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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吗？”完毅接通电话便问。
“还真有！”那边的男生也非常激动:“普朗克晚年喜欢看书并且批注，有几本他批注过的书籍我们这儿还真有人收藏了。”
“在哪？”
完毅咧嘴笑问。
“魔都差不多有三本啊，地址我微信发给你，两个老学究，一个二少。”那边也忍不住乐呵着。
“行。”完毅挂断电话放下手机快步朝电梯走去，一见电梯停在顶层，完毅立刻转身从楼梯口快步跑下楼去，他一秒钟都不想耽搁。
来到停车场，完毅拍了拍身子没拍出车钥匙，忽的一愣，才想起自己把车借给张伟了。
他回头看了公寓楼，随后摇头跑出小区喊了辆出租车。
先去最近的一家！
完毅拜托出租车司机朝地址赶去。
挺远的，这一路，完毅一直幻想着，大力收到这份礼物后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付清接近三百块的车费，完毅立刻下车钻进别墅群。
登记过后，完毅快跑至朋友给他发来的地址。
不算豪华的小别墅，有一种田园气息。
别墅主人是位物理学的老教授，退休之后就在这儿定居。
“您好。”完毅按响门铃。
“这么快？”
别墅门开，一位老伯弓着腰笑问。
“对。”
对于老伯知道自己要来的事，完毅并不奇怪，他立刻点头并开门见山的说着:“您好，晚辈冒昧登门拜访，是为了一本书。”
“我知道。”老伯锤着自己的背让了位置:“进来说吧。”
“多谢。”完毅点头，小步踏进别墅并搀扶着老伯:“慢些，我扶着您。”
老伯摆手拒绝:“不用，就驼背而已。”
“好吧。”
两人来到客厅，老伯示意完毅坐着并问:“喝茶吗？”
“不劳烦您了。”完毅微笑着婉拒。
“听我儿子说，你是网文界的领军人物？”老伯拉起了家常。
“谬赞了。”完毅连忙拒绝并道:“我只是先吃了螃蟹而已。”
老伯仍自说自的:“无论任何行业能做到当之无愧的第一，那都是了不起的。”
“确实。”完毅附和着。
老伯继续讲:“小伙子平时很爱看书吗？”
完毅点头，随后有些羞愧:“这几年都不怎么看了。”
“为什么？”老伯有些奇怪。
“没什么原因，就是挤不出时间来看书了。”完毅下意识的抚摸自己的胃部，自从胃痛之后，他就再也没看过书了。
以前的藏书大多捐了。
“书还是要多看的。”老伯点着桌子劝着:“尤其是你是作家，不能因为自己是第一就膨胀了！”
“怎么可能。”完毅急忙摆手解释着:“我不看书绝对不是因为膨胀，只是单纯的没时间而已。”
“那你有时间找书却没时间读书？”老伯有些不高兴的问。
“额。”完毅被问住了，他忽的想起自己高中时想读书却无书可读的困窘，还有自己辍学后的种种经历。
“腹有诗书气自华。”老伯接着开口:“你来找这本书不是为了读的吧？”
完毅点头:“是为了送给我的女朋友，她是普朗克的粉丝。”
“胡闹！”老伯严厉训斥:“如果早知道你是为了哄女朋友开心才来找书，我都不会接待你！”
完毅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解释。
难不成说:自己不是为了哄女朋友开心？
“现在，请你出去。”老伯毫不留情。
“多谢您的指教。”完毅深深鞠躬，随后移步出门。
他看向微信里的第二个地址。
眼里有过疑惑，还要送她这个礼物吗？
足足立在老伯家半晌，完毅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大力不会让那本书蒙尘。”
他又叫了出租。
此时，已经来到十五点。
坐地铁，去郊区。
又打的，去求人。
等到微信上的地址时已经来到了十八点。
这儿是一个书香雅苑的房子，爬山虎爬满了墙壁，两旁的空地种满绿植，还能听见蚊虫的细吟。
房子的主人也是一位老教授。
完毅敲门，一个女孩开门，他昂首看着完毅礼貌问着:“叔叔，你有事吗？”
“你好呀。”完毅蹲着与她平视:“乔奶奶在家吗？”
“在的。”女孩乖乖点头。
“我找奶奶有事，你可以帮我告诉奶奶一声吗？”
完毅温柔的说着。
“是来求书的吗？”屋子里有人喊。
完毅起身回:“是，求书。”
“进来吧。”那人说着:“怎么这么晚了还来？”
“迫不及待。”完毅笑回。
小女孩主动拉着完毅的手:“走吧，我领你去见奶奶。”
“谢谢啦。”完毅由她抓着自己手指。
小女孩把他领到书房，一位银发的婆婆带着眼镜正在读书。
她头也没抬的道:“丫丫，你出去吧。”
小女孩哦了一声慢步出去并轻轻的关上了门。
完毅刚准备问，那婆婆合上书抬头问:“你为什么要求书？”
完毅沉默半晌，他回着:“因为爱。”
“爱？”婆婆拿起手上书籍示意问着:“爱书？”
“不。”完毅微微摇头，随后脸上扬起幸福的笑:“我的女朋友是个学霸，她的偶像是普朗克，我和她也是因为普朗克而在一起的。所以，我想求书赠她，因为爱她。”
婆婆恍然大悟，她放下手里沉甸甸的书问着:“你女友喜欢的是普朗克这个人，还是他的精神？”
完毅挑眉，他回着:“她以普朗克先生为目标，也想为物理，为世界做出贡献，是精神。”
“那大可不必求书。”婆婆笑着示意自己面前这本:“这本书是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书里的批注大多是翻译的德文有误，也有些评价哈姆雷特的短句，和物理没有任何关系。”
“她把普朗克当成了自己的导师，为了离导师更近一些，在十二岁时孤身一人前往柏林。”
完毅仍不放弃:“这本书对她而言就是她的导师，能激励着她像自己的理想努力。它可以当我爱人的精神寄托，所以，我来求书。”
说的字字深情。
婆婆翻阅着书籍，她用手指去划着那些潦草的德文，半晌她抬头抱以歉意的笑:“对我而言，这本书也是我的精神寄托。”
完毅瞬间怔住。
“让一个嗜书如命的人交出她的精神寄托，无异于是杀了她。
婆婆说的很绝对:“你真的很爱你女友，我祝福你们。”
“可您已经……”完毅还准备说着什么，却被婆婆打断:“等我什么时候老眼昏花了，等我什么时候看不了书了，我保证会把这本转赠与你，现在，不行。”
完毅深深鞠躬:“多谢。”
说着他转身离开。
最后的希望，赵氏重工的少爷赵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