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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赴沧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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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一个月不到,王林宋万两人一进一出大名府,却已是判若两人,进大名府时,两人不名一文,饥寒交迫,出大名府时已是鲜衣怒马,再加上离开时卢俊义所送五十两黄金路仪,加上封宜奴所赠十两黄金谢仪,另有做对联赢取二百两,现在二人已妥妥的算是小有身家了。一路无话,两人已到了沧州界内,一路打听着前行,兜兜转转,又行了十余里,就见一座石桥跨在一宽溪之上,过得桥去,是一条平坦大路,再行足足有七八米宽护院沟渠围绕着一座庄院,粉墙高耸,足有四五高,那沟渠两侧密密的种植的柳树。王林心道,这莫不就是柴进庄上了,转弯来到庄前,就见庄门前石板桥上坐着几个壮汉,在那里坐着吃酒。

    那几个壮汉早见了两人,看两人骑着高头大马,一人腰跨长剑,一人铁过梁上横着一根足有三四十斤的铁棒,见两人走到近前,就齐齐的站起身来,迎上前来。

    王林二人早下了马,王林将缰绳交在宋万手中,走上前进,与那几个壮汉施礼道:“相烦几位小哥报与大官人知道,沧州王林并宋万路经贵地,求见大官人。”

    那领头壮汉唱了个喏:“郎君稍候,待俺回禀大官人。”早有一个壮汉飞也似的奔回庄去。

    不一时,就见一人快步走出,见那人生得龙眉凤目,齿白唇朱,三牙掩口髭须,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花巾,身穿一领绣花袍,腰系一条玲珑?宝玉带,正有三十岁上下年纪。

    王林看那人气势,心道这就是柴进了,上前一礼:“莫不是柴大官人当面,小可沧州王林,这是伴当宋万,路经贵庄,久闻柴大官人贤名,冒昧叨扰。”

    这人正是柴进,心道近日大名府传言,看王林两人一个英挺,一个壮硕,那壮硕汉子轻飘飘提着一根铁棒,心道我沧州何曾出过如此好汉,怎么从不曾听闻。忙走上前来,拱手一揖:“郎君言重了,柴进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则个!”

    王林见这柴进作派,心道你这孟尝君之名怕不也是好龙的叶公,你见了林冲是纳头便拜,见了宋江也是纳头便拜,但见了武松却是爱理不理,今日言语中亦是如此,可见拜的只是名气,却是与人无关。

    口中却是客气连连。

    柴进引两人直到厅前,招呼庄客撤了酒菜,重新置席,作势延请王林上座,王林哪里会应,就坐了客席,宋万坐在了下首。不多时,庄客便置了牛羊果酒出来,柴进起身,一面手执三杯,王林、宋万两人谢过柴进,三人一同饮了。宾主坐下,边吃边聊,王宋两人与这大宋江湖本就不懂,只听得柴进在那里高谈阔论,王林本就想着要走这条路,自是用话勾着柴进多说,两人一个说的尽性,一个听的认真,倒也是宾主尽欢。

    不多时,酒饭已毕,柴进叫庄客撤去酒菜,三人坐在那里吃茶。刚吃了一道,就见一个庄客进来:“报与大官人得知,洪教师回来了。”

    柴进道:“快请洪教师进来与两位好汉相会。”

    王林听是洪教师,自是知道被林冲一棒打翻的那个了。就听见脚步声响,一人走了进来。此人头戴一顶方巾,挺胸阔步进来。

    柴进道:“这两位是沧州新出的豪杰,王林,宋万。”又向王宋两人介绍:“这是我庄院中教头洪晃,使着一根好杆棒。”

    王林听得,站起身来,拱手道:“小可王林,见过洪教师。”宋万只是站起身来,不知如何说话,就只拱手做礼。

    那人却看也不看二人,只挥手说道:“无须见礼。”

    却向柴进说道:“大官人也是久居这沧州的,何曾听过新出什么好汉的,莫不是打秋风的!大官人也忒是当真了。”

    宋万听得便有些怒意上脸,只是看着王林浑若无事的样子坐了下来,便不言语,只重重的坐了下来。

    柴进虽有些不喜,但也想摸摸王宋两人根底,笑道:“两位好汉莫怪,我这教师武艺高强,只是有些脾气。”

    又对洪教师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教师且莫欺少年,小觑了好汉。”

    洪教师听得,当时就跳了起来:“我不信这沧州还有什么好汉,他若敢和俺较一下枪棒,俺才认他是真豪杰。”

    柴进看着王林二人,笑道:“也好,也好,让你知道一下我沧州少年豪杰。郎君,可否与我这教师较一下枪棒。”

    王林心道你府上一个教头也敢如此放肆,我不知道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一个银样腊枪头,但却不愿伤了柴进面子,笑道:“我兄弟二人哪敢称什么好汉,定不是教师对手,还是不要比试了吧。”

    那洪教头却立刻接过话来:“大官人都应了的,你二人好没胆量,莫不是怕俺打的重了,且把心放在肚中,我只轻轻下手。”

    柴进见王林如此回应,想二人还真是不济,若伤在庄子里,平生折了自己好客的贤名,正想如何止住这场比试,哪承想宋万已忍不住了,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更何况宋万新学了武艺,正想打个人比试一下,当即跳了起来。

    “那厮怎可如此羞辱俺家哥哥,且待俺与你比试一场,你只重重的过来,哪个要你轻手了。”

    王林喝道:“休得无理,我二人是来拜会大官人的,是与人计较口舌的吗!”

    宋万自从大名府一行后,对王林爱上加敬,听王林喝止,不再言语,低头坐了下去。

    洪教头却不干了,冷笑道:“说什么口舌之利,莫不是秀才只会口舌之利吧。”

    柴进见场面要冷,忙喝道:“教师怎可如此言语。郎君,你这伴当即想比试一下,我这教师也是爱武艺的,就让他们比试一下吧。”

    王林心道你都不怕你家教头出丑,那就只好让他出丑了。

    “宋万,你去和洪教头比试一下,记着是切磋武艺,莫要伤着人。”王林只所以对一个才练武不到一个月的宋万如此叮嘱,是因为一力降十会,宋万力大无比,如使发了性子,打到人身上,非死即残,但听到柴进、洪晃耳中,就是在讨饶了。

    洪教头冷笑一声,也不言语,率先走到堂前空地上,庄客早拿了一束杆棒放在地上,另一个庄客上前伺候洪教头拽扎起衣裙,掣条棒,使个旗鼓,喝道:“来,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