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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韶子卿负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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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风凌厉的穿梭着,没一会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大雨。

    “轰”的一声,好似有什么重物砸在地上一般,惊得江醉瑶放下手上的工作,赶紧出去瞧个明白。

    推开了实验室的门,就看到韶子卿奄奄一息的躺在大厅里,浑身是血。

    他这是怎么了?

    看了看四周,除了韶子卿以外,空无一人。

    江醉瑶走了过去,低头看着呼吸孱弱的韶子卿,眉头一紧,她果真是不想再见他,厌弃的抬脚踢了踢他的后背,冷声问道:“还活着吗?”

    “呼……呼……”,回应江醉瑶的是,是一阵沉重的喘息。

    韶子卿的嘴巴微微张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蝶衣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韶子卿的那一刻,他惊讶的问着:“他怎么会在这儿?”

    江醉瑶摇了摇头:“不清楚,也不知是谁把他扔在这里的。”

    既然人都送来了,也不能不管,蝶衣将韶子卿抱到一间可以休息的空房,毕竟是个壮硕的男人,蝶衣显得很吃力。

    尽管如此,江醉瑶也没有去帮忙,而是冷漠的转身进了实验室。

    过了好一阵子,蝶衣气喘吁吁的走进来道:“你不过去看看吗?他很不好。”

    江醉瑶沉浸在显微镜里观察着,头都不抬的回道:“随他去吧,是死是活凭他自己造化。”

    这种话很无情,但也是应该的。

    蝶衣看出了江醉瑶的冷漠,也猜到了这对所谓的夫妻,感情很是单薄。

    只是韶子卿眼下的状况真的很糟糕,蝶衣还是开了口:“你真的不管吗?他可是为了你才这样的。”

    此话一出,江醉瑶这才抬起头,对于蝶衣这样的话,她是不信的。

    蝶衣随即又道:“他是为了救你才这样的。”

    本应该意外或者惊讶的江醉瑶,听到这样的话,却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她相信蝶衣不会拿这种事说谎,但面对曾经那个霸凌欺压她的男人,她真的无法同情以及怜悯。

    坐在那里想了一阵子,江醉瑶到底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了,我会过去的。”

    江醉瑶也不急,而是把显微镜下的玻璃片小心翼翼的保存好,缓慢的摘下手套,脱去外层大褂,甚至还慢悠悠的挂在衣挂上。

    这些无一不在表示她是很不情愿。

    去了房间,韶子卿躺在那里昏迷着,左腿、胸前、口腔都是红色的,鲜血染红了所有。

    江醉瑶走过去撩开衣襟一看,胸口破开了好几道大口子,看样子是被皮鞭子打的,左腿也是血肉模糊,伤到了筋骨。

    看样子,是受过刑。

    蝶衣识趣儿的离开了,出了第七层的大门,本是出去透透气,却看到宗渊站在门口。

    见到宗渊的那一刻,蝶衣脸色骤然变冷,问着:“有什么事吗?”

    宗渊同样冰冷的问道:“解药进展如何?”

    “还需要时间。”

    “多久?”

    “不清楚。”

    “不清楚?你不是整日盯着她吗?怎会不清楚?”

    “的确不清楚。”

    几句对话下来,两个人的脸色算是彻底的冰冷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乍现。

    宗渊冷看着蝶衣片刻,不悦道:“你不对。”

    这样毫无章法的话让人捉摸不透,蝶衣问着:“哪里不对。”

    宗渊回道:“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满怀怀疑的话语如一把匕首一样锋利的回击着蝶衣,蝶衣不带丝毫慌乱的回道:“她是韶子卿的妻子,我是太子的部下,我与她能有什么关系。”

    他一如既往的隐瞒着,隐瞒着他和江醉瑶穿越的身份。

    宗渊用着一双锐利的目光紧盯着蝶衣,散发着凛冽的寒气,逼视着他,冷道:“你若胆敢做出对不起太子的事情,我必然会告发你。”

    蝶衣却丝毫不惧的冷冷一笑:“你觉得,在你和我之间,太子会信谁呢?”

    一句不带答案的问话,却已经给了答案。

    宗渊紧了紧牙根,带着讽刺道:“不过只是一个卖唱的戏子罢了。”

    这种话等同于是在打蝶衣的脸。

    戏子只是他隐藏真实身份的屏障罢了,但这个身份却总是被人看不起的。

    蝶衣没有生气,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他甚至能冷静的质问着:“为什么要把韶子卿带过来?”

    宗渊冷眸一转:“他还有用,不能死。”

    “你怎么知道江醉瑶会救她?”,蝶衣问着。

    宗渊回了句:“她为什么不救?”

    “是韶子卿出卖了她,她为什么要救?”,这句话蝶衣说的很用力,也很气愤。

    这样的情绪,使得宗渊眉头一挑:“你在替江醉瑶抱不平?”

    蝶衣暗自紧了紧牙根,没有回话。

    紧接着,宗渊自信的冷漠一笑:“我说你是戏子,你都可以全然不在乎,但为什么提起她,你就忍不住了?你还说你与她没关系?”

    蝶衣收回目光,只是冷冷的道了句:“等江醉瑶拿出了解药,你便放了她,这是你曾经说的。”

    扔下这句话,蝶衣便打算转身回去,可却被宗渊的话拦下:“你最好别做什么出格的事,韶子卿这个男人,必须要活着。”

    这样的话必然暗藏着什么玄机,只是蝶衣并不知原因,他转头冷漠的瞥了宗渊一眼,知道即便问了他也不会说,递出去一抹冰冷的目光,推门走进。

    在大厅的沙发坐下,透过玻璃窗,蝶衣看到了江醉瑶为韶子卿疗伤的忙碌身影。

    在这并无玻璃的时代,几十年下来,玻璃浑浊的不是很透亮,显得很脆弱。

    蝶衣就那样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那双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之下,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也能让人猜到,他一定在想与江醉瑶有关的事情。

    直到江醉瑶推开了门,蝶衣起身问道:“怎么样?人还有救吗?”

    江醉瑶摘下带血的手套,扔在一旁,回了句:“放心吧,死不了。”

    随性的回了句话,江醉瑶就打算离开,蝶衣却问道:“你为什么救他?”

    江醉瑶微微一怔,疑惑的看着蝶衣,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问。

    蝶衣给了答案:“是他害得你到今日境地,你为何不恨他?”

    “谁说我不恨他?”,江醉瑶回话的速度极快,也是极为坚定,接下来的话很是寒凉:“我只是不想让他死的这么痛快。”

    说完这句话,江醉瑶便走了。

    蝶衣看着那道背影,揣摩着她最后的那句话,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