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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开封之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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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智深自去梁山,史进回转华阴,王林一行仍往开封而去。

    不一日就进了开封境内,行进间,就见前面大岗,在那开封东北二十里,名叫牟驼冈,是那大宋御马监所在。

    转过岗去,就见岗前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片葱绿,近两万匹骏马在草原上奔驰,马群忽左忽右,扬起尘土一片,甚是神骏。马场一侧建有一排数十个高耸的粮仓,王林、阮小七,立马站在远处,看着这大宋第一马场。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王林直感到不可思议。

    中国历史上的其他朝代,建国初期都军威极盛,常打的北虏远遁大漠,只有这大宋是个例外。大宋与西夏作战,还能偶得一胜,但与北辽作战多次,却未尝一胜,每战必败即便开国之初,宋太宗二次北伐,均遭惨败。

    后世研究历史,多依据史料。在这些史料中,这些败阵有很多原因,但其中一条几乎是公认的,就是大宋缺少养马地。汉唐有河套,河西走廊之地可供养马,所以能够装备大量骑兵,战胜北虏。而大宋没有养马地,所以无法拥有大规模的骑兵,以致在和北部蛮族作战时一再失利。为什么呢,他们说打胜了,蛮族基本都是骑兵,他们可以轻松退却,而以步兵为主要兵种的宋军无法扩大战果,一旦战败,又无法逃脱,因为蛮族是骑兵,可以轻松扩大战果,全歼宋军。真是笑话,这牟驼岗一个养马地,就有骏马两万多匹,就算一骑双马,也可以装备一万骑兵,这么多年循环下来,难道不能装备骑兵。

    可是,如此优良的一个马场,竟然是御马场,所以,这些马只能供皇家使用。想想几年后,这两万多匹良马,这如山的粮秣,全部成为金军的战利品,王林真是无语。

    “哥哥,这么多骏马,不如我们夺了去,可以装备多少骑兵啊!”

    “终有一日,这些马要归我梁山。”王林指着马场说道。

    “哥哥也想着抢了这赵官家,太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干!”阮小七听王林也有这想法,十分兴奋。

    “等机会吧,这次我们是来接林娘子,不要节外生枝。”

    要进开封了,王林安排卫士营都头宋大山,此次随队充做镖师头目的,让他带队入城,在那梁楼就近找个地方居住。

    那朱贵已在开封开了酒店,名叫梁楼的,地点就在东城。

    宋大山领命,带领大队自去开封。

    王林只带阮小七、孙阿七并另三个卫士,前往开封城。

    开封城是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常住人口达到一百多万,分城区分外城、内城、大内三部分,蔡河、汴河、金水河分别穿越三座城区,整座城池有十一座城门,南有载楼门、南熏门、陈州门,北有陈桥门,酸枣门,西有金耀林、万胜门、顺天门,东有新曹门、新宋门,另有水门七座。林娘子就居住在东市子,王林等六人从新宋门入城,就见宽阔的马路可供双架马车并行,街道两侧的店铺中叫卖声此起彼伏,人来人往,极是繁华。

    见六人衣着福贵,边走边看,显是不常来开封的,早有两个闲汉凑了过来:“几位爷是初到咱东京吧,这东京城极大,小的两个常串街的,熟知这吃喝玩乐、购物听曲儿的地方,几位爷莫若要了小的帮闲,也可节省不少寻找的时辰。”

    王林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花胳膊了,见两人身上还真是遍布纹身,身上穿个搭膊,露出粗壮的肌肉和满身花纹。只是两个大汉,刺了一身的牡丹不知是几个意思。

    示意一下,孙阿七说道:“我家郎君要去梁楼,你们可知道。”已丢了两块碎银过去,这梁楼就是就是朱贵在这开封开的酒店,带信回去,说从新宋门进去,很容易找到,不过有人带路不是更好。两闲汉身手敏捷,伸手接过碎银,高兴的说:“几位爷,恁可真是找对人了。这梁楼是新开的酒店,一般人还真找不到。凭这边请。”谄笑着头前带路。

    直走了半个时辰,才看到梁楼大大的酒招,过去看时,这朱贵还真是个会办事的,这酒楼装饰的富贵典雅,是个好去处。

    孙陈七又扔了两块碎银在地上,“下面的事就不需要你们了,就此别过。”这两个闲汉看这六人是个大方的主,还想着再帮闲一二,可看到阮小七凶神恶煞的样子,胆气一缩:“多谢几位爷打赏,小的是过街鼠张三,这是我兄弟青草蛇李四,几位爷往后要找人带个路什么的,在街面喊一声,随叫随到。”谄笑着回头要走。

    王林听到这两个名字,顿时一怔。开口问道:“你两个可认得相国寺大和尚鲁智深?”

    那张三听得,忙回道:“认得认得,鲁大师武艺高强,平时兄弟几个常拿了酒食去讨教的。只是前端犯了事情,已经不知去向。这位爷要想寻大师,怕不是见不得了。”

    王林见真是他两个,就道:“你两个明日起早过来,再来帮闲。”

    两人听得大喜,这两个本来就是街上闲汉,本是靠着相国寺来讨生活的,直把相国寺当作自己家园,缺了吃食就在寺中来拿。后来服了鲁智深,就不在相国寺讨扰。鲁智深离了相国寺,也念着鲁达情分,只在这街帮闲生活。今日见这豪客又要帮闲,千恩万谢的走了。

    王林几人进的店来,就见矮胖汉子笑眯眯坐在柜台后面。店小二看到王林来了,喜上眉梢,张开嘴就要叫:“哥哥...哥几个关照小店,请楼上雅间就坐。”边上一个伙计已跑到那胖子边上,低语了几句,那汉子听得,忙快步走了过来:“原来是东家到了,小的朱富,还请东家楼上就坐。”

    原来,这就是朱贵的弟弟,号称笑面虎的朱富。

    到的楼上,那朱贵已得了伙计通报,快步的过来。

    “哥哥,小人这几天正着急着呢,那高衙内正如哥哥所言,消停了一段时间,前些日子差不多天天地骚扰林娘子,林娘子爹爹张教头见天在家守着,高衙内倒是进不了门,但情绪似是越来越急切,怕是要用强。小人想设计他,可是他都带着护卫,轻易近不了身,只是在矾楼偷偷给他下了些泻药,这几天才没有出门。可能管不了几天了。小人也打听了,林娘子日日悲伤,怕是要出事。”

    又介绍他兄弟:“哥哥,这是我兄弟朱富,小人想着是要跟哥哥回梁山的,不便在此露面,因而事情多由朱富出面。”

    王林赞道:“朱头领确实心细,安排的极好!”又问道:“那高衙内可在林娘子那边安排了人手监视?出没有什么规律没有?”

    “多谢哥哥夸奖。确是安排了,常有三四个人在哪边,林娘子但凡出门,都有人去报与高衙内,那高衙内接信就会跟着去讨嫌。所以现在林娘子轻易不出门。这些人轮换监视,每日辰即至,戌时才走。”

    “可摸清了林娘子家院内结构?”

    “摸清了,是一个一进的院子,正屋三间,是林娘子和他爹娘住的,东侧耳房住着婢女叫锦儿的,西侧厢是厨房。”

    王林道:“你们做的很好,辛苦各位兄弟了。这几日多盯着些,最多五七日,我们就要走。这几日我住在这后院,你安排一下。”

    “受不得可哥哥夸奖,小人这就下去安排。”朱富下去安排人手,一会儿功夫,酒菜上来,几人一路赶来,都没吃过一顿好饭。

    “莫喝多了,晚上还要做事。”王林吩咐一声音。众人齐声答应,开始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