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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知道?桑时西问。<a href=".1kanshu.cc" target="_blank">.1kanshu.cc</a>
嗯。她当然想知道,可是桑时西能回答她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他反问她。
我爸爸其实很爱我妈妈,妈妈去世的事情我一直都瞒着他,可能他现在知道了我妈妈其实早就去世了,所以他觉得生无可恋...
你爸爸不是傻子,你妈去世这么多年了他会一点都不知道?他自杀的原因里这个只是一小部分。
你又知道?
据我所知,你爸爸如果按照正常刑期的话早就应该出狱了,但是每到快要出狱的时候,他都会惹出点事来,然后加刑。
林羡鱼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
连她都没有仔细推敲过,她点点头:好像是这样,那是为什么呢?
只有一个原因,他害怕出狱。他看着她。
为什么?出狱了就能见到我妈妈,他不想吗?
可是,你妈妈早就去世了。
他不知道啊!
他可能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桑时西微笑着告诉她:你爸是一个很怕面对现实的人,明知道自己的老婆早就去世了,女儿苦苦地隐瞒事实,一个人艰难地带着弟弟苦熬,但是他就是不想面对。第一,他出狱了要面对老婆去世的事实,他不想接受。第二,他一出狱就要面对这样的家,残疾的儿子,迟早要嫁出去的女儿,到时候一堆烂摊子都给推给他。在牢里待了时间久了的人,会对整个世界都产生恐惧和排斥,不想接受,想脱离现实世界。
林羡鱼都听傻了,从来没有人跟她讲过这样的话,没有这样分析过。
仔细一推敲,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
按道理说,爸爸出狱的日子早就到了,但是每次出狱之前都会出点事,然后又遥遥无期地拖下来。
你是说,他害怕面对现实?
不止是害怕,而是逃避。
逃避到要自杀?
他入狱多少年了?
快十年。
是啊,脱离了社会十年,现在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别说能不能接受他,他自己就融入不了。
说的好像你坐过牢一样。林羡鱼小声嘀咕。
当然。
当然是什么意思,你坐过牢?林羡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桑时西在拘留所待过一阵子,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个中滋味却领略过。
监狱里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
林羡鱼陷入思索当中,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立刻惊跳起来。
还是监狱打来的,她都有点不敢接,接通了放在桑时西的耳边:你帮我听。
手机里的人说了什么林羡鱼一个字也听不见,而她从桑时西的表情上更加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反正他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
好了。桑时西偏了一下头,让手机远离他的耳朵。
讲完了?林羡鱼将电话放在耳边,里面传来嘟嘟声,已经挂断了。
对方讲了什么?她紧张的心突突跳。
你父亲脱离了危险。他告诉她。
啊,真的?她长长地松了口气:太好了。
假的,你父亲死了。他又说。
林羡鱼的心又提了起来,她呆滞莫名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到底怎样?
你不信任我,干嘛让我听?
我是不敢听。
桑时西嗤笑,扭头继续看书。
林羡鱼恨死他,真想扑过去咬死他,但是不知道爸爸到底怎样了,只好准备重新拨回去。
桑时西一边看书一边淡淡地说:他没事,头骨没裂,他几天没吃饭,不可能把自己撞死,而且禁闭室都是木材隔板,就是防止犯人一个人的时候做出过激的事情。
这次听他说的真真的,林羡鱼手里握着手机,不相信地追问:到底真的假的?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他嘴角噙着冷笑:如果你一开始就不相信某个人,就不要选择让他做你的传声筒。
那到底怎样呢?
你猜。
林羡鱼真的要气炸,跟桑时西这样的人相处,不论多好脾气的人都要爆炸的。
林羡鱼先打过去求证一下才放心,早知道就不让桑时西帮她接了,自己接还好一些。
还好,爸爸的状况跟桑时西后面说的那次是一样的,他没事,头骨没裂开,要在医院里治病,然后会有心理医生介入。
林羡鱼松了口气,腿一软就坐在了桑时西的床上。
几乎是她屁股落在他床上的同时,就听到了桑时西不满的声音:起来。
我腿软,坐一下嘛,你的床这么大这么软。
起来!他声音夹杂着厌恶:我最讨厌别人坐我的床。
不要这么小气,我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
林羡鱼!如果桑时西能动的话,他一定会过去掀翻她。
林羡鱼分明看到了桑时西的手指头也动了一下,甚至整个手掌都动了。
大桑,你试试看胳膊能不能动。
如果能动的话。他咬着牙:我会抡圆了把你给推下去。
幸好你还不能动。林羡鱼恢复过来了一点,刚才心情起起落落,坐过山车一样的。
你别的不行,顶嘴倒是一个顶俩。
大桑,我发现你话变多了。林羡鱼托着腮凝视他:以前你一天都不说一句话的,现在说个不停。
如果你从我眼前消失的话,我一句话都不会说。
我不能消失,我还要帮你扎针。
跟桑时西斗完嘴之后,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只要爸爸没事,一切就有希望。
大约桑时西已经习惯了针灸的酸痛感,扎针的穴位处传来的酸麻的感觉很舒服,有一种全身的细胞都在复苏的感觉。
对方问你要多少钱?忽然,桑时西问她这个问题,林羡鱼正在认真地扎针。
什么?
被你爸爸打伤的人的家属。
他们一家要五百万。
桑时西忽然微笑,林羡鱼很看不懂他的笑容。
怎么了,干嘛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