心,别被那些官兵发现。”
女人比男人更好说话,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大家听完,紧张的脸色放松下来,刚才出手阻止术尔的壮年男子走出人群,朝李铁枪抱拳:
“我们听过李英雄大名,也知道仓乡。要是李英雄不嫌弃,我们愿意投奔仓乡。杀金兵,回我大宋。”
李铁枪点点头:“凡是汉人,无论男女老少,我们不会拒绝。”
“多谢李英雄,”一些老人妇女,激动向李铁枪跪下。少妇将一个老者扶起来,朝众人喊道:
“大家快快请起,会赶马的坐到马车上。这些板车上的粮食也别浪费了,系到战马上,将它们全带走。”
追击的人并没有跑多远,很快参预到忙碌中去。少妇从头到尾扫了一眼,笑着对李铁枪说:
“鑫哥,有了这些粮食,我们又可以招更多的人了。”
“夫人说得是,”名叫张安国的中年男子接道:
“粮食是重中之重,人多消耗的粮食就多。以后那些老弱妇孺,还是少接收的好。”
李铁枪盯了张安国一眼,将目光移到少妇身上:
“本为宋人起事,何必分老弱妇孺?等他们弄好马车就走,前后各分一半兄弟,有他们赶车已经够了。”
张安国脸色有些发红,点点头:
“二首领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
少妇对着李铁枪笑了笑:“鑫哥,我去前方看看。”
李铁枪看少妇的眼神,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充满感情:
“钰儿小心些。”
她们现在的前方,全是板车队伍。每辆板车旁边,都有一匹战马,两三人在制作简陋的马板车。少妇快要走到尽头时,见一个女子扶着一个老者坐在路边,拿着一块湿布给老者擦脸。见她走来,女子赶忙站起来:
“我这就去帮忙。”
“等等,”少妇将女子打住,见老者的模样,猜到是怎么回事。
“他这么大的年纪,怎么也被抓来做苦力?”
女子正要拜下,被少妇打住,女子含着眼泪说:
“他是我公公,我叫刘维。我们因交不起税,只得来做苦力抵债。家里除了我和公公外,就只有婆婆和一个几岁的儿子。”
少妇轻叹一声,拿出一张手帕将刘维脸上的泪水擦掉,又摸出一锭银子,强行塞到对方手里:
“看你家公公病得不轻,家里又有老人和小孩要养,不适合跟我们去仓乡。这五两银子,你拿回去过生活吧!”
刘维刚被擦干的脸,再次被眼泪湿润。被对方紧紧扶着,没能跪下,哭着问:
“多谢恩人,恩人能不能将名字告诉我。我虽无法报答,有生之年定为你立块长生牌,以为恩人一家请寿。”
少妇摇摇头,转身走了一截,见刘维还在看着她,笑着说:
“我叫单钰,立长生牌就不必了。要是家里实在过不下去,可带家人来仓乡找我。”
……
黄昏的夕阳快要隐去最后一点残红,大地万物经过一天的光阴,在此时最是衰败。就连匆匆赶路的行人,也带着黄色的颓废,走得毫无精神。
在一片空旷的大地上,夕阳余光,斜照着一座巨大的城池。西边城楼之上,几个身穿文武官服的男子,对着夕辉默默无语,过了好一会,一个身穿四品文官官服、头大眼细的中年文官叹声说:
“一座小小的县城,一千四百多官兵,连三四百人也未能留住,我济南今年还真是不顺啊!”
旁边一个身材高壮、半脸大胡须的半百将领看了中年文官一眼:
“胜负乃兵家常事,何况他们并未败,只是没抓住对方而已,何必为一个小小的刘家烦心?单大人,我们本就应该集中兵力,对付仓乡那群匪寇。当时我就不同意分兵出去,搞得现在只能自保,也不知朝廷援军什么时候来?”
除四周的士兵外,聚在中间的只有四个官员。一个肤色较白、长着一缀山羊胡须的中年文官冷笑道:
“乌将军,集中兵力?我们与仓乡那批匪寇打了两战,一次惨败,一次也不过打平。就算不派出那一千几百人,我们也对付不了耿京李铁枪的几千人马。我很认可单大人的釜底抽薪之计,派出一些人去外面剿匪,趁他们未聚在一起将其剿灭。断其根源,看他们如何壮大。只可惜我济南府的军队不得力,第一次就失败了。”
中年文官说完,一起的两个武将一脸怒意。另一个身穿一套青色盔甲、鼻高眼大的壮年男子说:
“安怀元一时失手,姜大人岂可小瞧我济南所有将士?他在来信上立下军令状,不将刘府一党剿灭,誓不罢休。济南的山贼匪寇本就不少,以前还算半个百姓,仓乡起事,全都像有了主心骨。仅凭一支千余人的队伍,哪能剿灭得了多少人?还不如如将军所言,集中兵力,攻打仓乡。”
“好了,现在争论这些没什么用。”单大人将要开口的姜姓文官打住,将他的主要目的说出来:
“仓乡之事,非是我济南府能解决的。我们派人出去剿匪,若能剿灭几支匪寇,就算仓乡那边我们没法,朝廷以后若要追究,我们也有说词。”
两个将领双眼一亮,为了派出去剿匪那支人马,他们吵了不少架。单大人名单赫正,是济南府知府。乌将军名乌古力,是济南府守将,论官职没单赫正大。所以对方要行釜底抽薪之计,他虽不同意,没有阻止的理由也没办法。
现在听到实话,两人的想法不一样了。单赫正说得对,济南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他们不被罢官,受些处罚是免不了的。要是能剿几股匪寇,他们在朝廷不但有交待,很有可能得到封赏。壮年将领请命:
“单大人、将军,末将去接替安将军。不灭几股匪寇,末将甘受军法处置。”
乌古力看向单赫正,单赫正想了一会,摇摇头说:
“仓乡匪寇强者众多,要靠孟将军这样智勇双全的将领镇守才行。剿些匪寇而已,有王长青辅佐,想来安将军应该没问题。传令给他们,让他们不可义气用事,别将时间浪费在某些人身上。无论遇见任何匪寇,都不能放过。”
一番安排完,夕阳已从他们脸庞消失,不过老天并未放他们马上离开。孟将军指着下面:
“眼看就要关闭城门,下面骑马狂奔的是什么人?”
此时天色昏暗,两个文员根本没看到什么东西。乌古力定眼没看一会,眼中出现一些小点,在他眼里虽是小点,身为金国的将领,对奔走的马匹自然非常熟悉:
“益都府那边要运一批军粮来,这两天也应该到了,这些莫非是通知我们接应之人?”
乌古力很有经验,他们暂时能看见的只有七八骑,这点人当然不可能是运粮队伍。有些小心的将领,知道济南现在很乱,有可能让他们派兵出去接应。派一两个来不放心,七八个正好。
下面数骑越来越近,近到两个文官都能看清来人是男是女时,从下面传来一阵嚎叫声:
“单大人,乌将军不好了。我们从益都府运来的粮食,全让李铁枪抢走了。”
四个官员等不得对方上来,气急败坏跑下城楼。在城门口遇到几个满面风尘的官兵。为首之人,正是那个命大的中年将领。刚跳下马,乌古力一把将他提起:
“徒单志,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徒单志带着一脸哭相,根本不敢推开对方的手:
“我们在小马山附近,遇到李铁枪、张安国几人带领的百多人,他们抢了我们的粮食。尚将军也被李铁枪所杀,大家打不过他们,只好逃回来报信,后面还有百多个兄弟。”
乌古力的脸已变成紫色,一把将徒单志推开,转身瞪着孟将军:
“快调集一千兄弟,我们去杀了李铁枪,夺回粮食。”
“乌将军息怒,”单赫正的脸色比乌古力好得多,铁青着脸说:
“城中守兵不多,还得以守城为重。现在出去不一定能追到他们,反而容易身陷险境。粮草我们暂时不缺,必须确保济南城不失,等待朝廷援军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