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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颍川一怔，他还从没遇到过这么愣的姑娘，这样唐突的问话有冒犯到他。
“怎么说话呢！张寒水如果不愿意和我结婚，又怎么会跟我订婚？以她那么高傲的个性，有谁能勉强她？”
贺小夭吐了吐舌头，“是你自己说的，我听见的。”
“我的原话你都听清楚了吗，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好吧，你又生气了吗？抱歉抱歉。洪姨总说我不会说话，老说惹人生气的话，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了。”
贺小夭冲钟离颍川一笑，颇有几分傻气。看着这样的贺小夭，钟离颍川还真气不起来了。
“钟离颍川，你真是个好人，这么维护张寒水，你一定很爱她。哎，你这么好，张寒水为什么对你淡淡的？”
钟离颍川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了，“贺小夭，你太好奇了，这是我的私事。”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其实我这个人不是那种八卦爱打听的人，可不知道怎么了就很想打听张寒水的事，对她特别好奇。”
听贺小夭这么说，钟离颍川心中一动，又多看了她好几眼。
“哎呀我差点忘了，”贺小夭突然想起她来广白楼的目的，“我是来找楚子璎的，差点忘了。”
她扭头又朝广白楼跑回去，跑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身问钟离颍川，“你知道楚子璎在哪间实验室关禁闭吗？”
钟离颍川看着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我带你去找他。”
有钟离颍川带路，他们很快来到楚子璎的实验室门口。
门一推就开了，畅行无阻地进去，见到楚子璎，贺小夭对他表达了自己的惊讶。
“不是说你在关禁闭么，门都没上锁，你悄悄溜掉不就好了。”
楚子璎站在实验台后面，看傻子似的看着贺小夭，“想什么呢，你二伯伯设了时间光栅，专门关我的。你们能进来，我出不去，要到明天早上八点，等时间到了才会解禁。”
“哇，这么厉害，这个高级！”贺小夭拍手叫好。
楚子璎冷气森森地瞧着她，“你是来看笑话的？”
“不不不，当然不是，我是来看你的，不是看笑话。我一听说你被关了，就心急如焚的来看你了。”
两人四目相对，突然就笑起来，笑得停不下来。楚子璎冰雪消融，露出洁白的牙齿；贺小夭巧笑倩兮，眼睛变成了两个小月亮。
站在旁边的钟离颍川一脸莫名，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不应该站在这里。突然心里酸酸的，有点羡慕他们，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也许是，嫉妒。不，应该不是，他为什么要嫉妒他们。
到这时楚子璎才想起招呼钟离颍川，“颍川。”
“子璎。”
钟离颍川走到跟前随意问到，“在做测试？”
楚子璎收起了笑，认真道：“颍川你来的正好，刚才在测试麒麟九号传感器的时候发生奇怪的现象。”
钟离颍川问：“怎么了？”
贺小夭转动着大眼珠子看看他们两个，安静的待在旁边听他们说话。
“发现了奇怪的干扰波，我做了录屏，你看。”
钟离颍川走到屏幕前，楚子璎调出来指给他看。
“你看，这里，波形有一个奇怪的尖锐，有不明电磁波通过。我已经屏蔽所有外来电磁波，这个干扰却依然存在。”
贺小夭也凑过去看，好像看得懂似的。
钟离颍川观察着波形，“它的活动很不规则，时强时弱。这是刚才的录屏？现在呢？它还在吗？”
“没有了，十五六分钟前出现过三次，第一次时长多少我没注意，第二次持续了十几秒，第三次持续了49秒后消失。”
“奇怪了，会是哪来的干扰波呢？”
“我们麒麟系列是具有很强的抗干扰能力的，一般的干扰都不会受到影响，但是这个干扰很强，有点古怪。”
两人就这么讨论起来，贺小夭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突然冒出一句，“可以看看实验室有没有新添置什么陌生的东西。”
说话的两人停下来，同时扭头看着贺小夭。
被四道视线盯着，贺小夭有些不安地说：“这么看着我干嘛，虽然，但是，确实有外来的陌生东西啊，比如女……，比如楼上那块黑石头。”
她差点要说“女魔头的黑石头”，所幸管住了自己的舌头，及时绕了回来，也不知道钟离颍川听出来没。
那两人的表情认真，并没有笑话贺小夭胡说八道的意思。楚子璎抬头看着屋顶说了一句：“博士的实验室就在楼上。”
钟离颍川也仰着脖子望着屋顶说：“差不多就是这个位置，难道真是黑晶？刚才在楼上我确实看到黑晶自己动了一下，我以为是眼花了，不知道博士看到没有……”
谈论半天无果，楚子璎一摆手说：“算了，先别管这事了。既然你们来探视我这个受罚的，我也该招待你们一壶茶，我们随便坐坐吧。”
他按下按钮，点了几样吃的喝的让机器人送进来。
“虽然关我禁闭，但吃东西还是随便的。”
实验室的一角有供休憩的沙发，楚子璎请贺小夭和钟离颍川在沙发上坐下，不一会儿，茶点就送到了。
把几样小食在茶几上摆好，楚子璎自己也坐下。阳光从窗格子里照射进来，明亮而不刺眼，正是一副好时光的样子。
奶茶很香，贺小夭赞不绝口，楚子璎说：“就知道你会喜欢。”
楚子璎自己却不喝，看着钟离颍川说：“就我们三个人在，也没有外人，想问你一句话。”
钟离颍川用他那狭长而大的眼睛看了贺小夭一眼说：“你问。”
楚子璎直视着他问：“黑晶里是否存着人类的意识？”
钟离颍川摇头，“我不知道。”
楚子璎再问：“寒水是不是像外界说的那样已经掌握了转移人类意识，储存人类意识的技术？”
钟离颍川再次摇头，“我不知道。”
楚子璎眉毛一挑，“你不是她的未婚夫吗？她一点都没有对你说过？”
三年来，他们两人是第一次这样正面谈论这件事，也许只有时间淡化创伤后，才能有勇气面对。
钟离颍川微微一笑，“我是她的未婚夫，但陪伴她最多的不是你么？她所有的时间都在余州大学实验室，你是她最信任的助手，你参与了她所有的研究，她有没有研究成功意识转移的技术，应该是我来问你吧！”
贺小夭捧着一杯古典奶茶，默默旁观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和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