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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确曾经有神。
只是据世良修也所知，虚假世界不应该诞生神明，顶多也就是像狗天道这样的世界意识。
除非……
“这个世界，曾经是真实世界。”系统沉声说道。
但是，也只可能是曾经，毕竟外面那一层虚假之天可不是作假的。
“你也说过，是曾经。”
真实与虚假可以互相转化，只是如果是自然转化的话，中间所需要的时间得以百万年计。
如果有人能推进这一过程的话，时间就有可能缩短，甚至只需要一两年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过在这一过程中，无论是虚假真实化还是真实虚假化，都是不可逆的，除非等到转化结束再去逆推。
而且虚假真实化要比真实虚假化更简单，前者只需要生活在其中的角色自我意识觉醒，就能够推动世界真实化。
而后者却需要满足很多苛刻的条件，就比如——
“真实世界因为外力或者是内力而崩碎成诸多碎片，为了不消散，它们会本能地去依附于一个真实世界，最终化为虚假。”
系统若有所思：“大部分的虚假世界都是直接形成的，只有小部分才是由这样的真实世界碎片化成的……”
“所以，我看到的那些座位，都是……神之座？”
“八九不离十。”
“……”
世良修也摸了摸下巴：“所以那道人影……”
“祂就是过往的倒影。”
“祂是神吗？”
“不是，但是曾经是。”
曾经是……
一边打扫了战场、收拾了黑袍人的尸体与带来的超凡器等各种物品，盲眼青年一边披上了时刻准备着的风衣，遮住了浑身是血的狼狈模样。
“曾经是神明的人，为什么要找我？”
“你是唯一一个能够帮祂的人，毕竟也只有你洞悉这个世界的本质与真相，”系统回答，“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把这些事情告诉其他人——至于产生的后果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我屑屑你嗷，统子。”
世良修也翻了个白眼。
这一套虚假真实论可以说是完全超出了这个世界的人们的认知，到时候自己被当成疯子送进精神病院的结果都是好的。
看看，真理永远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而且对于他们而言，知道了这些事情又有什么用处？
这条路，注定只有他一个人能走下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世良修也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哎哟，完蛋了，都已经十二点了……”
“急什么，你就说去处理了一些事情。”
“啧，行，先打个电话……”
掏出手机和已经到达餐厅的松田阵平他们解释了一大堆之后，世良修也才以一顿晚上自己做的大餐的代价换来了三人的谅解。
“不过现在麻烦的是，我该怎么跟上面解释我杀了那个黑袍人的事情……”
一个六阶不到的——嗯，不对，现在已经是六阶了——小卡拉米，居然能杀死一个快超凡七阶境界的命运会成员，说出去都没人敢信。
就算是觉醒了异能力，自己也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光是他身上的气势，都可以把自己镇压得无法动弹。
但是他又不能瞒报。
林楚汉之前就已经告诉了他，华夏那边唯一有机会触碰到更高境界的老天师因为命运会成员在日本的出现而一直盯着这边。
超凡七阶的命运会成员已经算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了，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夷平小半个东京城。
而现在他突然死了，老天师不可能算不出来他是被谁杀的……
只不过当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远在赣省道庭龙虎山清修的老天师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秋！谁在念叨我？”
原本端坐在蒲团上念道经的老天师咕咕哝哝地揉了揉鼻头，顺手把供奉在三清祖师爷牌位前的苹果捞过来咬了一口，嚼得咔嚓咔嚓响，整个人也瞬间塌陷了下来。
“嗯，还是供果好吃。”
“师父——”
不过还没吃几口呢，不远处传来的呼喊声就打断了老天师的咀嚼声。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老天师就完成了擦嘴、藏果、端正姿势、恢复仙风道骨的一系列动作。
很显然，这套动作他做了不知道多少遍，几乎都可以说是本能了。
“师父师父，裁决所总部那边来人了。”
一个小道童气喘吁吁地窜了过来，指着山门下说道。
“哦？是谁来了？”
老天师皱了皱眉头：“沈冥？还是……”
“不是，是一个头发金黄的少年。”
头发金黄的少年……
哦，想起来了，是今年刚上任的华夏江南裁决所的审判长，返祖方向是花豹，代号是幼豹。
这位所得的病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罕见病，这导致了幼豹只会一直保持着少年的模样与身高，一直到死亡的来临。
“请他来吧，”想起来者何人的老天师点点头，吩咐道，“顺带去叫人上茶。”
“好嘞。”
小道童一溜烟儿跑了。
老天师微微眯起眼睛，从衣服里摸出咬了几口的苹果，再次咬了一口。
“元亨利贞？奇怪，上上卦怎会出现在现在这个时间段……”
每一次命运会的人出现都是凶卦，再不济都是个中卦，这一次怎么会出现大吉？
“哎，多事之秋啊……前路断绝，后继无人……上面又有一座巨山压着……”
“师父你果然在偷吃供果！！”
“你这孩子……”
龙虎山此时的打闹暂且不提，现在的世良修也也不知道，因为自己杀了黑袍人而导致老天师占卜出了个上上卦。
他只知道，自己得去买菜了。
“许久没有下厨，也不知道厨艺退步了没有……”
西红柿、牛肉、鸡蛋、葱花、辣椒、猪排骨、米粉……
甚至还去了华夏超市买了一些调味料。
“好贵啊……”
听到了青年抱怨的系统有些无奈：“其实不用买这些进口的调料，晚上的这顿饭也是可以做的……”
“你不懂，无论是王x义还是老干妈豆瓣酱，都是一些辣味菜的灵魂所在。”
世良修也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委屈了什么都不能委屈了我这张嘴，人这辈子的追求不就是吃好喝好嘛。”
人生在世也就能享受这些，吃得好玩得好才是真的好。
每天累得跟狗一样兢兢业业打工赚那么一点钱，不就是为了能够在未来的某一天里能有底气吃好喝好吗？
要是世良修也不是裁决所的人的话，恐怕他现在就已经直接躺平了，也就救人的时候会动弹一下，其余时间就是瘫在沙发上或者是床上等着钱进口袋里。
至于主线？
主线有琴酒等黑方和波本等红方，跟他这个局外人有啥关系。
没看到哪怕是同样身为赤井家的孩子的羽田秀吉也没有卷入中心吗？
想必他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养子，也不会受到任何人的重视吧？
哎……
只可惜啊，现在的自己早就已经是旋涡中的一员，要想脱身，除非自己死亡或者是对方全员狗带。
老话说的好，只要你肯吃苦，未来就会有吃不完的苦。
正因为自己现在处于这种想摆却摆不起来的状态，世良修也才觉得及时行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不要等到老了才知道时光易逝，下辈子都不一定还能当人呢，哪还有机会享受人生？
“回家咯～”
吃好喝好，身体倍棒！
上午死过一次的世良修也此时的心态特别好，唯一不大高兴的点还是因为从早上开始到现在起他都没有吃东西，肚子早就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嗯，就决定是你了！”
闭着眼睛随机在街边成串的便利店里挑选了一位临幸的对象，世良修也推开了不远处挂着“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牌子的便利店。
“欢迎光……呃，欢迎光临。”
听着有些耳熟的话语，世良修也挑了挑眉毛，抬起头来。
面前站在柜台后的收银员很显然，就是曾经的警校第一、现在的黑衣组织卧底、化名安室透的降谷零。
“真抱歉啊，没能认出你来。”
此时的店内没有其他人，附近也没有摄像头、监听器之类的东西，世良修也也就不再顾忌自己的话语会不会让对方暴露。
“没关系，之前你也有说过，你已经可以自由开关你的感官了。”
安室透摇了摇头：“饿了？冰箱里还有三明治和牛肉便当，自己去拿吧。”
世良修也有些歉意地微微躬身，就转头拉开了便利店里的冰箱，拿了一份牛肉便当出来。
随着境界的提升，世良修也的嗅觉与听觉也愈发恐怖起来，以至于严重影响到了他的日常生活。
因此，雄狮教了他一个能够隐藏自己嗅觉与听觉的方法，能够让他的感官回到正常人的水平。
其实就是相当于给自己的感官加了个能调节大小的开关，可以随时调节，不用的话就关闭。
在付钱的时候，世良修也问道：“那一位呢？”
“他？他现在不在日本，在美国呢。”
安室透耸了耸肩：“出了点事情，上面就让他和另一位队友去了一趟，现在还没回。”
“这样啊——”
能是啥事？
不就是自己在美国搞出来的事情嘛。
看来用赤井务武打窝的成果很是喜人啊，一下就钓出来一堆。
只可惜，真正的大鱼还沉着气呢……
要不以后试试用羽田浩司打个窝？
说不定能把朗姆给钓出来……
看着面前的世良修也若有所思的模样，安室透意有所指地提醒道：“不明真相，恐有暗鬼。”
“我知道……嗯？”
安室透朝着他眨了眨眼，也不再解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欢迎下次光临～”
一脸懵逼的世良修也提着买的菜和便当走出了便利店。
他知道安室透是为了他好，这种事情谁来掺和都是个死。
哪怕像是安室透、绿川光、诸星大三人这样顶尖的特工卧底，在里面都是在钢丝上行走，稍不注意就会跌入深渊。
但是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天天陷入emo情绪的盲眼警校生了。
他，是返祖者！
“妈的，钓鱼佬永不空军！”
不把鱼放到网兜里，算哪门子钓鱼？！
做慈善吗？！
世良修也一跺脚，转身去了附近的电话亭里，掏出手机翻到赤井秀一给他的紧急联系电话后，直接用电话亭的电话打了出去。
“咳咳……咳咳嗯……喂？嗯。”
将自己的声音调整到连亲妈都认不出来的程度后，他才开了口：
“当年的赤井务武失踪，和这些在美国掀起乱子的人脱不了干系。”
对面没有说话，但是世良修也知道他听进去了。
他把电话挂断，擦干净了自己留在上面的痕迹之后，便急匆匆离去。
美国。
“和父亲有关吗……呵，果然是那个孩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化名诸星大的长发青年将手机放回上衣口袋里，最后再看了一眼面前的混乱后，提着狙击枪便消失在夜色里。
“苏格兰，我们走。”
“走？”
苏格兰有些疑惑地抬头：“我们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
“FbI已经注意到他们了。”
莱伊言简意赅。
“嘁……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苏格兰啧了一声，不满地抱怨一句之后，点了点头：“行吧，那我们就先撤离。”
搞这么大动静，FbI不盯上他们才怪呢。
只不过之前的FbI一直安静如鸡，一点动作都没有，这也让他们愈发猖狂。
可是FbI作为世界上有名的四大安全组织之一，怎么可能会放任这些家伙在自己的地盘上捣乱？
“现在看来，FbI是在等，等他们完全放松警惕的那一刻。”
“嗯。”
莱伊叹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
至于那把狙击枪？
便宜卖了就是，反正美国持枪合法，不愁找不到买家。
“这么急？”
“我可不想被FbI抓过去。”莱伊摇摇头。
苏格兰秒懂。
自己人抓自己人，岂不好笑。
“那就走吧，回日本去。”
二人收拾了东西，连夜离开了美国，返回日本。
身为行动组组长的琴酒对自己下属的突然回归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便自顾自地去保养自己的伯莱塔了。
唯一发怒的也只有朗姆。
他的根基不在日本，大部分下属都在欧洲或者是美国，在日本的也就两三个代号成员。
“全没了！！行动组的苏格兰和莱伊是吃干饭的吗？！这种程度的乱子都平息不下来？！还能让FbI的人钻了空子？！”
朗姆拍着桌子，怒吼道。
身边的低级成员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被这位迁怒。
“哎……”
感受到了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疼，朗姆颓然地倚靠在真皮椅背上。
“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但是组织和boSS的愿望与目标，必须要实现……”
揉了揉太阳穴，顺手从抽屉里摸出一颗药吞下去，将心脏的异动压制下去。
“让响尾蛇和竹叶青去美国，务必再次拉起一个足以掌握重要情报的队伍……你们把他们二人叫过来吧。”
“是。”xN
这些低级成员如蒙大赦，跑得比兔子还快上不少，一眨眼就都没有了踪影。
“看来，到了有必要的时候，就得我亲自出马了……”
朗姆阴冷的喃喃自语在办公室中回荡，像是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潜藏在暗中，准备予人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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