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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平静的夜晚在如今显得十分嘈杂,各种哭声,叫喊声,警笛声交织在一起,所有一切嘈杂的声响环绕在这块区域显得尤为突出。
身处这种环境里的人们内心中的恐怖感,紧张感被无限放大。那黑暗中燃起的耀眼红光犹如死亡的召唤在张开大嘴要来吞噬这一切。
整个火灾中心区域的那栋破旧土木楼上,有个少年掀起一角窗帘平静的欣赏着脚下的火焰歌舞。
注视着熊熊烈焰吞噬着一切可以燃烧的物体,凝听着附近时不时传出的痛苦嘶吼与挣扎声。
随着风势渐长…火焰逐渐吞噬包围起了这一块最黑暗与罪恶的集中区域。
劈里啪拉的木头燃烧炸裂声越来越多,火焰向着楼顶快速攀爬上来。
男孩默默的放下手中的窗帘,想着楼下的炙热火焰在往上蔓延,心里不禁感到几分舒畅。
嘴角略带微笑的走向自己的房间。身后窗帘下的黑暗中,掩藏着一个已开盖过的汽油桶和一小盒火柴。
他父亲不幸的在上个月得罪了这里新上位的老大,被人拖去沉江了。
那伙人还不罢休,甚至冲到他家拿走了所有的值钱物品,在看着年龄还小的男孩还勉强能创造出一些价值的份上,这才放过了他。
不过自那天起,男孩就需要每天去给他们干活,才能换取在这里生存下去的食物。
至于男孩的母亲,早已病逝。不过也是时间过于久远,加上没有任何的照片保留,导致男孩都快记不清楚自己母亲的长相了。
但他就是记得属于母亲的那份温柔,还有那把手工制作的摇椅上残存的母爱。
摇椅除了经常抚摸的把手还有平躺的正面很光滑带包浆外,别的地方其实是有些凹凸不平的,就如同木匠学徒做的初作一般稚嫩。
坐在上面轻轻的摇起座椅,会有轻轻的嘎吱嘎吱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不过如今配合着外面的物体燃烧炸裂的声音,以及火焰的呼呼往上冒的声音,好似奏起了一首别有风趣的音乐大合奏。
男孩不经长呼出一口气,喃喃低语道。
“终于要结束了吗。”
“只可惜……好想再见母亲一面啊…”
……
“妈妈..”
从睡梦中猛然惊醒,并坐起的真嗣。头上遍布冷汗,刘海附近的头发湿漉漉的搭在额头前,身上的衣服散发着汗味,有些皱巴巴的样子。
刚刚做的那个噩梦让他回想起了许多内容,脑海中的母亲形象,和碇唯的模样重合在了一起。真嗣双手撑着脑袋,就如此呆坐着很久。
而窗外的天色已经被一片柔和的红色映得亮了些,要不了多久,骄阳就快升起了。
从今早起床后,真嗣就有些沉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美里在客厅观察了真嗣许久,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开口问道,“你出什么事情了吗,能和我说说吗?”
真嗣神态尽显疲倦,眼神略显黯淡且没有以往那样精神了。他面对美里,嘴巴张了张才说道,“今天是母亲的忌日..我想去给她扫墓去。”
“你能陪我去嘛?”
葛城美里看着真嗣的眼睛,两目相对了片刻,美里才点点头表示同意并问道。
“那你需要去买点什么吗,或者带点什么去?”
真嗣想了想,回忆着曾经的种种往事,轻声说道。
“水仙花吧,以前母亲最喜欢在窗台上养水仙花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记忆似的,真嗣嘴角在不经意之间浮现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葛城美里在一旁眼神复杂的看着真嗣,没去打扰他。
她打开手机看了看今天的原本的行程后,美里就侧过头对真嗣说道,“那我们现在出发吧。”
和真嗣一起出门后,葛城美里在路上边打电话边重新安排了下今天的工作。二人就先开车到周围的花店里买了一束水仙花,再朝着郊外的墓区驶去。
行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路上两人一直沉默无言。
从挡风玻璃向前望去,已经可以看到远处的坡下出现了一块漫无边际的荒凉黄色土地。
随着车子越来越靠近目的地,就越是能清晰可见这片土地上林立着无数根黑色细长牌子。
黑色牌子密密麻麻的占据了可见的视野,朝着远方的天际不停蔓延过去。
这里都是在第二次冲击后死去的人,所埋葬的地方。只有少数人能留下痕迹埋在这里,大多数人就是有一块简单的纪念牌供亲人悼念而已。
到了目的地后,美里下车倚靠着车辆不动。就真嗣继续按照地上的标识,沿路走了整整40分钟才找到了碇唯的墓地所在。
真嗣先是用自己的衣袖一点点的把黑色墓牌擦了下,让其外观保持干净和光亮。
他接着再从包中取出一个玻璃瓶和水,拿过水仙花轻轻的插入瓶中,并注入了半瓶水。做完这些后,接着把瓶子放置在黑色墓牌的一侧。
满心欢喜的起身,站立在黑色墓牌前,看着上面的名字自语起来。
“妈妈,很抱歉这么久没来看你。”
“虽然我知道这里没有你的一切,但是终归是我自己的问题没有前来。”
“我在你离去的这段时间里成长的挺好,每天经历丰富,活得很充足。”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情况,一切都很好。”
真嗣微笑着,把自己的过往就这么轻轻的带过了,顿了顿才继续道。
“至于父亲嘛...他还是老样子,忙于工作。”
“呵呵。”
真嗣渐渐蹲了下来,眼睛呆木的我盯着自己插的那束水仙花继续说道。
“还是说实话吧,自从妈妈你消失之后,我和父亲的关系就很不好...”
“其实我仇恨过他..那时年幼的我觉得是父亲的过错才让导致你的失踪。”
“为此我和父亲的关系闹得非常僵硬...甚至一度靠着这股仇恨才支撑到我回来。”
真嗣对于自己失踪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很犹豫,并不打算说出来。哪怕他也知道自己母亲听不到,但就是不想让她担心!
略过这段事情,真嗣继续自言自语道。
“但是我现在看到父亲的工作后,还有自己参与到其中后,我知道了父亲的工作原来挺伟大的。”
“保卫人类。”
说着说着再次沉默了,真嗣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苦涩起来。
“可是他...”
“我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尤其是这几次为数不多的几次和父亲的见面...”
“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妈妈,你知道我从小的直觉很异常的准确...”
“但是这次我只想是种错觉,毕竟...”
真嗣一直是有所察觉到什么的,但是苦于没什么直接证据,一切都是感觉的判断,毕竟涉及到自己最后一名最亲的人了。
哪怕自己的父亲对自己不管不顾,很冷漠无情。但是渴望亲情的真嗣,还是没能做到同样的狠心对之不理。
只是简单的一个亲情原因,在目前没有任何实质证据前提下,真嗣他是真不想去恶意的猜想,这才导致的犹豫。
“希望是错觉吧...我也不想再失去一切了。”
“母亲你多保重,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真嗣像是下了一个决定,神情不再迷茫。眼神温柔的看着母亲的墓牌,做着最后的道别。
转身离去的时候,在真嗣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对于某种事情的决定!
沿着来时的路返回,真嗣的身影越来越远,在天际边就剩下一个小黑点了。
碇唯的墓牌附近再次传来动静!
身穿黑衣服的老碇来到这里,他上前也放下了一束包装好的水仙花,就此站在真嗣站过的地方不动了。
老碇的眼镜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白光。顺着他的目光过去,好像是在盯着那束插在玻璃瓶里面的水仙花。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老碇一直是很沉默站在这里良久。
好似是到时间了,接司令的直升机开始缓缓降落下来,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带起狂暴的沙尘铺面而来。
在驾驶舱中间的位置,坐在那的凌波丽正无声的注释着下面。
碇源渡踏上飞机前的动作突然停了停,不知道为何,但很快又继续前进了。
随着直升机的舱门缓缓关闭,在逐渐攀升动力的引擎轰鸣声中。
碇源渡撇了眼窗外,单手扶了下眼镜,对着前仓的驾驶员下命令道。
“起飞。”
坐在司令另一旁的凌波丽却一直看着下面没有移开视野,但是一直并没看到真嗣的身影,让她那平淡的红色眼睛中闪过一丝担忧的情绪。
另外一边,回到车子附近的真嗣。
站在车旁的美里担心的看着真嗣这低落的状态问道,“如何,有见到你父亲吗?”
真嗣奇怪的看了眼美里,摇摇头坐进了车中,倚靠着座椅靠背,随手把手肘搭在车窗上。
他望着天边的太阳继续道,“那些话憋了好久,终于还是和母亲诉说了一遍,本来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美里握住了他锤在座椅另一旁的手道,“想说的喊出来后就好点了,不像我想喊是真再也没有机会了。”
真嗣听完美里的话,呆愣的看着她许久后,又扭头平静的微笑看向窗外说道,“一切都过去了,希望以后会更好吧!”
美里听完也是感叹的笑道,“那是,走!回去我们去吃好吃的,今晚嗨皮起来!!”
真嗣一听就乐了,伸个懒腰调整了下状态,笑容灿烂的说道,“那咱们回家!!!”
美里抛个媚眼,左手比了个剪刀手。右手松开手刹脚踩离合器,一顿快速切换。
只听车轮和地面之间发出滋滋的激烈摩擦声,接着车辆就嗖的一下猛冲出去。
开到半路,美里困惑的回想着,并挠了挠头,“好像忘了点什么事情....算了,现在先不管了,先要嗨皮!!!”
美里高兴之下随时放了首欢快的音乐,二人就这样朝着家的方向激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