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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只有个别人小声嘀咕:这人谁啊,在陈家面前下狠手,还胡乱喊人家妖邪鬼祟的?
旁边人拉了拉他衣袖,低声告诫他别出声。
这人姓范!
雪城还有哪个家族能横成这样?小心被惦记,小心别被转角就被弄死在小巷。
范家跟陈家一样,在雪城,只有他们横别人的,没人敢横他们的。
得罪陈家,大不了上门赔礼道歉留下钱财丢丢脸。得罪范家,呵呵,最好就别来雪城混了。
陈家人守着道义,北域人人称赞。范家人紧盯利益,被人看成人皮兽心。
稍微解释,那人被吓得双腿瑟瑟发抖,冷汗直流。他不过是个农家汉子没见过多大世面,今天进城不过是想贩点秋天狩到的兽皮,赶着热闹才围观打擂,这下子难保不会吃冷刀子。赶忙就是手捂着脸,低头赶紧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绕着就想从后面离开。
“诸位,范家陈家同列雪城四大家族,今天陈家举行的武林盛事,范静代表方家前来观礼,为陈家贺!”方静温和的望向更远处主位的陈如烈,大手一会道:“来人,把礼物奉上!”
身后奴仆两人一组抬了四个箱子,来到陈如烈的座下。“听闻陈伯父这段时间购入气血药物,方家虽然不做药品生意但是稍稍助陈家一臂之力还是能做到的,范衡方陈四家一荣俱荣嘛!”缓缓走到陈家家老观台前的方静,先是轻蔑得瞥了眼还蹲跪在地的陈清渺,收回目光后该换作恭敬姿态向陈如烈抱拳稽首道。
“刚刚晚辈手下人不知好歹,胡乱出手,扰乱了擂台比拼的秩序,恳请陈伯伯恕罪。”范静又深深对着陈如烈行下拜礼,好似由衷的歉意和自责。
世家大族的礼仪丝毫不苟且,就算是知道方家前来很可能是搅局的陈如烈,也无法挑出任何毛病,也就不好阴阳怪气的发难,眉眼一转手指轻轻敲击膝盖,身后的陈家一位弟子微微点头,不动声色的后退离开,除了存心看戏的丁秋远竟然都没其他人注意到。
“呵呵,贤侄能代表镇山兄弟特地前来,看来范兄弟和你哥哥公务繁忙啊。”陈如烈咧了咧嘴角浅笑回答道。“范家有心了,来人,给范贤侄看座!”陈如烈摇了摇手指道。
“不了不了,谢谢陈伯父!小子俸家父命令前来祝贺,还要急着回去复命呢。”方静转身定睛看着擂台上的命无忧,又看了看丁秋远双手抱拳鞠躬一鞠到底。
“先生修为高强!爱徒如子!范静御下无方,差点伤到了这位小兄弟,还口出胡言。小兄弟以一场示弱以敌再绝地反杀的精彩比斗,实在是看呆了小子,范静非常想跟小兄弟交个朋友!不知道先生在雪城可有落脚地方,如果不嫌弃,范家诚挚的邀请先生和令徒到范家做客,并且为令徒疗伤。此间先生在雪城的一切花费,范家愿意一并承担,聊表歉意,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围观众人又是小声议论,这老头什么什么身份,范家二公子竟然需要向他行如此大礼,明明一番交手吃了闷亏还愿意宴请这家伙。
嘶!不会是哪位不世出的武林大佬带徒弟出山游历吧?
这一幕导致陈如烈脸色也是一边,突然发现,自己关心则乱。自己的参战的孩子,反而忽略了少年模样却体魄不凡的命无忧以及能教出这样出色才俊的师傅。想到这里,陈如烈也手扶扶手缓缓站起,拱手向丁秋远行礼并道:“丁先生见谅,犬子顽劣,擂台切磋下手太重,等下回严厉教训他!本家主现在宣布,台上小兄弟为这场擂台的胜利者,来人奉上白银三千两良田千亩!”
如果说,刚刚范静的询问还算是理亏,俸请原谅。此时陈家家主主动放下身段向姓丁的老头道歉,还拱手送出重赏,不像是达成承诺更像是赔礼道歉。听到陈如烈的话语,围观的群众默默地退离丁秋远两步,这样的“大家”脾气搞不好说变就变,还是自己让让吧。
丁秋远扶了扶长须,挥了挥手道:“范家的小家伙,还算你有眼界,备好赔礼,有空我会去你范家走一趟的。当下这擂台有意思至极,还不想离开,带着你的人,去吧去吧。”
“谢谢老先生,那范静在范家静待佳音!”转头跟陈如烈告歉,跨步骑上马,挥挥手示意奴仆抬起昏死过去的方巾儒士,逐渐离开。
丁秋远轻点地面飞落到命无忧旁边,对着陈如烈说道:“银盆端来,我替劣徒做主了。”听到丁秋远这么说,陈如烈神色高兴,指使在旁边休息的差不多的陈清渺,从陈家子弟手中接过银盆,端到命无忧面前。
陈清渺知道父命不可抗,但还是有些不高兴的轻轻撅起嘴,带着一位带着刀的子弟执行命令。
丁秋远笑道:“小娃娃,看你秘密不少的样子?放他的血,你们的刀,不行。”说着左手扶着命无忧,右手挥动长剑刻木,轻轻地在命无忧手臂上划开一道半尺长伤口。命无忧的血液立刻开始喷涌但点滴不少的落入银盆里。不多,也就碗许鲜血,丁秋远就剑指连点命无忧手臂为他止血。
银盆本来跟擂台四周的铜盆一样闪烁着点点辉光,但是接住命无忧的血液后,银盆上闪动的辉光却突然变红,连手捧银盆的陈清渺都隐隐发觉银盆温度上升了,都快有些抓不住了。好在,变化就出现了三五息,察觉变化的人也不多。
陈如烈是紧紧盯着取血全过程的人,察觉银盆异状转头看向一旁的乐清,后者对他轻轻点了点头。陈如烈大喜道:“老先生豪义无双,也感谢这小兄弟愿意向陈家献血。来人,重新提取银票地契,陈家现在为丁先生和丁先生高徒奉上黄金千两良田三千亩!”说完,又向丁秋远一拜,道:“丁先生,令徒现在受伤颇重,不如就近到鄙府做客,一边养伤一边让陈某尽尽地主之谊,但请先生不要拒绝!”
“也好,刚刚老夫想要买一点药材,那老夫携弟子就不免叨扰一番了,呵呵。”
“哈哈,这是陈家的荣幸,请进请进!来人,抬着这位小兄弟去最好的客房休息,”陈如烈又转头对着乐清道:“劳烦乐清先生为小兄弟看看,务必要药到病除!”
“家主放心!乐清必尽心尽力为这小弟兄施治!”乐清答道。
“丁先生,乐清先生是雪城一等一的医师,必然能手到病除,烦请耐心在陈家住几天。购药一事,咱们可以,详谈!”陈如烈大笑道。
“客随主便,老夫也不急。劣徒气血有些亏损,请乐先生调制些补充气血的药品。”丁秋远答道。
“诸位,今天贵客临门,今天的擂台大比已经足够精彩,就此停罢。明天还请诸位能继续捧场!”陈如烈抱拳想围观出瓜的观众答道。说着就领着丁秋远进了马车,在陈家子弟拥护下离开,去陈家宅地。
观众三三两两谈论着今天的擂台比斗,逐渐散去。
街道尽头扶着围墙的一个矮小男子嘀咕道:“果然不出公子所料。”回头叮嘱身后蹲着的几人道:“你们,分散盯梢陈家大院!你们,去仔细盘查那两人的跟脚情报,甚至可以唤醒埋在陈家的暗桩,记住都小心行事不得暴露,我去向公子复命。”
“是!”几人抱拳回答道,然后就分散疾走,不久就像是在街巷里。
接着领头那人也埋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