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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十分懊恼,而后又突然想到:“我觉得不对,如果真要以快制胜,恐怕一辈子也达不到,我想到一个主意,可以让银针一直插在气海穴处,不要拔下来。”
司皿:“晚上睡觉呢,那么长,万一不小心全插进去那就完蛋了。”
真实环境下,旋涡还是很容易产生的,流体运动的过程中只要稍加扰动,就会有极大的可能产生旋涡。只是在行气过程中,积攒下来的一丝能量很容易四散而去,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丹田之内空空如也,更谈不上能量旋转。谢君倒是想了一个极好的法子,针刺穴位不正是为了能有效的控制能量吗?如果一直插着不放,那么能量越汇越多,在狭小的空间里,本就散乱游动的能量细流,更加能自发而成内旋。
想到此处,二人兴奋不已,说做就做,只是正值晌午,饥肠辘辘的肚子里早已大海翻腾,急需食物果腹。然后叮铃咣啷的在厨房忙活,司皿大快朵颐后,也不知何味,只觉肚子饱了,然后催促细嚼慢咽中的女人快点些,毕竟自己的进度落后太多,只能委屈谢君来充当小白鼠。
其实没有必要刻意静坐,只要手持灵丹,刺入银针即可,银针强大的引力会自发催动绕行周天,之所以闭目盘膝、静息凝神,一是能加快少许速度,二来也是为了有所感悟,已成习惯的女人依旧选择了去老地方打坐,明净的阳台,骄烈的阳光,喧嚣的都市中,在这里更能找到人身上的空明。
司皿决定不去打扰她,泡了杯水,百无聊赖的走到书房打开电脑,熟练的登上自己的网游账号,映入眼帘的是自己那熟悉的角色,好久没来了,不知道老朋友还在不在,司皿如是的想着,或许过段时间自己就真的戒了吧,还是安静些好。
从大学就一直坚持的游戏,只不过中间几次换服,多次换角色重新练级,唯一没换过的就是这款游戏了。
包裹里满满的垃圾,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召唤出坐骑,想当初这匹麒麟为了面子还是专门花钱买的,现在想起来着实可笑。司皿的目光随着角色的跑动也在领略游戏中的风景,美轮美奂,如果现实世界中也有相似的场景该有多好。
经年未动的NPC,花样繁多的各种怪物,聊天框里沸腾的广告间偶尔会冒出一句像样的人话,主城区依旧活跃的玩家,承载了司皿无尽的浮华记忆。
突然聊天框旁边一闪一闪,打开一看,原来是自己所谓的游戏老婆发来的:“在?”
司皿:“嗯,刚上来。”
她的网名‘凌飘雪’:“还玩不?”
司皿:“热情淡了,也许还会上来,也许不会了。”
凌飘雪:“你在干嘛?”
司皿:“我在一个角落看月亮呢!”
凌飘雪:“给我发个坐标。”
不一会,她骑着跟司皿一样的麒麟奔了过来,并排站在司皿的男角色旁边,这款游戏的制作还算用心,最起码女角色不那么难看,成熟而又略显卡通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就这样,两个人站在房顶欣赏这所谓的月色。
司皿:“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不玩了吗?”
凌飘雪:“其实我玩游戏本就心血来潮,想玩就玩,不想玩就消失。”
司皿:“好吧,被你打败了!”
凌飘雪:“最近怎么样?”
司皿:“就那样,生活嘛,甜不甜,酸不酸,也没法讲,只有自己知道。”
凌飘雪:“嗯,我离婚了。”
司皿有点惊讶:“怎么回事?谁的问题?”
凌飘雪:“都有吧,说不上谁对谁错,感觉不合适。”
司皿:“我也不多教育你了,都长大了,希望你能过好以后的日子。”
凌飘雪:“很烦,我想喝酒。”
司皿:“酒醒人更苦,要学会面对,你逃到天涯海角又能怎样?”
凌飘雪:“真羡慕你老婆有一双慧眼。”
司皿:“错了,她只有一颗勇敢而无私奉献的心。我当初就是个废物,你一定看不上我。”
凌飘雪:“也是,造化弄人,无所谓对与错,有的只是对这个世界的不同理解罢了。”
司皿:“走,去做一下夫妻任务,反正也是闲着。”
凌飘雪:“不了,再陪我会,本来就是上来准备删号的,只是没想到你也在。”
司皿:“巧合吧,不过我没打算删,以后也不打算上了。”
凌飘雪:“月亮好圆。”
司皿:“你心中的更圆。”
后来又有的没的聊了几句,都各自下了。
谢君走了进来,看见司皿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的随意坐着,面无表情的盯着电脑,忽然像是察觉到自己走了进来,于是他便抬头看了她一眼:“完事了?”
女人习以为常,踱了过去,坐在他身上,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司皿伸手点了点,平滑、柔软的肌肤,脐下三分的位置明显插着一根银针:“感觉怎么样?”
“热热的,感觉有一缕气流一直附着在银针上,但也是刚结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司皿:“嗯,希望银针给力,能坚持的久一些。”
谢君:“刚才在干嘛?”
司皿:“玩游戏啊,碰到游戏中的老婆了,就聊了会。”
谢君:“奥,她那个人比较强,眼界还高。”
司皿:“所以啊,不就离婚了嘛!”
谢君惋惜到:“哎,晚上发微信安慰安慰她。”
司皿转移话题:“不说她了,看会电视去。”然后端起杯子,和她一起去了客厅。
几个月的时间里,房间又多了一些司皿不认识也懒得知道的小物什,还是那么井井有条,都在各自感觉应该在的位置。地上一个圆圆的自动吸尘器,小巧玲珑,转来转去,煞是可爱,上次司皿出差期间,谢君痛定思痛,网购回来的东西,效果倒还不错。
谢君:“电视剧里坏人为什么总是那么坏呢?”
司皿无语:“如果不坏,电视还怎么演啊?”
谢君:“我就不坏。”
司皿:“头发长见识短,等你遇到了就会发现,电视剧里的人可爱多了。只要有利益纠葛,人的本性就是兽性,贪婪、肮脏。”
谢君疑惑:“我看她俩之间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啊?”
司皿:“净装傻,怎么没有,霓漫天的眼里,只要她认为是她的,就会固执的认为这些东西就应该属于她,她已经视之为利益了,不过说到底也有一丝性格决定命运的成分。”
小公主模样的蜷缩在司皿的怀中,看的入迷,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蠢蠢欲动,沙哑的同情:“都好可怜!”
司皿微微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秀发,香气扑鼻,女人的神情尽收他的眼底,喉咙中传来轻轻的低沉一声:“傻!”
就这样,五个小时过去了,中间偶尔给她递点零食,间或给她倒一杯水,她很爱喝白开水,在司皿眼里她也如水这般清澈透底、纤尘不染,内心深处蒸腾的保护欲冲凌华盖。
入夜时分,司皿独坐于厨房边的露台上,圆形的玻璃茶几桌面摆放着几罐啤酒。不知怎么,心烦意乱,回想着刚才的事情:取下银针后,也许待久了的缘故,能量并未立刻消散,便嘱咐女人次日清晨再行察看。这件事倒不放心上,毕竟已经开始,加以持之,断然是会有结果的,只是不知会是何种结果,达成目标后是否还有下一个终点?终点之前又会有怎样的境遇,这种经历会是磨难吗?会与她分开吗?会反目成仇吗?笼子里的鸟向往自由是好事,与之而来的风险能承担吗?如果再给一次机会,鸟儿依旧会勇往直前的飞向蓝天,只是它没有思维罢了。
手里的那罐蓝带已经见底,嘴里的液体咕咚咽了下去。夜色迷人、万籁俱寂,偶尔传来汽车的鸣笛声昭示着晚来归家的人们,暖风习习,露台一角的日光灯像是被遮挡了一瞬,女人端着杯水放在司皿面前,在一旁的椅子上款款而坐。
“你怎么醒了?”
女人柔声说:“手没摸到你,起来看看。”
男人嘴角一弯笑着说:“小傻瓜,”然后长吁:“有点烦躁,睡不着!”
女人也拉开一罐啤酒,抿了一口:“想什么呢?”
男人没搭话:“怎么样?肚子里那团气还在吗?”
女人:“还在,不过只剩一半了。”
男人:“嗯,还行,”接着又开始回答刚才的问题,“其实也没想什么,就是小鸟面对打开的笼门,要不要飞出去?”
女人总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只是没有正面回答他:“你工作中遇到了问题,你会怎么办?”
男人笑了笑:“毕竟没有什么后果。”
女人一如刚才那般温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干!”
银光泄地,月夜微明,走到边上,眼睛里全是银装披身的草木、花朵、楼房、车辆,嘴边茶香弥漫,身旁佳人作伴,突然困意席卷。
......
接下里的几天里,男人日日冗忙、女人天天辛劳。为了加快进度,谢君学习了网络上小周天的绕行模式:即任督二脉循行一圈为一小周天,逐渐琢磨出百会、灵台二穴用处颇大,大周天徐徐转动的同时,小周天则相较在快速的运行,再加上银针的作用,丹田处逐渐充盈,大有溢满之象,之后谢君发现每次呼吸间,都会调动一缕能量,顺着经络进入四肢百骸。
曾有一次嬉戏打闹时,为了追上司皿,深吸一口气后的女人,平地居然跃出了将近三米远,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幸好司皿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才平安无事。二人惊喜万分,随后立马又尝试了很多动作,只要深吸一口气便会有显著效果,就算平稳呼吸时,力气也较往常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