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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走出好远了,李文豪偷偷地回头看了下,发现王小文还抱着胳膊在门口盯着自己,看那样子,分明是为了防着自己偷摸回去送钱。
眼看着李文豪转过头来偷看,王小文一脸“我早就猜到了”的表情,连连摆手,装作不耐烦地说道:“快走快走。”
莫名的心头暖意泛起,眼睛有些发热。
李文豪飞快地转过头来,大步朝家走去,钱就下次再给吧。
......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村民们都是或背着大小行囊,或是驾着货车,各自都很忙碌。
道两旁的房子上早就已经挂满了窗花,门上贴着春联,虽然离过年还有些日子,但是村子里面早就已经满是过年的气氛了,现在差的也只不过是过年那天不绝于耳的鞭炮声。
渐渐地,路两旁的行人已经越来越少,而李文豪面前的路也已经较开始变窄了很多。
村子里就是这样,不像先生说的大城市那样,有专门清理道路的人。村子里都是只有那几条行人车马较多的主路上会有人去清一清,其他的一些小道基本上就都是靠村民们自己用腿趟出来的了。
而马上,李文豪就要面临着这样的情况。因为住在村子边缘地带,极少有人涉足的区域,每年的冬天,李文豪都要这样在雪地里趟出一条路来,以至于年纪尚小的他为了不会迟到还需要早走很久。
但随着离村子越远,离家越来越近,看着地上那一行不太明显的痕迹,李文豪却是皱起了眉头。
在老一辈的口里,北江冬天的风能从人身上活生生的刮下一层肉来,这种天气情况下,别说李文豪早上上学时在雪地上踩出的脚印了,就是给他不足一个时辰,就被吹没了痕迹了。
而现在这行前进方向明确无疑的新脚印......
那个方向上,只有自己的家,而平时,更没有村里人会闲的没事往自己家跑去找不自在。
爸爸......
奋力地把腿从厚厚的积雪里面抽出来,用力的甩出去力图让自己的步子迈得更快,也更远一些,李文豪默默地加快了脚步。
天早就黑了,但李文豪甚至都没有弄一个火把,只是不断地回过头借着村子里隐约的光亮中,那些相对较高房屋的角度,来确认自己前进的方向。
呼~
猎猎寒风中,李文豪艰难地睁开眼,却看前方不远处出现了几团亮光,并且随着时间的推进,那几团亮光跟自己之间的距离还在不断缩小。
“哈,哈,哈...大哥...咱为啥要大老远跑这么远来...要账啊,过完年再要不行吗?”一个胖子面色涨红,喘着粗气地对着身前的那人问道。
“过完年再要?哥几个饿俩月?”领头的男子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额,也是啊......”胖子挠挠头,咧咧嘴,想笑一笑,却突然被风“呼”的一下子灌了满口,呛得直咳嗽:“靠,破天气。”
“快点走。”男子在前面脚下不停地说道。
“好,好!”胖子连忙赶上来,又突然问道:“哎,不对呀,大哥,那你这次要到钱了吗?”
“没有。”
“那哥几个不还是得饿俩月。”
“少TM废话,快走......”......
费劲地朝旁边地雪地上挪了挪,李文豪停下脚步,调了下书包的袋子,把包转到身后,小心地看着那几个从他家方向过来的人。
领头的汉子,面庞粗粝,续着短须,只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倒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个比胖虎子比例还夸张的大胖子盯着他一直看,从他身边经过时,还故意很凶的瞪了他几眼。
只是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切了一声,没趣地转过头去。
“大哥!”在从李文豪身边过去后,队伍中的一人突然加快脚步,追上前面领头的那人:“那小子,好像是李武的儿子。”
“嗯?是吗?”领头的只是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李武的儿子呀!”那人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生怕他大哥听不清,还特意大了些声音。
“我知道,所以怎么了?有话直说。”
“哎呀,你起开!我来说。”一膀子把那人拱到一旁去,那胖子挤到短须男子身旁,嘿嘿一笑:“李武不是一直欠着咱们钱不还吗,咱把他儿子带走,还怕他不给钱?”
“啪!”
“啪!”
两声脆响!在嚎叫的北风中都十分刺耳。
胖子和那个人各自捂着一边脸颊,看着短须男子,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挨打。
“憨子,麻杆儿,你们俩是不是疯了?都TM猪荤油蒙了心了?绑票?那李武要是不还钱是不是还要撕票?”指着二人的鼻子,短须男子破口大骂。
一见老大发了火,没人再敢说话,一时间便只剩下了呼啸的寒风和劈啪作响的火把。
“我不知道那是李武他儿子?我问你,就算你绑了他儿子,他要是不还账,你怎么办?剁个胳膊?杀了?还是喂狗?”
“没,没有......”胖子耷拉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肚子,喏啜着回答。
“那怎么办?”
“放,放了呗......”
“算你还没傻透。”用力地瞪了他一眼,短须男子没好气地说道:“赶紧TM走,死冷寒天的,我还等着回去喝点酒热乎热乎呢。”
“我跟你们说了八百遍了,我们是有目标,有方向,正规的合理放贷,不是黑高利贷,还绑人儿子,亏你俩说的出来,脑子都TM让土鬼啃了吧。”
忙不迭地跟上,胖子犹豫了下,还是问道:“那咱们每次出去要账还这么多人一起去干嘛?”
“气势,气势你懂不懂?我们不搞脏的,但手段该用还是要用的。”
“那就让姓李的这么拖着?”
“他不给钱,我TM有办法?”
胖子满脸的苦涩:“兄弟们这年可咋过呀?”
“少废话,我还没死呢,能饿死你们呀?”短须男子没好气的回答道。
“该说不说,跟着老大,早晚都得饿死。”队伍最后面,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放你娘的屁,你真以为我听不出来,别逼我在这揍你啊。”短须男子怒骂:“这TM不是刚干,没经验,年后我领你们上城里取取经去。年前就先这么地吧,等会儿都别回了,直接上我那喝酒去,我请客。”
“得嘞,那感情不错。”
......
看着已经相去甚远的那些人,风中还不断地吹来只字片语,李文豪搓搓手捂了捂冻的发麻的耳朵。
又是要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