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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水中行李箱的隐藏惊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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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豆不愧是最棒的警犬,它蹲在地上嗅来嗅去,没一会儿就带着他们几个人上了十六楼。

    “十六楼啊……你们不累吗?”

    “还好……”

    因为对真相的寻求远大于身体上的疲劳,三个小孩子还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只是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一会儿回家了要记得洗澡换衣服,这几天天气渐冷,小心不要感冒了。”

    伊达航叮嘱道。

    “好~”x3

    三个小孩儿都脆生生地答应着。

    只不过看表情除了毛利兰之外的两个孩子似乎都没把这事儿放心上,看得世良修也一阵头大。

    不过世良真纯他不舍得管,但是工藤新一他还不是手拿把掐的吗?

    当世良修也的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在前面拉着毛利兰手蹲在地上撅着屁股找线索的工藤新一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等等,可可豆停下来了。”

    眼见着可可豆嗅来嗅去,最终在一户人家门口坐下,吐着舌头歪着脖子,一双黑色的眼眸滴溜溜地看着他们,尾巴一摇一晃地似乎是在邀功。

    “可可豆真棒。”

    夸了一句可可豆并给了它一颗小零食后,伊达航便转头看着世良修也:“应该就是这儿了,你有闻到什么吗?”

    “血腥味,还有……”

    只不过还没等世良修也开口,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

    “你们快走!真正的凶手已经被我们查出来了,她现在就在家里!”

    对面传来了松田阵平近乎咆哮的声音。

    “怎么……”

    还没等世良修也问完,身后原本紧闭着的门突然被人从内大力撞开。

    紧接着,一股子浓郁到恐怖的血腥气从中疯狂地涌出,呛得世良修也有些睁不开眼。

    就连训练有素的可可豆也被吓得呜呜低鸣起来,龇牙咧嘴地瞪着那扇大门。

    “佐藤家的人已经全部都失踪了,我们推测可能是死者佐藤切敏曾经撞死的青年的爱人,名为——”

    “宫本左惠子。”

    一道阴森森的女人嗓音从前方传来。

    而伴随着这道阴森森的声音,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后的阴影处。

    在世良修也眼前模糊的黑白世界中,面前从阴影里缓步走出的宫本左惠子手上拿着一把看起来就很专业的超长杀猪刀,看起来还真的像是一个杀猪匠。

    她浑身都散发着刺鼻且难闻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来自人血的气味,还是她本身对他们的杀意。

    “……她家里就是开养猪场的,父亲是屠夫,别看宫本左惠子是个女孩子,长大后的她可是经常帮父亲杀猪,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电话里松田阵平仍旧在说话,但是几人都没有了心思去听。

    毕竟现在在他们面前的宫本左惠子哪里还有一个正常人的模样?手里还握着一把还在往下滴血的杀猪刀,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了某个恐怖片的片场呢。

    “别说了,松田,”盲眼青年啧了一声,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她就在我们面前。”

    “什么?!你们……”

    不理会对面近乎破音的话语,世良修也抬起盲眼,伸出手将三小只往自己身后扒拉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昨天在这栋楼上看我的,是你?”

    “不错,是我。”

    有些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世良修也身后三个有些害怕的孩子,女人点了点头。

    一旁牵着可可豆的伊达航也同样后退了几步,将世良修也和三个孩子挡在了自己身后,老成的面孔上尽是严肃:“你杀了佐藤家的所有人?”

    “是我,佐藤切敏也是我杀的。”

    女人无所谓地耸耸肩,手里的杀猪刀被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门框上,震得上面沾染的血也一滴滴地落在地上:“杀死人不偿命,哪有这样的道理?既然法律给不了阿绿公正,那就由我来给。”

    这话说的,平淡至极,一点怒火都没有,仿佛她真的就只是和平常在养猪场一样帮父亲杀猪一样。

    而阿绿,也就是她的爱人,全名田代绿雄,也就是被佐藤切敏疲劳驾驶撞死的那个青年。

    没等正义感爆棚的工藤新一开口质问,宫本左惠子继续淡淡说道:“阿绿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说的幼驯染、青梅竹马。

    “我喜欢阿绿,阿绿也喜欢我,我们情投意合、感情甚笃……本来我们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定下了婚约,只等我们大学毕业就结婚,我们两个甚至连未来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可是那个畜牲——那个畜牲居然敢杀了他!”

    说到这里,宫本左惠子的声音陡然增大,身上也开始散发出恐怖的辣味气息。

    很显然,她愤怒了。

    “明明都是他的错,为什么他只是付出了两年的牢狱之灾,而阿绿却要去死?!”

    宫本左惠子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语气也从最开始的平淡,变成了现在的歇斯底里和深不见底的绝望:“凭什么?!就凭他们有钱?!而我的阿绿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穷大学生?!就凭阿绿的那对蠢猪一样的父母像是狗一样,觍着脸接受了佐藤家的赔偿?!”

    钱再多有什么用?!

    钱根本就买不回阿绿的性命!!

    为什么他们能接受的这么心安理得?!

    那可是他们的儿子!

    就连她这么一个外人尚能因为爱阿绿而不接受佐藤家的道歉,为什么阿绿的亲生父母能够接受?!

    那可是他们的独生子啊……

    无人知晓当时听闻了田代夫妇接受佐藤家的歉意时,宫本左惠子内心无边的绝望和怒火。

    她深知这个社会的不公。

    穷人与富人、男性和女性、农民与商人、百姓与官员、财阀与平民……

    佐藤切敏的母亲是藤野财团的千金,尽管已经外嫁,但是她握着的财富也是普通人几辈子都难以望其项背的,随意拿出一点来就够平头老百姓吃喝一辈子不愁。

    所以后来的宫本左惠子也逐渐理解了田代夫妇的做法,失去家中独子的他们晚年的生活可想而知。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原谅。

    原本宫本一家与田代一家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只不过在出了这档子事情之后,两家人也渐渐疏远了。

    “这并不是你可以杀人的理由。”伊达航摇了摇头。

    “呵呵呵呵……这是因为你们并没有经历过深爱之人死去的痛苦,所以才不会像我一样……”

    “我经历过。”

    宫本左惠子愕然地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灰紫色眸子与那双盲眼对上。

    “我经历过。”他重复了一遍。

    但是,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才更加向往光明,想要为他人撑起一把伞。

    “我知道你很痛苦,看着自己所爱死在面前,内心的痛苦绝对不亚于自己的肉身经受着这样的折磨。”

    世良修也轻叹一声:“因为我也曾经经历过,他死在我面前,明明昨天还互相答应着要一起活下去,第二天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因为我亲手杀了他,所以……这是我永远都洗不掉的罪孽。”

    “……”

    宫本左惠子不说话了。

    她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这个盲眼青年,看着他眼睛上蒙着的那一层灰白色的眼翳,似乎是在问询他话语的真假。

    “那你为何如此坦然?”她问道。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他微微垂下眼眸:“我有爱我的家人和朋友,他们都不希望我沉溺于过往,我有什么理由不振作起来?又有什么理由选择黑暗的道路堕落成恶魔?”

    这话一出口,让还没挂断电话的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和在现场的伊达航都是一愣。

    至于那三小只因为对世良修也的过往并不了解,因此只是听了个懵懵懂懂,也只有与他朝夕相处的世良真纯似乎是听明白了一些。

    “哥哥……”

    世良修也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是啊,我有爱我的家人和朋友……可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宫本左惠子也看到了兄妹二人的互动,忍不住长叹一声,有些颓然地将手里的杀猪刀丢在地上:“算了算了,我也不是什么杀人恶魔,冤有头债有主,该是我的罪过,我不会逃。”

    “你们三个在外面等着。”

    嘱咐了一句三小只后,世良修也就抬脚走进了屋子里。

    只不过眼前的景象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这么血腥。

    面前的三张凳子上分别绑着佐藤切敏的母亲、妻子和哥哥,而佐藤切敏的孩子则是不知道是不是喂了安眠药,躺在沙发上正呼呼大睡。

    里面也只有佐藤切敏的母亲佐藤美纪子被宫本左惠子杀死了,喉咙上破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流的满地都是。

    至于另外两人则是处于昏迷状态,没有生命危险。

    至于外面的伊达航已经用随身的手铐将宫本左惠子的双手拷了起来,而她也像是认命了一般,任由伊达航将自己的双手铐起。

    冰冷的触感从手腕上传来,宫本左惠子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角逐渐有泪花浮现。

    “好了,此事已了,凶器、证物均在,案子可以结束了。”

    世良修也将昏迷的几人弄醒后,便转头对刚刚赶到的松田阵平等人喊道:“喊辆救护车来,孩子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吃了过量的安眠药终究是对身体有伤害,保险起见送到医院去洗一下胃吧。”

    “好。”

    “问出杀人动机了吗?”目暮警官问道。

    “因情杀人呗,电视剧里都不播的老套剧情,”世良修也耸了耸肩,“但是偏偏这种剧情在现实发生了,真是印证了那句‘现实比电视剧要魔幻’的话了。”

    “哎,所以说还是要与人为善,不能逃避责任,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一味逃避的话,终究会酿出更大的错误。”

    有警官感叹了一句,瞬间获得了同事们的一大堆点赞。

    而一边看着救护车将佐藤美纪子的尸体和昏睡的孩子抬走,世良修也摇了摇头:“当年她拿钱为自己儿子开路的时候,也不会想到今天母子二人都成为他人刀下之鬼吧?”

    “谁知道呢?也许曾经的藤野财团不止一次做过这种事情,被她也学去了十成十。”

    松田阵平耸了耸肩,他向来对那些财团没什么太大的好感:“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对方不接受,那一定是钱还不够多。”

    “也不排除有高风亮节的人嘛。”萩原研二笑着反驳。

    “资本主义社会嘛,拜金常有的事啦~”

    世良修也笑眯眯地掏出钱包:“怎么样?今天晚上我请客,吃不吃寿司?”

    “不行,你已经请过一次了,今天换我来请……”

    “达咩达咩,最近小阵平钱包羞涩,还是我来吧~”

    “hagi!”

    三个人瞬间吵成一团,伊达航则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三个,也没有去劝架的意思,只是牵着可可豆和三个孩子玩儿。

    “呐呐呐,伊达哥哥,你知不知道以前修也哥的事情?”

    “嗯?”

    伊达航眉毛一扬,低下头来看着发问的工藤新一:“你是指……”

    “刚刚修也哥说他以前杀死过人……”

    “这个啊……是秘密呢。”

    “啊?”

    看着工藤新一一脸懵逼豆豆眼的模样,伊达航也没有多说什么,摇了摇头,继续看着他们三人打闹。

    世良修也已经走出了阴霾吗?

    他看不见得吧。

    毕竟……

    那样的痛苦,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好不容易有了愈合迹象的伤口,还是不要再撕开来了。

    而且这些黑暗的东西,没必要让这么一个执着着追求正义的孩子知道。

    孩子嘛,好好的长大就是了。

    他们会把这些黑暗挡在外面的,哪怕是付出生命。

    更何况……

    “世良他现在是好人,不是吗?”

    “……”

    听着伊达航的反问,工藤新一沉默了。

    现在的世良修也的确是好人,可是他终究是双手沾满了血迹的人,那份罪孽将会永远伴随着他,直到审判降临。

    “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孩子。”

    伊达航蹲下身来,认真地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我知道你对正义的追求,小侦探,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像是试卷上的判断题一样,不是对就是错。”

    对正义的过分到极致的追求,最终只会造成更大的罪恶。

    “听好了,孩子,我并不是让你放弃追寻真相的这一腔热血,而是要让你明白,不是所有罪行都是需要被审判的。

    “如果一个人被黑暗所裹挟,被逼着杀死他人以保全自己,那么他是否有罪?如果一个人走投无路,最终只有杀出血路才有一线生机,那他有罪还是无罪?

    “也许站在被他杀死的人的角度而言,那他自然是有罪的,可是他也只不过想要活下去而已,不是所有人都有为他人牺牲的觉悟,人性也并不是非黑即白。

    “因此,我只希望小侦探你去思考一个问题,你的正义,是为了谁?”

    我的正义,是为了谁?

    如果换了之前,熟读福尔摩斯的工藤新一一定会回答“公众的利益”。

    但是现在,他迟疑了。

    因为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公。

    有钱人可以通过贿赂来摆脱罪行,虽然最终他们遭到了审判,可是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迟来的正义,还算是正义吗?

    而他工藤新一自己的正义,又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