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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艾伦所想的一样,他与白马之间的沟通确实极为顺利,但不知为何,艾伦觉得这匹白马对自己非常信任,对自己允下的承诺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就好像自己天生值得被信任一般。
很快,双方在这个寒冷的早晨里,就定下了极其简单的协议内容。
艾伦会保证整个马群,顺利的渡过这个残酷的冬天,而且还要在以后的日子里保护马群的安全,提供一片平静、丰饶的马场供它们驰骋。
而马群也会在以后的日子里,不断提供成年的马匹为艾伦效力,只要不影响马群的繁育,它们会尽最大的力量帮助艾伦,甚至是连白马的儿子也会加入到这一行列里来。
艾伦看着那皮毛柔顺闪亮,且正在打量自己的小马,大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道:“真是一匹健壮神骏的马驹,我要为它起名为灰影。”
那小马注意到了艾伦正在看着它,也听懂了艾伦口中的话语,可能是对灰影这个名字不太满意,小马驹将昂起的脑袋撇到了一边,一副不愿被人围观的样子,也只有克雷斯才能接近它,抚摸它。
艾伦对此不以为意,他已经拥有了一匹与其不相上下的精灵马作为伙伴,小马驹以后能够成为克雷斯的坐骑也是好的。
毕竟那匹叫做“蓝宝石”的骏马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对于普通的马来讲,它很快就要进入老年阶段,也是时候退役了。
而且美亚拉斯难以驯服,这匹小灰马既然已经认可了克雷斯,别人想要再骑上去,那难度极高。
不过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美亚拉斯与其他马种结合,诞生下来的马匹依然非常神骏,其寿命与灵性并不会逊色于它们的父母,这强大的血统遗传,要比艾伦的精灵马还有迦图战兽优秀的多了。
然而也正因为它们通识人性,所以不被认可的人根本没办法驾驭它们,就如洛汗第一位国王埃奥尔的那匹费拉罗夫,它的后代虽然雄壮、美丽,但也只服务于洛汗王室的国王和直系继承人。
对此,艾伦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如果有人想要获得美亚拉斯的服务,艾伦就会告诉他,凭自己的本事去征服它们吧。
与白色的马王商议妥当之后,艾伦便将这里的事情交待给了克雷斯还有格里姆两人,如何与动物相处他们两个才是专业人士,艾伦相信他们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妥当,将马匹带往更远处可以避风的营地,而马群需要的物资,则是会从海德堡搬运过来,那里艾伦留下了足够的物资。
而艾伦则是骑乘着精灵马,带着暮光骑士们向着海德堡的方向进发,他们会从那里沿着黑森林的边缘,前往瑟兰督尹的宫殿。
毕竟黑森林里的树木极其茂密,即便是这样的大雪天气,也有一些常青树可以庇护森林里的土地,和生活在那里的小动物。
而索林则是会在这边继续待上几天,等待伤员们的情况初步稳定之后,率领他们一起返回荒野镇,并且将艾伦的行踪,转达给等在那里的诺多精灵林迪尔,让精灵的骑兵稍稍等待一下。
这场见鬼的大雪,已经断断续续的下了半个白天外加一整个黑夜的时间,最底下的雪在堆积后,甚至到了足以支撑精灵马奔行的程度。
但即便是如此,艾伦骑着精力充沛的精灵马,也昼夜兼程的走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才赶到了黑森林的边缘,而且在一场暴风雪之后他的小队迷失了方向,这让他们直接越过了海德堡,在这天的清晨来到了黑森林山脉的附近。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毕竟以艾伦的能力来讲他们也不会缺乏补给,错过了就错过了,继续沿着黑森林向北前行就是了。
虽然说有树木的庇护,森林里要比覆盖着厚厚积雪的荒野好走很多,但极其昏暗的环境以及不停滴落的水滴,也让艾伦感到了丝丝的烦躁,他的内衬已经完全湿透了。
有时候一些胆大的小动物也会躲在树后,看着艾伦一行人在森林中奔走,特别是一些鸟儿,它们会在枝丫上发出“啾”“啾”“啾”的声音,如果不是时间紧迫,艾伦很乐意尝一尝烤鸟肉的滋味。
只是很快,一些自远而来的声音被艾伦所探知,如果不是他的身体已经被强化过三次,可能根本就探知不到这极其轻微的动静。
也就在艾伦挥手让自己部下戒备的时候,从密林之中陆续钻出了一队林地精灵,他们的数量大概有二十多人,手中也并未持有任何武器,这表示着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
同时也表示这支精灵们并不介意艾伦的这支小队,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进入他们的领土。
而带头的是瑟兰督尹之子来戈拉斯。
可以看出这位俊美的辛达精灵在此时十分高兴,他满脸笑意的来到了艾伦的身边,开口说道:“很高兴能在这里看到你健康无恙,我的朋友。”
而艾伦也在看见来戈拉斯的同时,翻身下了马匹,在听到问候之后,他也笑着回答:“朋友,我也很高兴在此时能够见到你,时光总是流逝,但精灵却好似永恒不变。”
十年过去了,哪怕是喝下不老药的艾伦,脸上也已经失去了初来时的青涩,变得成熟稳重了一些,但来戈拉斯的俊美却好似那天初见一般,即便是在黑暗的森林之中,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对于艾伦好似称赞一般的调侃,来戈拉斯不甚在意,他更想知道的是,艾伦与东夷人的战斗到底如何了,毕竟在大半年之前他亲眼看见了艾伦送过来的求援信。
当时他的父亲瑟兰督尹,就摁灭了来戈拉斯想要支援艾伦的想法,哪怕是他独身前往都不行,两人为此还闹了一点小小的矛盾。
相比于自己的父亲来讲,来戈拉斯这个年轻的精灵更有冲劲,也更加莽撞,当然了,脾气也急躁一些,对待朋友之间的友谊也更加纯粹。
另外,来戈拉斯此时也很好奇,艾伦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大雪天气来到黑森林。
为此,两人并肩同行时,来戈拉斯询问艾伦与东夷人的战斗是否顺利,需不需要自己的帮助。
面对这样的问题,艾伦则是一脸畅快的告诉自己的朋友,黑森林东部的东夷人已经被他、孤山矮人以及来自于埃利阿多的精灵部队所重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春天就看不见这些野蛮人的身影了。
随后,在来戈拉斯有些惊讶的眼神中,艾伦将自己前来黑森林的目的说了一遍,来戈拉斯没有对此表达什么,而是陷入到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在林地精灵的引导之下,队伍在森林中前进的速度极快,终于在天黑之前,骑着马来到了瑟兰督尹的宫殿。
瑟兰督尹对艾伦的到来十分欢迎,甚至是拿出了库存不多的美酒招待了来宾,在听闻艾伦赢得了战争之后,林地国王更是不吝赞美,大肆夸赞了艾伦的用兵如神。
毕竟没有了东夷人的骚扰之后,林地王国的贸易也应该能够勉强恢复一些,最起码来自多温尼安的烈性葡萄酒,能够再次出现在国王的宴会之上。
但是接下来的攀谈中,瑟兰督尹得了艾伦的来意,这位林地国王沉默了,而原本热闹的宴会,也在此时变的冷清了下来。
“邪恶的力量总是这样,在被击溃之后,总是躲在无人可知的阴暗角落里腐烂着,滋生着,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卷土重来,一直都是如此,艾伦,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我不能允许我的子民远赴千里之外,陪你一同前往南方的战场。”
对于这个答复,艾伦是理解的,不谈瑟兰督尹的性格,林地王国的西尔凡精灵在南方曾经遭受过重大损失,在最后联盟大战,达戈拉德之战中,西尔凡精灵付出了一位国王外加三分之二的伤亡,从那时起,黑森林里的精灵就再也不愿意理会森林之外的俗事了。
但艾伦并不愿意就此放弃,因为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盘踞在北方的邪恶力量在此时已经被压制的极其微小,也只有摩瑞亚的炎魔牵制了洛丝罗瑞恩的精灵。
而其他的北方势力并没有太多的后顾之忧,正是向着南方发兵的好时机。
艾伦在北方能够召集的力量越多,那么到时候对索隆的打击就越大,艾伦觉的,在今后的几十年里,都不太可能有这么的时机了。
只是还未等艾伦讲出他苦思一夜的理由,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父亲,我想去。”
说话的正是来戈拉斯,这位年轻的精灵,原本就对常年待在黑森林里不停的巡逻、巡逻、巡逻充满了厌倦,他时常想要出去看一看,看一看那些发生过伟大事件的地方。
但是作为父亲的瑟兰督尹总是告诉他,外面的世界非常危险,黑森林才是他们值得守护的地方,并且一次又一次的阻止着来戈拉斯的外出计划。
此刻,来戈拉斯再次提出了想要前行的请求。
原本一脸平静的瑟兰督尹,此时却不可置信的回首望着自己的儿子,而来戈拉斯虽然躲过了来自父亲的注视,但他的头颅并未低下,这表示他不会就此屈服。
瑟兰督尹的心境稍稍有些乱了,他们父子两人的关系在近段时间里其实十分紧张,特别是他拒绝了来戈拉斯想要前往战场的请求。
但即便如此,自己的儿子也从来都没有忤逆过他的命令,更不要说在自己做出决定之后出言反对,而且还是在一个外人面前。
极有眼色的艾伦,在看出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之后,果断的起身告辞了,这两位精灵之间的家务事完全不是他能够参与的,而且这矛盾好像还是他给点燃的引线。
不管当下的情绪如何,瑟兰督尹也保持了一个精灵王者所应该具备的礼仪,极其优雅的吩咐了手下替艾伦等人安排好客房,而等到客人离开之后,那么剩下的时间就属于他们父子两个了。
对于这对精灵父子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艾伦不想妄加揣测,但据他的了解,瑟兰督尹的性情极其沉稳,大部分时间都不会流露出自己无法控制的表情,但刚才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完全被艾伦看在了眼里。
“小叶子怕不是会被骂哭吧?”
在临睡之前,艾伦还少少的担心了一下自己的这位朋友,不过他也知道瑟兰督尹对自己儿子的爱很深,甚至超过了亡妻留下来的宝石项链,这顶了天了也就是关一段时间的禁闭,其他的惩罚估计也就没有了。
无论如何,艾伦都决定要在明天一早离开这里,虽然说引起这段父子之间的矛盾,他也有那么一点点的责任,但是这种家务事,他一个外人是绝对不可以插手的,越插手只会越乱,而且还会引起瑟兰督尹的不满,尽早离开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怀着这样的心思,艾伦沉沉的睡了过去,在睡梦中,他似乎梦到了另外一种结果,那时的他好像没有来到中土,索林.橡木盾躺在冰面之上,一脸血污但却平静微笑的和比尔博.巴金斯说着什么,而霍比特人的脸上满是悲伤。
另一边,一个美丽的精灵正抱着一个黑发矮人痛哭不已,那哭声凄惨到能让听到的人心碎。
而在废墟之内,一对精灵父子同样在说着什么,大部分的内容艾伦都记不得了,只有一句“你的母亲一直深爱着你,爱你胜过任何人,胜过生命。”在他苏醒的时候依然记忆深刻,然后天就亮了。
等到艾伦准备好一切,向瑟兰督尹父子辞行时,来戈拉斯却早已一身戎装的在等着艾伦了,不仅仅是他,还有两百名身穿银色盔甲的精灵精锐,会跟着他们的王子一同南下刚铎。
而这些银甲精灵是瑟兰督尹的亲卫,是林地王国少有的骑兵部队。
看着这一切的艾伦,马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明显,来戈拉斯依靠着他父亲对他的爱,赢得了这一次的父子对峙,而且还得到了一支为数不少的护卫。
“艾伦,你我相识多年且一见如故,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拜托你照顾我的儿子了,那么,祝你们一路顺风。”
瑟兰督尹一脸微笑的向艾伦说着告别的话语,但随后看向来戈拉斯的眼神却是浓浓的不舍。
“放心,我会的,那么再见了陛下。”
“嗯,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