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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龙甲坐下诧道:“什么事这么神色紧张。[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纪嫣然道:“太后正式下了谕旨,着清姐明日到雍都去处理冠礼的大小事宜,清姐正为此事烦恼,去又不是,不去又不行。”
申龙甲忽然想起,电视剧版的《寻秦记》,琴清曾被嫪毐掠走,迫使项少龙置身此次造反事外,不由剧震道:“知我者莫若嫪毐,这一招命中我的死穴要害。此贼贪恋清姐已经很久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琴清愁容满面地幽幽道:“不用理我不就成了吗?有太后在,谅他们尚没有胆量,把我怎么样。”
申龙甲回复冷静,决然摇头道:“不!即使伤你一根寒毛,已足可把寡人折磨个半死。”
听到申龙甲这么深情的话,琴清感动得秀眸都红了。
纪嫣然道:“嫣然可扮作清姐的贴身侍婢,有起变故,亦可应付。”
申龙甲呆了半晌,才作出反应道:“这确是个可行的办法,且教别人想像不到。这样吧!春雨姬、玄子、朝云和柔柔也同嫣然一起去保护,有你们五人在清姐之侧,我才可以放手一搏。必要时我可以放弃当场击杀他们的机会,将清姐带出雍城,讲到飞檐走壁之术,有谁比得上寡人呢?”
纪嫣然急道:“我们都陪在清姐身旁,政郎你怎么办,不行不行!顶多让朝云陪我们。”
乌廷芳也道:“廷芳也已经练成了靛沧海,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让致致也一同前往吧!”
申龙甲道:“这怎么可以!嫪毐在蕲年宫碰了壁,廷芳一人怎行,留下致致已经是最低的底线了,要谨防为人所趁。”
最后,你来我往争执了半天,敲定纪嫣然、春雨姬、善柔和和季朝云保护琴清,田玄子依然护卫申龙甲。
安排完后,春雨姬突然故作神秘的说道:“政郎,我们还有一招奇兵,你都把她忘了!”
这句话说得申龙甲一时摸不着头脑,奇道:“还有哪路奇兵,爱妃快快相告?”
春雨姬和乌廷芳相视一笑,说道:“政郎把紫烟忘了吧!她在屯留被成蟜折腾的不似人形,还是你把她医治好,交给我们照看的。说她身世可怜,让我们给她找个好人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呢!”
申龙甲一愣,问道:“她不是将养好后,便离开了吗?你们还有联系?”
春雨姬嘻嘻的笑道:“人家一个女子,无名无份的留在这里做什么,为了报答你的恩情,自然是一离开就潜入雍都,为政郎打前站去了。”
说到此,突然感到自己说到了病句,略为顾及的看了一下倚在门口的田玄子。只见田玄子如同没有听到般的,侧着脸看着门外。春雨姬见她并不当一回事,这才稍稍宽了宽心。
申龙甲眉头大皱,摇头道:“此事凶险万分,如果不是廷芳必须到场,我是绝不会让你们前往涉险的。紫烟她一个女子,总是只身在外的怎么成,太过于凶险了。”
春雨姬道:“紫烟的一身本领,都在这暗和刺上,她不去找别人麻烦,他们就已经应该感到庆幸了。要知道,世上除了你嬴政,哪里还有人不畏惧她的毒功。”
申龙甲想了想,也是!这世上除了《九阳神功》、《金钟罩第十二关》、《天蚕功》和《天魔功》此四种功法,还真没有不惧紫烟毒功的。《天妖屠神法》则不像前四种功法般百毒不侵,而是可以化毒为己用,或者以毒攻毒,远在百毒之上,其毒性之强,令紫烟的毒功望尘莫及。即使如此,依旧颇不放心……
琴清这时赧然道:“我也想学政郎攀墙越壁的方法,你们肯教人家吗?”
申龙甲和纪嫣然听得面面相觑,琴清这么娇滴滴的斯文美人儿,若学精兵团攀高爬低,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冬月之时,申龙甲接到了太后与假父长信侯同署的特诏:“吾子政当于开春时赴雍,居蕲年宫,择吉冠礼。”虑及亲到丞相府诸多不便,申龙甲当即命王绾秘密请来吕不韦商议。
吕不韦看了诏书不禁笑道:“嫪毐难亦哉!不得不为也,心有不甘也!”笑罢却又皱起了眉头,指点着寥寥两行大字一阵沉吟,“此诏……悉数事宜一无明示,惟居地明定蕲年宫……王行冠礼,国之大典也。依照法度,先得太史、太庙、太祝三司会商,于太庙卜定月日时,同时拟订全部礼仪程式并一应文告;秦王行止日期、随行大臣、仪仗护卫等诸般事宜亦当明确无误。然则,此诏却是一事不涉,实在不明所以,老臣以为当三思而后定。”
“政之所见,倒是不然。”申龙甲似觉生硬,说罢歉然一笑。
吕不韦坦然道:“大关节处正要主见,大王但说无妨。”
申龙甲思忖道:“仲父以常人之能看嫪毐,便将嫪毐看得高了。嬴政所知,此人虽则狡黠,本色却是粗蠢愚顽。仲父方才所言之法度,嫪毐原本便丝毫无知!其人所思便是:我教你来加冠,说一声你来便是。其余根本想不到,也不想!是以此诏非思虑不周之破绽,而是嫪毐以为事情该当如此。”
“既然如此,何以想得到蕲年宫?”
“嫪毐要在蕲年宫杀寡人。”
“啊!大王……大王何有此断?”吕不韦惊得破天荒地口吃了。吕不韦良久默然。嬴政对嫪毐的论断使他深为惊讶,在久经沧海的吕不韦眼里,嫪毐生乱是必然的,一旦真正得势便要除掉自己也是必然的;但说嫪毐要杀秦王,他却实在没有想到,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古大奸为恶,真正弑君称王者毕竟少之又少,至少战国两百余年没有一例成功,绝大部分都是剪除对手夺得摄政权而已;嫪毐粗鄙,朝野皆知,杀了吕不韦这般对手能一人摄政掌国,可杀了秦王他能如何?自己做秦王么?岂非滑天下之大稽也!惟其无利有害,说嫪毐目下要撂开吕不韦直对秦王下手,谁却能想到?谁又能相信?然则,嬴政却有了这个骇人的直觉!你能说,这个年轻秦王所认定的危局断然没有可能么?毕竟,嫪毐之邪恶不能以常人度量也。
此后月余,吕不韦将一应冠礼事务大肆铺开。先以秉政仲父名义颁发书令通告朝野:明春行王冠大礼。接着便派定曾领三王葬礼与两王即位大典事务的纲成君蔡泽为总揽冠礼大臣、聚“三太”会事、冠礼大臣拟定行止程式、朝会商定随行大臣、司空府会同王室尚坊修葺蕲年宫、大田令征发民力疏浚渭水航道、沿途各县平整官道、雍城令受命搭建祭坛等等。事事皆发国书通告朝野,程式就大不就小,一个冬天将秦王加冠大礼铺排得蜚声朝野妇孺皆知,秦人无不弹冠相庆。
依照预先宣示朝野的行止,二月初二这日,王驾离开咸阳西来,过百艘大型车船,组成庞大的船队,浩浩荡荡地逆流驶至雍都南面的码头处。
两艘战船放下数百仪仗,列成护驾队伍,予人一处威武和紧张的气氛。
嫪毐率领雍都的大小官员,在码头前排列迎驾。
嬴政的龙驾船在隆隆响声中靠岸。
跳板由船面探了下来,岸上的嫪毐命人奏起欢迎的乐曲。
先下船的三百名禁卫筑起左右各三重的人墙,中间留下阔约十尺的空间,行动一致,整齐而好看。
昌平君等甩蹬下马,跪在马旁。
蔡泽大步领头由跳板走下来,后面是二十名开路的仪仗,头两人分持王旗族旗。
接着是十名捧奉各式礼器祭皿的内侍臣,然后再二十名禁卫,才见申龙甲和乌廷芳在王倌等一班文武大臣簇拥下,步下船来。散发无冠的申龙甲着一领绣金黑丝斗篷,站在粲然金光的青铜轺车的九尺伞盖下,随着秦王万岁的滚滚声浪在人海中缓缓西去,端庄威严得天神一般。
外围数以万计的雍都城民,立时爆起震天采声,高呼万岁,纷纷下跪,气氛炽烈之极。
雍都是秦人在关中的第一个都城,也是历代储君加冠的神圣之地。它位于渭河与支河交汇处,乃关中文化、巴蜀文化和氏羌文化的连接点。
尚在华夏远古时期,雍便有了赫赫大名。大禹治水成功后建国立邦,将天下划分为九州,雍便是九州之一。其时,九州地域皆宽泛框架,所谓“河之西为雍”的雍州,实际便是整个华夏西部,包括了后世中国的陕西、甘肃、巴蜀与青海一部分。古雍州的治所,便是这雍城。
其实,古雍城只是一座镇守西中国的要塞城堡。这雍州,是更为遥远的西北戎狄部族汹汹进入古中国的最主要通道,甚或是唯一通道。战事多发,兵灾频仍,偏偏却叫了一个祥和的名字——雍。雍者,谐和也。雍城者,谐和之城也。揣摩其意,大约也是古人祈求和平岁月的一番苦心也。历经夏商周三代两千余年,雍州之地始终是抵御游牧部族入侵华夏腹地的西陲屏障。
雍城依山傍水,正在肥沃而又显要的河谷地带。山者,雍山也。水者,雍水也。雍水发源于雍山,中段又有一条叫做中牢水的河流融入,东南流百余里入得渭水。雍城便建在雍水、中牢水与渭水的三水交会地带,北靠雍山岐山,南临渭水,东西挽雍水中牢水,除了不甚广阔难以伸展,可谓得天独厚也。作为公室国府,雍城有秦德公修建的大郑宫、秦惠公修建的蕲年宫。
陆路交通上更有栈道通住陇南、汉中、巴蜀等地。
一百五十年前,秦公定都城,就是要以其为据点,镇守关中,饮马黄河。
后来赢政能统一华夏,亦是因凭雍以据关中之策,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所以后来虽迁咸阳,秦室祖庙仍留在雍都,凡有大事,必到雍都祖庙举行。
作为咸阳的后防守塞,雍都直至此时,仍有无比重要的地位。
秦国强大后,又相继在雍城周围建起了多座宏伟的宫殿,供国君回故都祭祀时居住,然论其地位,仍当以大郑宫、蕲年宫为正宗,最具规模。
前者现在是赵姬的鸾殿,蕲年宫则是申龙甲今趟来行冠礼暂居作驻此处的行宫。
到了雍都,申龙甲才真正感觉到嫪毐的威风。
这里的驻军,军服襟领处都捆上金边,透出一豪华的气派,与一向外表朴素的秦军迥然有别,且人人一副不可一世,横行霸道的样子。
昌文君的军队明显仍未取得全城的控制权,只控制了最接近渭水的南城门,以及通往祈年宫的大道与祈年宫。
由于有赵姬在背后撑腰,在正式反目前,连申龙甲都奈何不了嫪毐这个“假父”。
当然,只要滕翼的雄师进入城里,形势会立时逆转,嫪毐的六万“死士”无论改了多么威风的称呼,到时亦只有侍宰的分儿。
琴清则被分配到大郑宫**一座四合院中,筹备冠礼各项事宜。
为了迫使嫪毐早反,酌吕不韦领在咸阳的所有大臣上书太后,力请太后敦促长信侯在二月行秦王加冠大礼;若诸物筹划艰难,丞相府当即征发并派员襄助。
嬴政入蕲年宫后,连夜做了三件事:一则,仪仗骑士全部驻扎宫内,编成三队,各守一门;二则,清查宫内府库与城墙箭楼,看有多少存留兵器,可用者一律搬到该当位置;三则,在北面城墙外山头,布置了一支秘密斥候驻扎,随时监视几道山谷情势,并约定紧急报警之法。
当即禀报了夜来清查府库结果:蕲年宫库藏兵器三万余件,大都是旧时铜剑且多有锈蚀;弓箭只有膂力弓,没有机发弩弓,箭簇不少,箭杆却大都霉烂;大型防守器械只有三辆塞门刀车,急切间很难修复;粮草库存倒是不少,目下千余人马可支撑得两个月左右。
申龙甲听罢道:“塞门刀车不去管它了。最要紧是弓箭。若能赶制得几万支箭杆再装上箭簇,便可应急。”
内侍总管道:“大王不是以冠礼赏赐之用为名,带来了几十车吗?如若不够,还可以从咸阳王城运得几十车来,便说是追加冠礼赏赐用物。”嬴政揶揄道:“能从咸阳运送,何有今日?目下之要多多益善,便是不着痕迹不动声色,一切都在蕲年宫内完事!”
王绾思忖道:“蕲年宫库藏尚有不少原木,以起炊烧柴之名拉出锯开,内侍仆役人人动手削制,大约也赶得一两万支箭出来。”申龙甲赞许点头:“好!只要不出大动静便是。一切外事有我与纲成君周旋,你等只紧办此事。”
一番商议,王绾三人立即分头忙碌去了。申龙甲却教书吏从典籍房找来蕲年宫形制图,埋头揣摩起来。
吕不韦遣使前来,劝说申龙甲稳妥行事,申龙甲不允,催促吕不韦继续迫使嫪毐早反,并召来蔡泽王绾计议。申龙甲将情形说了一遍,王绾大是赞同,蔡泽却以为吕不韦之法还是稳妥,若激发嫪毐早日生乱,只怕各方调遣未必得当,若不能一鼓灭之,后患便是无穷。
申龙甲却沉着脸道:“嫪毐得有今日,宁非人谋之失也!疥癣之疾而成肘腋之患,肘腋之患终致心腹大患。秦无法度乎?秦无勇士乎?宁教此獠祸国乱宫也!”
见这个年轻的秦王一副孤绝肃杀气象,蔡泽心头猛然一颤,竟是一时默然。
“君上之意,如何应对?”王绾适时一问。
“此獠必大发蠢举,日夜收拾防卫,预备血战!”
“大王之举动,实铤而走险也!”蔡泽终于忍不住呷呷大嚷,“蕲年宫只有千余人,可支一时,当不得嫪毐上万人马半日攻杀!老臣之见,秦王当回驾咸阳,冠礼之日再来雍城。否则老臣请回咸阳,与文信侯共商调兵之法,至少得三万精锐护卫蕲年宫,剿除雍城乱兵!大王纵然轻生,如同轻国一般!”
默然片刻,申龙甲勉强笑了笑,又正色道,“纲成君,平乱当有法度。今嫪毐将乱而未乱,又假公器之名。若举大军剿其于未乱之时,省力固省力,然何对朝野?何对国法?嬴政既为秦王,便当为朝野臣民垂范,依法平乱,平乱依法!何谓依法平乱?乱行违法,决当平之,不容商议!何谓平乱依法?乱行不做,国法不举;乱行既做,国法必治!行法之道,贵在后发制人,此谓依法也。今乱迹虽显,然终未举事。当此之时,嬴政若回咸阳,嫪毐必匿其形迹而另行图谋,了却祸乱便是遥遥无期。惟其如此,嬴政宁孤绝涉险,以等候冠礼之名守侯蕲年宫,引嫪毐举事。届时各方发兵剿乱自是名正言顺,乱象宁不定乎?”
“老臣是说,国失秦王,秦将更乱!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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