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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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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刘洪神色立即微微一变。

    听了高鸿略为夸张的讲述前后经过,刘洪颇为震惊的看着眼前“貌不惊人”的刘启,拱手回礼道:“洪孤陋寡闻,竟不知李家又现如此青年俊才!失敬失敬!”

    客套一番后,刘洪吩咐手下安顿村民后将高鸿和刘启迎进县衙设宴款待。

    刘洪居中主位而坐,刘启和高鸿分坐两边,仆从随即端上了两张小几放在两人面前,很快酒菜便依次摆在了几上,刘启本来很期待这次上层宴会,可一看饭菜大失所望,几上摆着六个略显淡淡的暗红色条纹的方瓷碗,三碗肉片,一碗青菜一碗酱加一碗黄米饭,虽然看起来做的很细致考究,但离刘启的期望值大有差距。

    仆从跪坐在一旁,抱着一坛酒倒入罩着滤网的酒壶中,在一个低矮圆柱形的酒樽中热过,然后分别给三人酒碗中倒满,酒碗不知是木制还是皮质,很轻,漆色鲜艳,刘启看了看碗中,酒略显浑浊,酒香四溢。

    刘洪举起酒杯:“振翔,子渊,祝二位得胜而归,立奇功一件,为百姓除一大害,请满饮此杯!”

    刘启本不好酒,平时几乎滴酒不沾,本想先尝一口这汉代的酒什么味儿,可那两人早已一口喝干然后看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一仰脖将一杯酒倒入口中。

    酒落入腹中,刘启暗自高兴起来,这酒口味怪怪的,完全和后世的白酒不同,而且几乎感觉不到辛辣,反而略有点甜味儿,随即明白了,后世白酒是经过反复蒸馏的,所有度数高的多,酒中也没什么杂质,而没有经过蒸馏的酒,度数自然很低,酒中杂质多,所以很浑浊,需要过滤饮用。

    终于可以感受感受古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豪气啦!

    再尝尝菜,三种肉片分别是烤制的羊肉,腌制的牛肉,还有一种是猪肉,肥瘦分开切片,蒸熟后撒着调味料,学着高鸿的样子夹起肉片沾着酱吃,味道还都很不错。

    刘洪是正经的士子,说话时用词吐字让刘启听的大感吃力,尤其喜欢引经据典,有时让刘启连他所说大意都搞不清楚。

    还好高鸿和刘启相处多日,知道他没啥学问,不时插话代答给他解围,最后索性将他晾在一边,频频劝刘洪喝酒。

    不过刘洪却不忍冷落刘启,每喝一杯都要邀他同饮,汉代的酒虽然度数低,但后劲可大,不一会刘启就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耳中越来越朦胧,头越来越重,几面离的越来越近…………

    当刘启醒来已是次日未时,自己睡在一间宽大明亮的屋中,屋角还有两座神兽样子的青铜香炉飘着轻烟,一股幽香沁人心腑,晃晃脑袋,还好,没有后世醉后头疼欲裂的感觉,自己穿着短袍和一条极为宽松的裤子,皆是丝绵所制,感觉非常舒服,和之前穿的布衣真是天壤之别,但没发现有外衣,正欲穿鞋出屋,竹帘被一只纤纤素手撩起,紧接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白皙美足从裙中伸出,踏进屋来,是一个身姿窈窕的妙龄少女!

    少女身材娇小,身着满是红色花纹的丝绵襦裙,低头向刘启施礼道:“先生有何所需尽管吩咐奴婢。”那声音好似黄莺出谷,清脆悦耳,低头露出长长的白嫩的脖颈。

    一条缀着玉饰的粉色丝带自腰间垂至裙角,那对粉雕玉琢的美足被长裙盖的严严实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刘启感觉体内的烈火再无法抑制,直冲到头上,鼻血都差点流出来,也难怪,自从三个月前和最后一任女朋友分手后就再也没碰过女人,看到这么香艳的情景自然反应大了些,若不是少女唤了自己一声,当下就要出丑了。

    赶紧运气稳住心神,坐正身体,支吾了半天才冒出一句:“姐,姐姐怎么称呼啊?”

    少女没想到听到这么一句,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头看了刘启一眼,只见面前这贵客比自己大不了多少,面目清秀,红着脸不敢直视自己,没有怪罪自己失礼的意思,不由的抿嘴微笑,低下头去略为羞涩的说道:“先生唤奴婢落香便是。”

    刘启这才发现少女比自己小的多,大窘道:“咳,咳,这里是何处?”

    “这是县内驿馆,昨日先生酒醉,是刘长史吩咐下人服侍先生换衣就寝的。”

    “可知高司马现在何处?”

    “高司马亦在驿馆,现已近哺时三刻,刘长史已备下酒宴,只等先生醒来前去饮宴。”

    刘启暗自苦笑,昨日还不够丢人吗,再说即便是现在的酒度数低,但喝多了后醒酒的时间却很长,同样会伤身也容易误事,今后可要注意。

    “呃,劳驾把我衣物拿来,好去见过季休先生。”

    “是,先生稍候。”

    没一会儿落香捧来一件丝质长袍,展开欲服侍刘启穿衣,虽然落香算不上美貌,但那娇羞之态和阵阵体香让刘启心神一荡:自己会像那些穿越小说中的主角一样拥有红颜无数吗,三国时期著名的美女可是很多啊,貂蝉、甄宓、二乔、蔡文姬……

    落香年纪还小看来还未经男女之事,有些受不了这位直勾勾的盯着看,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的样子,含羞微嗔道:“先生!”

    刘启这才清醒过来,狠狠咽了口口水,大窘道:“不必不必,我自己来就行。”

    落香忍住笑正色道:“先生不必客气,奴婢若是服侍不周会受责罚的。”

    刘启还想推辞,可仔细看着展开的长袍,实在没有信心自己穿好,只好强忍内心的煎熬接受这充满诱惑的服务了。

    让刘启惊叹的是,看似宽大的袍子却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而且穿在身上十分清爽舒适,比穿着短袖短裤都凉快,心中暗暗发誓回去以后再也不穿那些外国名牌时装了,感受过这纯正汉服之后,再想起那些外国名牌所谓的名贵面料就跟廉价的卫生纸一样让人不屑一顾。

    再看看落香,从前在网上看过一些人穿汉服的写真,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亲眼看到却发现女人身着孺裙竟然能将身姿容貌衬托的如此完美,暗道自己结婚时一定也要穿汉服举办仪式。

    穿戴整齐,落香用锦带将刘启已长长很多的头发束好,带着他出门穿过一个小花园来到一间大屋前,落香回身说道:“就在此堂之内,先生请。”

    刘启在门口阶前脱掉木屐步入屋中,刘洪和高鸿谈着什么,神情都很亢奋,一件刘启进来,高鸿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挥手打发走落香。“子渊快来!”高鸿不由分说拉着刘启快步走到刘洪面前,气呼呼的说道:“子渊,我说不过季休先生,你快来与他辩上一辩。”

    刘洪手抚长须,看着二人面露微笑,并不说话。

    “振翔兄,究竟何事啊?”刘启初次穿汉服本就极不适应,被高鸿拉着疾走几步,差点踩到袍脚被绊倒。

    高鸿欲言又止,急急走到门口,左右张望确定无人后关上镂刻着精美花纹的木门,屋内光线被花纹分散,星星点点撒在三人周围,刘启顿时感到气氛有些诡秘。

    高鸿走近压低声音道:“我劝季休先生同去江东,奈何先生昨夜分明心有所向,今日却不肯表态。”又略为不悦的冲刘洪说道:“子渊在此,先生有何不解尽管问他。”

    刘洪笑道:“振翔为何毫不讲理?你如何看出我心思为何?”不理高鸿,冲刘启略一拱手:“让子渊见笑,洪与振翔多日未见,故昨夜同塌而卧,秉烛夜谈,言语间枉议天下大势,振翔不知从何道听途说了些狂悖之言,洪一时好奇,故多问了几句,叫振翔误会啦,哈哈哈!”

    高鸿一瞪眼睛:“先生好生无礼,昨夜所言皆出自子渊之策,莫因子渊年纪不大轻视于他,他师从得道高士,无所不通。”

    刘启挺尴尬,只好接下话来:“在下愚见,先生见笑。”

    “哦?那好,洪有一事不明要请教请教,益州号称天府之国,沃野千里,地险民富,自古皆为兴王之地,前有秦得巴蜀而强以灭六国,后有高祖依之而兴大汉四百余年,实为欲成霸业者必争之地!而扬州民少地贫,百越为祸,洪水频发,君既有远志因何弃珠玉而珍沙尘,望君不吝赐教。”

    “呃……”刘启略一犹豫,自己的确需要人才,尤其渴望那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名将良臣,高鸿虽然从没听说过,但实力是自己亲眼见过的,可眼前这位已是中年才是一个小小县吏,和心中向往的名士自然对不上号。

    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心中明白,成败全靠日后身边出谋划策之人,一定要保证谋士的质量,袁绍就是前车之鉴。

    不过虽然对刘洪并不看重,可刘启考虑到自己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发展壮大,期间招揽人才还得靠这张嘴,还是决定先拿刘洪这小人物练习练习。他却不知眼前这位虽然在后世知者寥寥,但在三国志中却是立过传并以“忠清款亮,忧公如家”为评,华阳国志亦评曰“经事能治”,连诸葛亮遇到军政大事难以决断都要与之商议,是人才稀缺的蜀汉难得的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