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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腻猥琐,色眯眯的老眼毫不掩饰的在青芜身上打量,甚至有意无意舔起嘴唇……
光是瞧着老宁王那张脸,俞青芜便恶心到了极致,更不由想起这禽兽初见母亲的样子。
亦是这样的目光,亦是以如此口气与秋氏谈交易……
可惜,自己不是母亲,谢锦宴更不是秋氏。
“老宁王想与殿下做什么交易,在此说便是,不必拉拉扯扯。”老宁王正满脸志在必得的笑意,俞青芜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他顿时一僵。
刹那间,那张老脸难看极了,恼恨的看向谢锦宴,似乎希望谢锦宴能管管这不知礼数的妾室。
然而,谢锦宴却只是笑了笑,重重抽回被老宁王拉住的手臂,微微点头,附和俞青芜道,“宁王,有事就在此说吧,不必支支吾吾,阿芜虽不过是个良娣,却也是孤最信任之人,没有什么听不得的。”
字字句句都透着客气,却字字句句都在警告他勿要肖想皇子妃。
老宁王原以为,只要他提到谢锦宴最想要的东西,拿这女人来换是轻而易举。
万万没想到,对方竟会这样驳他颜面。
瞬时就青了脸,更是恼羞成怒,不甘的看了俞青芜一眼,威胁道,“太子殿下,您确定要臣在此处说?此乃政事,你让一个女子干政……”
“既是政事,宁王就应当正经给殿下递奏章,您堵在太子府门口嚷嚷着要与太子殿下做交易是什么意思?您拿政事与人交易又是何居心。”
噗……
“你……你个无知妇人,休要胡乱攀咬!”老宁王一震,脸都白了。
方才还是一脸势在必得,此刻却是满眼心虚。
俞青芜冷嗤了声,讥讽回他,“宁王,我有没有攀咬,你心中清楚。”
“还有,收起你那肮脏心思,我,不是我母亲。殿下,也不是秋氏!”
她勾唇,松开了谢锦宴胳膊,冷笑朝老宁王走近了,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某处,“老宁王,你的秘密……我,都知道,你若不怕丢人,我定好好儿的……替你宣扬宣扬……”
一字一顿,语气里皆是鄙夷、嘲弄、轻蔑……
“……”
气氛突然凝固,就连空气都变得尴尬……
老宁王浑身一震,老脸涨得通红,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瞬间就暴躁起来,指着俞青芜怒吼,“你……你个黄毛丫头!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你这是污蔑!污蔑!”
他几乎跳脚,一下子都没有脸再待下去。
狠狠瞪了谢锦宴一眼,说了句‘你别后悔’,便气得拂袖而去。
俞青芜幽然目送他的背影,冷冰冰又补了一句,“老宁王,我知道的还很多,你若不听话,我不介意叫你送命……”
声音寒冷,连尾音都透着刺骨的凉意……
老宁王步伐一顿,只觉后背一阵发冷,他心中不甘,却也不敢再回嘴,只咬了咬牙,跺脚消失在拐角处。
俞青芜嗤笑了声,转身往太子府里走去。
谢锦宴站在原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跟了上去。
步履匆匆,一路无言。
直至进了青宁院,才忽然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低低喊了一句,“师姐……”
“嗯?”俞青芜回过头,疑惑的望向他。
谢锦宴皱眉,黑眸里勾着暗色,从未有过的忐忑,沉声问她,“师姐,你爱孤么?”
“殿下怎的突然问起这个了?”
俞青芜微微一愣,有些茫然。
但对上谢锦宴隐约不安的又反应了过来。
青芜淡笑了声,手轻轻勾上他脖子,柔声反问,“殿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
“真话就是……不爱,我在利用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曲意逢迎。”午后,清冷的光线摄入内室,衬得俞青芜那张冷艳的面孔更寒冷了几分,也更刺眼。
刺得谢锦宴眼睛疼,胸口也隐隐作痛。
但,男人的尊严,储君的威严似的他强压下情绪。
垂眸看了眼女人,谢锦宴冷哼,“师姐还真是半分也不掩饰……”
“不过孤倒是很好奇,师姐既有能耐胁迫宁王,想必没有孤,也是能报仇的,想要摆脱孤,更是轻而易举,你又何必在此周旋?去寻你那心爱的大师兄萧凤昀联手岂不更好?”
这话里,透着浓浓的醋意……
还有杀气……
俞青芜心中不由一寒,突然有些后悔与谢锦宴说了实话。
可方才在外头,她那般威胁宁王,早已暴露了真实面目,谢锦宴是聪明人,她便是不承认,他也会去查个明白。
所以……
抬眸凝着男人,四目相对,俞青芜手轻轻落到他面颊,指腹缓缓抚过那高挺的鼻梁,又落到他嘴唇,极暧昧的抚弄着,笑道,“敢问殿下,若换做是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须得披荆斩棘,另一条,则是平旦大道,你会选哪条?”
呵,所以?他在她心里,就是条好走的平坦大道?
够直接的!现在是连装都不装了么?
谢锦宴没有答话,只伸手推开俞青芜,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俞青芜也不生气,她笑了笑,重新勾上他的脖子,继续又道,“再者,便是没有跟了你,若要复仇,我也得嫁给沈恪,想想,倒不如跟了你。”
“说实话,一开始我也是不太愿意的。其一,我不想给人做妾,更何况,还是给你。”
“我曾经当做亲弟弟一般对待的七师弟,我总是觉着别扭……”
“但时间久了,似乎也没有想象的那样差……”
“只是,要我爱你……”
“谢锦宴,我暂时还做不到,我不想骗你。”
俞青芜仰起头,桃花眼里浮上一层温柔的水色,分明是在说着伤人的言语,可偏叫她说出了一种情话的意味。
瞧着她那妩媚温柔的眉眼,谢锦宴气不知不觉就消了一半儿。
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不由笑了,“师姐说这话,就不怕孤生气?”
“怕又怎样?我若说怕?殿下就不会察觉到我并非你眼中的小白兔?”
俞青芜踮起脚尖,殷红的唇带着几分暧昧凑到男人唇边吻了一吻,轻笑望了他一眼,又贴进那宽厚胸膛,轻抚着他的大手,千娇百媚道,“还是说,殿下晓得我不那么好欺负,就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