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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惊鸿宫掀起滔天巨浪。
那日黎云洛虽说怒气而走,出门前还是和跟出来的红梅说清了厉害关系。
以免再生事端,红梅赶紧和翠婷拿着大皇子的补品全部送还,包括那有毒的“断颜膏”,送完就走并未留下只言片语。
大皇子一时气极了黎云洛,当真不要他的东西,骄傲如他,立即转送给几位受宠的宫中姬妾,看着大家欢喜的模样心里才稍有平衡,他觉得女人嘛!谁还不喜欢贵重的物品?
但也同时提醒着司徒若鸿她终究不同。
不出两日,安公公带人来报,他最喜欢的“如美人”的脸毁了,调查才知正是用了赏赐的“断颜膏”。
毁容的“如美人”寻死觅活的,她的父亲还是当朝大学士,皇储之位对他也是一大助力,现在言语对他颇为不满,此事若不能给个满意的说法,怕是或多或少影响他的皇储之争。
司徒若鸿烦躁的喝着酒,殿内许多零散的酒壶,凸显着主人此刻的心情极度不好。
安公公看主子如此颓废的样子,又拿来一壶酒放下,摇摇头叹着气退到一边。
“一曲春风醉,佳人难再回,今宵酒醒何处寻?百花丛中自有真情人!…”歌声隐隐约约传进内殿。
司徒若鸿听见曲里的歌词,面目愈发冰冷,手不自觉地握紧,青筋暴起,似是想到了什么!
“呵!好一个“一曲春风醉,佳人难再回?”去!把人给我带进来。”
“是”安公公快速退出去。
一出殿外果然不出他所料,看见穿着轻纱,身姿曼妙的“瑶美人”在翩翩起舞唱着曲。
安公公一脸鄙夷道:“瑶美人,请吧!”心想还真是一刻不消停。
慕瑶却想:“哼,看吧!大皇子还不是主动找我进去。”高傲如孔雀般一扭三晃地跨进殿内,走进殿内还特意拉低了领口。
“瑶儿见过殿下!”慕瑶略微低着身子道,眉眼间浓浓的爱慕谄媚之意。
司徒若鸿神色不明地说道:“曲子唱的不错,过来。”
瑶美人婀娜多姿的走过去,主动靠坐在大皇子的怀里,力度适中的揉捏着司徒若鸿的肩膀,而她却未看到司徒若鸿眼眸中刺骨的冷意。
“佳人难再回何意啊?嗯?”
“瑶儿见殿下心情烦闷,随意编来解闷的。”慕瑶贴心的回应着,一时得意忘形。
一个讴者,终究是风尘女子,哪及黎云洛半分,司徒若鸿双眼微眯的想着,同样是唱曲,她唱的曲调意境优美似思念,让人听着心碎。
同样是初相识,慕瑶当初可是主动献身,就如此刻般,那手段提什么卖艺不卖身,两两对比更是气闷。
“回答我的话!何意?”司徒若鸿手捏着慕瑶的下巴冰冷地说
疼的慕瑶脸色惧变,“佳人,佳人指的是…”
慕瑶慌乱的不知如何作答,若是说那个不识抬举的小贱人,不知会不会怪罪!此刻的瑶美人如热锅上的蚂蚁。
“当然指的是不珍惜殿下的人!”慕瑶巧言道
“答的妙,那“有情人”就是你了?来人,赏!”随即暗示了安公公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此物正是“断颜膏”!
当看到安公公拿来的东西时,慕瑶心下大惊,吓的花容失色。
她岂会不知这两日发生的事!本打算做朵解语花,不想弄巧成拙,浑身颤抖如筛糠。
“大皇子饶命,求大皇子饶了瑶儿这一次吧!”慕瑶滑倒在地,跪着不停地磕头。
“哦?你何罪之有?本皇子这分明是看你唱的好,给你的赏赐!”司徒若鸿转动着手中的扳指,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
“我…,我惊扰了大皇子休息,求大皇子饶命!”慕瑶此刻已经顾不得其他,拼命的找着借口求饶。
“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识抬举,来人,掌嘴!教教她如何说实话!”随即半躺在椅子上假寐,手指却敲击着桌子。
一下、两下…,手指的节奏随着掌嘴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打着。
这时殿外跑进来慕瑶的贴身宫女“春梦”,强行推开拦住的宫人,扑通一声跪在大殿上。
哭着哀求道:“求大皇子饶了小姐吧!那日是我放的“断颜膏”,我替小姐不值,她跟着您回到皇宫无名无份,我就想帮小姐除掉争宠的人。
慕瑶打的发丝凌乱,好不狼狈。
“好你个小蹄子,害的我好苦,大皇子是她,瑶儿无罪啊?饶了我吧!”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道
“哦?你当本皇子是傻子吗?小安子把两人拖出去给我一块儿打,我要让惊鸿宫的人看看,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手段的下场!”
“是”安公公得令上前拖人。
“瑶儿认,瑶儿就是太喜欢大皇子了,想要得到你的宠爱才做了糊涂事,您看在我尽心尽力侍候的份儿上,饶我这一回吧!”
“哈哈哈哈!宠爱!我还不够宠你吗?都敢动手去伤我在意的人?”司徒若鸿面目狰狞道
心想真是没有黎云洛的半分骨气,还没打就招了,她的不同时时刻刻让他不能忘记,他大概中了一种叫黎云洛的毒。
本来查不到她头上,对她也只是怀疑,因安公公曾说送补品那天只碰到过瑶美人,碰巧今天她又来殿前唱曲火上浇油。
唱曲是提醒他有多失败得不到黎云洛吗?提醒他失去如美人这一大助力?
狠狠地一脚踹过去,“把这个妒妇给我拖出去毒哑了,投进河里喂鱼。”
“来人,遣送宫里的美人,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多给些银子。”司徒若鸿说完一甩衣袖离开。
是时候收心去争一争了,女人多了总归是麻烦,他需要的是听话能助力他大业的人,像慕瑶这般“讴者”的身份,闲来无事的消遣一下还可以,始终难登大雅之堂。
说不定这一举动皇上会重新考虑呢!也平息了如美人家里的怒火!更能让她看到他的诚意!
安公公冷眼旁观地看着慕瑶哭天哭地的吼叫,又招手叫来几个小太监把人堵了嘴拖了出去,还亏他那天有心提点几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而此时寒王这边呢!得知黎云最近的近况,眉眼都舒展了,书桌放着一枚“鸡蛋”不停地把玩着!这时一只信鸽飞到窗前,侍卫利落的解下小纸卷,送到寒王手中。
眉心渐渐拢起,信报说北寒国发兵,父皇属意他出兵应战。
可他不愿残杀北寒子民,越想越恨,当年他还小,只知道这些年南国不攻打北寒国,是因为母妃和他变成质子换来的一时平安。
年少领兵让他变成南国的刽子手,但同时也为防他有异心,自小便被人下毒,每月都要吃宫里压制的解药,不按时服药就会毒发,例如黎云洛救的那次。
一想到黎云洛他的恨意和狠辣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笑意,这个蠢女人不知不觉闯进他的生活,像一道光一样照亮他黑暗的世界。
听侍卫来报说,司徒若扬这个他同母异父的弟弟,最近不用服药晚上睡的也很安稳,只是要拿着手帕,就是吵着想去见黎云洛。
寒王似想到什么,“来人,随本王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