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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桑格他们家,只要和安杰玛熟悉,其他人等当然一并拿下。“陈姑娘,不要在,这里等什么结果了。该干嘛就干嘛去吧,真活佛也好,
假活佛也罢,达到自己内心里的需求,就可以离开了。因为,哪怕你在这里一年,或者时间更长。你丢掉的是时间,而巴西卡,还是这里的巴
西卡。小朱古还是我们家的小朱古,谁也改变不了谁。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西扎劝说陈明丽“带着男人赶快回家。好好工作。求佛祖
保佑,佛祖不能给你饭吃、也不能给你钱花不是吗?”
“快了,估计就在最近几天,我们就走。这里有点冷了,才八月份,就开始凉飕飕的,有点不习惯。看来,你们家以后,来膜拜的人啦,
还是经久不衰。我们俩都在这里两个月了,来的人还是络绎不绝。这人啦,就是这么奇怪。单单的凭一句道听途说,信以为真。可见,人们缺
少的还算信任。他们宁愿把自己交给活佛,也不愿意相信人与人之间的和谐。人类已经进入相互排斥、对立的年代。谁也不相信谁了。”陈明
丽的一番独白,感慨万千。看来,这对夫妻,也是个有故事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啊!
西扎毕竟读过大学,对安杰玛阿妈的无底线善良,心里早有提防。怎么说呢,藏文化中的以诚相待,是一代代人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
来人都是客,是因为长期生活在旷野的无人区,除了暴风雪的吼叫,映日眼帘的,全都是终年积雪的高山;以及连绵数百里的草原,剩下的就
是满眼一个个小黑点似的一群群牛羊。孤独、寂寞、无聊伴随着一声声藏獒的吼叫,再也听不到汽车喇叭的空鸣,人声鼎沸商场。车水马龙的
大马路,以及人挤人的菜市场。多么羡慕城市人的生活,西扎心里充满对孤苦单单的恐惧。
然而,这里也并非一无是处。远离城市的喧嚣,到处充满大自然的味道。这里,没有汽车尾气对人肺伤害;也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
争斗。放眼望去,天空还是像大海一样那么湛蓝;大地乃然无声无息的长满小草。喜马拉雅,要么灰要么白,要么都是黑漆漆。白云缭绕,绿
油油的大草原环抱;那黄河长江的源头,永远川流不息着来自于天然的甘露洗礼。大城市过马路,你得左顾右盼,遇红灯就停;遇绿灯就行。
在这里,你尽管横冲直撞,翻跟头、哪怕你会飞也行。
“阿姨,来,把小朱古给我抱一抱。看上去,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特别是他凹下去的眼睛,却显得有点大;高高的鼻梁,好像比别人要
长。我说的不错吧?”陈明丽笑着问安杰玛。“嗯,人无完人嘛。咱藏人和你们汉人,不是也有区别嘛!”安杰玛手里不停地扯着毛衣,她一
圈圈绕在自己腿上。而西扎抱着黑木娇,不停地摇摇晃晃,哄她睡觉。老实说,自从有了黑木娇,小朱古一手惯给阿妈安杰玛。在西扎看来,
黑木娇吃喝拉撒睡,全大套,就这么一个小家伙,她一个人照料都感觉累。
阿妈带着小朱古,他不哭不闹。从来没有听他哭过,也没有听他说过话。按道理,一岁多,他应该会说话了吧?担心他会不会是哑巴,看
上去又不像。因为大人们讲话,他在一边两只眼睛骨碌骨碌眨巴着。有反应,证明他能听到。能听到大人说话,他就不会是哑巴。令西扎奇怪
的是,小朱古好像对吃不怎么感兴趣。身体各个部位发育,西扎对照书本上提供的知识数据,属于正常范围。
“西扎,小朱古我现在帮助你带,是临时的知道不。因为,现在的黑木娇还小,你要集中精力照顾她。不过,人家问起这孩子,你总不能
告诉人家,他是捡回来的是吧?对孩子心灵上会有创伤。为了避免对小朱古造成伤害,再有人问起,你就是告诉他们,是你们家的生了个龙凤
胎。小朱古和黑木娇一样,得叫你阿妈,叫桑格阿爸。我们总不能,让这个苦孩子,没有爸妈一辈子吧?”阿妈安杰玛和西扎商量着。小朱古
,总有一天要长大。
西扎放下刚刚睡着的黑木娇,用被子将她小心翼翼的盖好。然后,来到阿妈面前说“阿妈,这件事不需要商量。因为,他本来就是我和桑
格捡回来的。我们俩是他爸妈,名正言顺,理所当然。黑木娇事太多,等她长大一点,小朱古我就带过来。我们早就想好了。”西扎害怕安杰
玛带小朱古有点劳累,从而不想再带着小朱古睡觉。哪怕她特别喜欢小孩子。因为,人都有累的时候嘛。
生活中,我们每一个人,都各自的故事。陈明丽和黎明的故事,是将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因此而感觉惶惶不可终日,是
他们俩的做贼心虚,希望透过对活佛的膜拜,来洗脱自己身上的罪孽。所以才寄希望于活佛。然而,通过两个多月的观察,不但没有得出小朱
古的真假。反而将原来一箭双雕的计划,切底破产。等了两个多月,都没有寻找到合适的目标。无论男孩还是女孩,他们俩都难得一见。因为
,在巴西卡,你看得到的都是大人,却很难看见一个小孩,在大街上乱跑。所以,他们俩的顺手牵羊计划,就这么破产了。
最终,决定带走小朱古,意图将小朱古带回老家,即使不敢宣扬,他就是自己从西藏拐回来的活佛,至少也能卖个好价钱。经过周密分工
的两个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黎明那边,已经安排就妥,倒是陈明丽出现了问题。白天,人多眼多。晚上,还没有想出接触小朱古的办法。
连边都沾不着,你还谈什么带走他。陈明丽有些招架不住,思维紊乱。晚上,两个人睡在帐篷里,不敢大声。周围,都是帐篷靠帐篷。“黎明
,我想尽办法去接近他们家人,倒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怎么才能带走小朱古,还真的难住我了。白天想都别想,可是,晚上你说我们俩怎
么接近小朱古?”陈明丽的确绞尽脑汁。
“嗨,又没有人逼你在规定时间内,你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件事,得从长计议。我们俩带走他,能像他们这样的大张旗鼓靠买
票赚钱吗?告诉你,那是我们俩太冲动了,想法太幼稚、也不成熟。人家公开让信徒来膜拜活佛,那是天经地义。因为,小朱古是他们家捡回
来的。也没瞒着大家。你说,我们俩如果将小朱古拐走,那叫拐卖人口。你敢跟他们一样,公开让人家膜拜?再说了,有多少汉人来这里膜拜
?根据我的观察,百分之八十的人,来自于宗教信仰国度的人们较多。”黎明小声和陈明丽商量着。
“将他带走,至少得卖个好价钱。活佛,出价能低吗?”陈明丽有点不死心。“嗨,你真的好笨啦!正因为他是活佛,人家才不敢要他。
知道为什么吗?买小孩子的人家,有哪一家愿意被别人知道的呀?你带回去是个活佛,人家满都满不起来。告诉你,宁愿拐走一个普通孩子,
也决不能拐走一个小活佛。那样,我们俩都得完蛋。你想想,在巴西卡小朱古就这么轰动,一旦他不见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我估计,挖地
三尺,他们也要将他找回来。”黎明摇摇头,他感觉这件事得泡汤。不能这么冒险。
“那你说,我们走一趟白搭了?已经花了一万多块你知道吗?”陈明丽,有点舍不得,白白的花了这么多钱。“要不,我们俩再去其它地
方找找看。你说过,从来不做亏本买卖。”陈明丽还是希望拐走一个,贴补这一次的两个人开支。黎明摇摇头:心里想,特莫的,狠毒妇人心
,一点都不假。都这节骨眼下了,他还逼我去拐一个小孩。世上女人怎么比男人更贪了?“好了,我可告诉你,要想带走小朱古,就得步行回
家。要不然,火车站、汽车站,你甭想逃脱。不能因小失大,一旦倒出我们俩劣迹斑斑,你我两个人,一个也活不了。肯定吃枪子,不要说我
没有提醒您。”黎明有点伤气。强盗做老了,胆做小了。
要么说女人心海底针呢。陈明丽就是舍不得花去的一万多块钱。因为,都是她一个人掏钱。每次,他们俩外出合着,都是陈明丽一个人掏
钱。事成之后,黎明一个子也不欠她。这一点,陈明丽坚信不疑。只是,两个人都有金盆洗手的意思。来膜拜活佛,就是为自己解脱罪孽。未
曾想,想得好好地计划,来到这里一事无成。真的是计划不如变化,万一回去,两个从此各走各的路,岂不是自己白白的吃了这一万多块钱亏
么。
当然,他要知道黎明这个人不是故意。因为,他老婆闫雪彤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只进不出,是闫雪彤的做人原则。他们俩结婚时候,就
立下结婚协议书。其中,就有这么一条。两个人情感上和自己一样,也是貌合神离。他们俩家,有极其相似的地方。闫雪彤是公司财务,两个
人的职业性质不同,从而导致彼此之间找不出共同点。哪怕,已经是两个孩子的人。情感上,言语沟通上,两个人是南辕北辙,心猿意马。因
此,闫雪彤在公司,暗地里也有自己的相好;而黎明,侧带着自己亡命天涯。两个人彼此心照不宣,互诉衷肠。
她陈明丽之所以和黎明藕断丝连,除了自身有过被拐卖的经历以外,就是男人比自己大了十五岁。他男人白龙路和陈明丽,谈不上什么感
情。纯净是为了凑合生孩子,其它什么也没有。不过,他男人虽然年纪大点,却是个赚钱能手。小区门口,有他一人独资的小超市。每年收入
,也有三二十万。因此上,陈明丽手头是不缺钱。其实,白龙路也知道她和黎明勾勾搭搭。只是云安人,花钱买回来,三句话不到,以逃跑相
要挟。白龙路害怕了。唉,由她去把,只要她人还在广喜,这个家还算是完整。
两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一生难觅一知己。只可惜,两个人投错胎,什么事也不好干,偏偏选择把人贩卖。唉,一对亡命鸳鸯,天涯无处
是你们藏身的地方?事已至此,黎明也是个硬气人。他已经嗅到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不信任,无非是花掉她一些钱嘛!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
照她说的去做。管他成功与失败,最后一作,以后坚决收手。红颜祸水啊!她宁愿不要命,也得要钱啦!知道女人有多可怕了吧!奶奶的,人
家一生中碰到一个,算是倒霉。你看我,一个人居然碰到两个要钱不要命的女人。如果,有来生,一定睁开眼,好好地找一个好女人。心平气
和的过日子。
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祸。相反,妻子凶神恶煞,惜钱如命,男人迟早被逼上绝路,剑走偏锋。这不,黎明在陈明丽的督促下,让陈明丽
,在安杰玛他们家锅里,下了安眠药。原来,他让陈明丽接触安杰玛,是早有预谋。难怪,这家伙总是能化险为夷,一次次逃脱对他的现场抓
捕。你就看他,对安杰玛他们家的安排,那真滴是叫个滴水不漏。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八月虽然有些寒冷,但还没到大雪封门的时候。安杰玛和往常一样起床,一看,啊哟,小朱古怎么不见了。“格木尔
,快到西扎房间看一看,小朱古是不是她抱过去了?”安杰玛有点着急,所以说话声音当然有点带着喊的趋势。“阿妈,我没抱小朱古啊,怎
么啦?”西扎一头从房间里串出来,回答说。“阿妈,嫂子说了,她没抱走小朱古。”格木尔回答阿妈安杰玛。
“快,小朱古不见了!”安杰玛开始到处寻找。“啊!怎么会呢?看看会不会掉到炕下面。”西扎抱着黑木娇,来到安杰玛房间。啊哟,
啥也没有!“房间,什么也没有。怎么办?”西扎也慌了神。“怪了!西扎,昨天晚上,我明明是搂着他睡觉的呀!怎么,一觉醒来,孩子就
不见了。咋回事啊?”安杰玛用手摸着自己头脑“啊呀呀,怎么感觉头有点痛呢!”“阿妈,别着急,慢慢想一想。到底小朱古会在哪里?”
格木尔扶着安杰玛。
“哦,快去陈明丽帐篷看一看,她也喜欢抱我们家小朱古。”安杰玛实在想不出,小朱古不翼而飞的理由。格木尔听了阿妈的话,她直奔
陈明丽的帐篷而去。可是,格木尔还没跑掉他们俩的帐篷,黎明从里面走出来。后面紧跟着陈明丽,他们俩伸伸懒腰,扭扭身体。看上去是在
漫不经心的开始晨练。“大哥,我们家小朱古在你们这里吗?”格木尔冲着黎明就问。
“啊!,你们家,小朱古怎么会在我们帐篷里呀!要不,你进来看看!”藏族同胞,就是实在。格木尔真的弯腰,进入帐篷寻找。一看,
小朱古不在。格木尔急忙对着安杰玛喊道“阿妈,小朱古不在帐篷。”她这一叫唤,不要紧,倒把黎明和陈明丽吓得不轻。你说,他们发现小
朱古不见,怎么会第一个想起到我们帐篷来找?这么多顶帐篷唯独怀疑我们两个人,这不能不说是安杰玛他们家,对我们俩已经怀有戒备之心
。大意不得啊!
“格木尔,赶快去报告村长。小朱古不见了!让他们组织人去找一找。”安杰玛,赶快安排格木尔去村长哪里汇报。“哦,阿妈,我这就
去。”格木尔快步跑到自家马棚里,牵出一匹枣红马,飞身一跃,快马加鞭。飞奔而去。“阿妈,你夜里没听出有什么动静呗?”西扎望着安
杰玛愁容满面的样子,心里想提醒阿妈,慢慢的回想一下。是真的被人偷走了,还是其他什么?
安杰玛可急坏了“啊哟,你这孩子,夜里能听出什么动静,小朱古还能丢掉嘛?我总是感觉睡得晕乎乎的。直到现在,还是有点晕晕的感
觉。我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莫非,小朱古真的是活佛。难道,是他升天了吗?”安杰玛想不出其它解释。要不然一个好好地人,怎么说没就
没了呢?她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难道是夜里面趁我们睡觉,有人偷走小朱古了?
“西扎,我看小朱古不会真的就这么没了吧?会不会是有人偷走了小朱古啊?”安杰玛,渴望得到西扎的正确回答。“没事,阿妈。即使
被人偷走了,关系也不大。至少,谁把他偷回去,谁就得养着他。如果,真滴是活佛,偷小朱古的人不就倒大霉了。活佛他也敢偷。就不怕遭
报应。再说了,他偷小朱古干啥呀?卖钱,还是像我们这样的买票。那我们都会知道,不要急。等等,看村长来了怎么说?”西扎安慰阿妈。
住在帐篷里面的人,听到消息,开始交头接耳。人们纷纷来到安杰玛的房间,开始寻找蛛丝马迹。啊哟,谁都不相信,一岁多大的孩子,
在大人身边睡觉,被人偷了。人们宁愿相信是安杰玛他们家,将小朱古送走,或者是隐藏起来。总之,抱怨、猜测、遗憾说什么的都有。安杰
玛终于被这些人的风言风语击垮了,她伤心、委屈的哭起来。
“阿妈,别哭了!”西扎愤怒了。他对着冲进他们家的人猛喊道:“出去,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出去。闭上你们的臭嘴,回到你们的帐篷
去。”回过头来,她扶起阿妈“阿妈,甭在乎这些人说什么。他们,又不在我们家过日子。小朱古没了,又不是我们家人故意所为。只要问心
无愧就好,嘴长在他们身上,随便他们去说吧。我们不在乎。”西扎安慰安杰玛。
“让开,都让开!阿妈,村长来了!”格木尔推开众人,让村长进来和阿妈说话。“安杰玛,这件事我听说了。你不需要着急,因为没有
用。十有八九,是有人盯上小朱古。可能,你们家人没有发现。我们马上,去上面报警。你得跟我一起去。因为,当事人毕竟是你。以后,这
件事,就用不着你担心了。有人会将小朱古失踪的事情,调查清楚。”村长走过来,拉了安杰玛一把。
安杰玛整理一下衣服,跟村长去报案了!那么小朱古现在到底在哪里呢?不是说,被黎明和陈明丽,这对假夫妻偷走了吗?的确是这样,
陈明丽,利用安杰玛他们一家人对她的信任。在安杰玛一家人的晚餐里,添加了大剂量的安眠药。从而导致所有人,沉睡不醒。于是,他们俩
趁安杰玛熟睡之际,抱走小朱古。连夜将他送进一家,提前包住一个月的私人旅馆。给小朱古喂了安眠药,两个人又匆匆来到帐篷假装睡觉。
其实,大早上,安杰玛他们家的一动一静,两个人是历历在目。看到格木尔像他们帐篷走过来,所以才主动走出来迎接。之所以这么做,
他们早就预料安杰玛他们家,会第一个怀疑他们俩。于是乎,他们不但没有走,而且,等所有人都走了,他们俩才悻悻不快的离开。桑格他们
家的活佛闹剧,就这样销声匿迹。很快,帐篷一天之间,不见了。服务人员,下午就走得光光。连活佛都下落不明,其他人等又有何用。断断
续续来看小活佛的人,一听说活佛失踪,大家带着遗憾,心心念念的离开。
陈明丽和黎明,听到有人质怪安杰玛,心里不但不予同情,反倒有些幸灾乐祸。在看到安杰玛委屈得哭起来那一刻,两个人居然不为所动
。可见拐卖人口这些人的良心埋没,而对小朱古,他们灌下了大剂量的安眠药。直到大晚上,他们俩才回到旅馆。令他们俩意想不到的是。小
朱古一个人坐在房间的铺上,似呼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只是他们俩听不懂。或许,是小孩子刚开始学话的缘故,讲话别人就听不清
。他们俩也没有注意,就这样,两个人带着成功的快意,踏踏实实进入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