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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善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渴,屋子里的遮光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头顶的灯光却明晃晃地照射下来,让他不自觉眯起眼,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下意识以为自己还在家,伸出手准备从床头拿手机看一下。
结果手往旁边一伸,摸到的不是熟悉的床头柜,而是一个光裸的背,温热,光滑,丝绸一般细腻,可能是因为太热了,稍微出了点薄汗,手掌贴上去,滑得甚至抓不住。
他瞬间就惊醒了,一双凌厉的凤眼猛然间睁开,从床上坐了起来。
像是被他的动作吵到了,睡在他身边的人轻轻地哼了一声,又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
那一头长发也从颈上落下来,散在深青色的枕套上。
傅闻善阴着脸扫视了一圈。
他发现自己是在酒店的客房里,墨绿的被子下面,身上半件衣服都没有。
而躺在他旁边的这人也没好哪里去,大半个背都露在外面,腰线细瘦而漂亮,再往下就是饱满挺翘的臀部,蜜桃一样的形状,被墨绿色的被子遮住了一半,反而更显得诱惑。
这人的背上满是吻痕和红色的指印,傅文善虽然对于昨天的事记得不算清楚了,却也知道是自己干的好事。
他按了按额头,心里知道自己这是栽了。
昨天是他新专辑发布的第一天,大家玩嗨了,他也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而等他强撑着随便冲了个澡,爬上床,怀里就多了个人,像个八爪鱼一样往他身上贴。
这人的身上很热,腰很细,皮肤柔滑得几乎握不住,哼哼唧唧地抱着他的脖子,一直往他身上蹭,蹭得他心头火起。
他的大脑也已经被酒精麻痹了,只剩下本能驱使,被人这么蹭来蹭去,一个没把持住……
傅闻善越回忆脸色就越黑。
和外界对他的刻板印象不一样,他今年虚岁二十三,虽然看着像个桀骜不驯风流浪荡的玩咖,一双锋利的眉眼惹来桃花无数,但事实上,他活到现在,还是如假包换的处男一枚。
要说起傅闻善,外界对他的印象大多还是刚出道的年轻歌手,长相出挑,粉丝够多,专辑水平也不错,但要和一众天王歌后比起来,只能算是小辈。
可是圈内的人却都知道,这位太子爷背后的家族可谓是树大根深,来娱乐圈不过是玩票,连公司的老板见了他都客客气气。
他手指缝里随便漏点资源,都够其他人抢半年。
所以自打傅闻善入圈,往他身上倒贴的男男女女就不计其数,争先恐后想爬上他的床,一步登天。
可惜这位爷一个也没看上,用他的话来说,长得都还没他好看,到底谁嫖谁?
想到这里,傅闻善当机立断准备看看身旁这人的脸,他莫名其妙被这人夺走处男之身已经很惨了,要是这人是个丑八怪,他怕是当场要搞出刑事案件。
他毫不客气地把这人翻了过来。
在看见这人的正脸前,傅闻善一张脸还阴得能滴出水,但是看清了这人的五官后,他倒是愣了一愣。
身旁的人并不是什么不知名的十八线,而是比他早出道两年的新晋小生,谢晚星,专攻演戏,前几个月他的古装剧《落花有意》大火,成功跻身为万千少女的新任老公。
但他和谢晚星虽然都在娱乐圈,却因为他出道还不久,两个人领域也不同,所以阴差阳错一次也没正面接触过。
傅闻善平时也不爱看电视综艺,对谢晚星只有去年慈善晚会上一个模糊的印象。
他倒是知道外界对谢晚星的颜值评价颇高,说什么君子如玉,可塑性极强,天花乱坠地夸他是难得一见的神颜。
但傅闻善是不信的,只觉得那是娱乐圈一贯的通稿,谁知道是不是化妆师鬼斧神工。
直到今天他见到了谢晚星本人,素颜。
虽然还在睡觉,但是明亮的灯光底下,谢晚星的皮肤细腻得如同新雪,睫毛长而浓密,眼尾处缀着一颗泪痣,煽情又撩人。他的脸部轮廓感很强,眼窝也略深,但是东方人的秀气中和了那种侵略性,只让人觉得俊秀,他现在还闭着眼睛,看上去温柔又安静,躺在墨绿色的被子上,那墨绿的颜色衬着白皙的皮肤,有种说不出的美艳。
不过他外形上最惹眼的,倒不是五官,而是一头柔顺的长发。
男演员一般都是短发,但是最近一年,谢晚星哪怕是走红毯,穿着笔挺的西装,他也是一头乌黑的长发造型,好在他五官够美,能撑住,还显得英气又美艳。
傅闻善不由眯了眯眼,当看见谢晚星的脸后,他的火气奇迹般地降下去了一点。
颜狗,就是这么真实。
他捏了捏谢晚星的下巴,脑子里又自动播放起了昨晚的细节,谢晚星的嘴唇贴在他的嘴上,他的手搂着谢晚星的腰……
总体来说,感觉还不错——虽然他并没有其他可比较对象。
傅闻善从床头摸了根烟,心想,要不他干脆把谢晚星包了得了。
他本身对于包养并没什么兴趣,圈子里的阴私事情,他见得多了,不想给自己惹上一身麻烦。
但架不住谢晚星长得好看,简直是踩着他心尖的审美标准长的。
傅闻善吐了一口烟圈,眉头皱得更紧。
他猜得出来,谢晚星这种小明星费尽心思往他身上倒贴,要的不过是一点资源,这对他来说,跟早餐吃什么一样无关紧要。
只要谢晚星没什么了不起的黑料,足够乖巧不惹事,他也愿意带在身边挡桃花。
省得其他人跟看见肥肉一样往他身上扑。
·
谢晚星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很沉,他最近忙着参加新戏的试镜,还要出席活动,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熟了。
他还记得自己昨天是参加了圈内人举办的派对,他喝了点酒,里头似乎有点助兴的东西,算不上chun药,但也让人有点身体发热。
他当即放下酒杯,二话不说就回房间自己睡觉去了。
谢晚星闭着眼,在被子里叹了一声,人长得美,就是遭惦记。
好在他家里背景够硬,不然他这么好看,早给人连皮带骨给吃了。
谢晚星正暗地里自恋,缩在被子里不愿意起来,冷不丁地,他就听见背后传来一个淡淡的男人嗓音,“你醒了?”
谢晚星被这突兀的声音吓得浑身一哆嗦,搂紧了被子,转过头去。
只见另外半张床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上半身光裸着,露出结实的腹肌和光滑的麦色皮肤,是那种一看就玩世不恭的野性长相,英俊得锋芒毕露,像把出鞘的刀。
这人谢晚星认得,最近炙手可热的歌手傅闻善,昨天他的女助理还在跟他碎碎念,说傅闻善好帅,不演戏简直是对荧幕的亵渎,就是看上去太坏了,一看就是万花丛中过的坏男孩,跟他在一起会被骗身又骗心。
……没想到他今天就跟这位“骗身骗心”的boy躺在了一张床上。
谢晚星忍不住把被子又搂紧了一点。
“躲什么,”傅闻善挑了下眉,冷笑道,“昨天晚上不是挺热情的。”
谢晚星,“?!”
他再迟钝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不仅浑身都光溜溜的,而且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还又酸又胀,又疼……
谢晚星的脸唰得白了,脑子里疯狂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不等他把昨晚零碎的回忆拼凑起来,他就发现傅闻善在不带感情地打量着他,那眼神说不上冒犯,但也绝对谈不上友善,像是在对他进行估价。
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几秒钟后,他听见傅闻善说道,“我不知道你昨天是怎么混进我房间的,但我一向不喜欢别人耍花招来爬我的床。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就别搞那些小把戏。\
傅闻善又想了想,补充道,“只要你别背着我乱搞,安分听话,要资源还是要钱,你自己挑。”
傅闻善觉得自己很讲道理,像他这么帅还好说话的金主真的不好找了,谢晚星真的是捡到大便宜了。
而谢晚星花了半分钟才解读出了傅闻善的意思。
如果他没解读错,应该是傅闻善拿他当献身求资源的了。
不仅如此,大概是睡了以后感觉体验不错,还准备一睡再睡,长期包养他。
谢晚星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暴躁,像他们这种天仙下凡,不能跟凡人计较。
然后他一巴掌糊在了傅闻善那张撩动无数少女芳心的脸上,骂道,“你特么才来求包养呢!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小爷用得着卖身换资源吗!”
这一巴掌并没有多用力,但是清脆响亮,甚至在空荡的房间里还能听见回声。
谢晚星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冷笑着看着一脸懵逼的傅闻善。
他谢晚星虽然为人低调,平生最不爱炫富,但家里也是富豪榜上有名有姓的人物。
都不说别的,就连他们现在睡得这个五星级酒店,都是他家的产业之一。
轮得到傅闻善来包养他?
他甩了傅闻善一巴掌,心里却还是觉得委屈,还有点想哭。
因为他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初哥。
长这么大除了演戏,和人连吻都没接过。
在他的幻想里,他这第一次怎么也得是跟个温柔体贴的帅哥,搞点浪漫的情调,气氛恰到好处才能达成生命的大和谐。
而不是在自家的酒店里,跟一个只见了一面的人稀里糊涂滚了一夜床单,有冤都没地诉。
更何况,看傅文善这副熟练的要包养他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什么纯洁的白莲花,鬼知道睡过多少人。
谢晚星心里又是一声冷笑,决定回去就做体检。
谁知道傅闻善干不干净。
呸!
傅闻善猝不及防被扇了一巴掌,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晚星,但是谢晚星比他更横,睁着一双桃花眼瞪着他,大有跟他鱼死网破的架势。
他倒也不傻,很快反应过来了,看谢晚星这反应,实在不像是有求于人。
他伸出舌头顶了顶被扇到的侧脸,面色不善地问道,“你是不是昨天也住在这个酒店?房间号多少?”
酒店里的房间布置都差不多,虽然几率很低,但是走错了又没发现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他昨晚洗漱的时候,好像确实忘了关房门……
谢晚星顿了一下,也意识到哪里不对了,但他面上半步不让,硬邦邦地甩出几个字,“1103。”
这回轮到傅闻善冷笑了,“这里是1003,你走错了一整个楼层。”
谢晚星被噎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瞎,不知道自己走错房间吗?”傅闻善不客气地嘲讽道。
“我是走错了,那你跟个狗一样啃上来,我喝多了躲得了吗?!”谢晚星气愤地把被子一掀,指着自己白皙的大腿上一个深红的牙印,“看见我大腿上的牙印没有,到现在还在痛!”
傅闻善也不甘示弱,“我像狗?”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示意谢晚星看自己胳膊上的印子,“你敢说你没爽到?昨天谁抱着我脖子不肯松的,我背后也全是你挠的印子。”
他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展示,昨天谢晚星可一点没手软,挠了他一背的抓痕,都破皮了。
两个人跟小学鸡一样吵起来。
昨天还同床共枕,今天就唇枪舌剑,看着彼此的眼睛里能冒出火星。
·
十分钟后,傅闻善和谢晚星一人搂着半边被子,各自盘踞床上的一个角落,抽着事后烟。
两个人虽然现在极其不对盘,但是脑电波倒是诡异地达成了同步,一致认为这事万分丢脸,绝对不能捅出去。
而最重要的是——万万不能让旁边这人知道自己居然是第一次!
不然这面子实在挂不住。
这圈子里约个炮不算个大事,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但是因为约炮才结束处男之身,绝对可以被疯狂传播,搞不好还会上年度八卦红黑榜。
一想到这里,傅闻善就微微眯起眼,谢晚星也恨恨地咬了下烟,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疯狂回忆自己昨晚的表现,生怕自己丢了场子。
又是沉默的十分钟过去。
“这事说起来我也有不对,说吧,要什么补偿?”傅闻善淡淡开口。
他觉得自己很有诚意,明明是谢晚星走错房间,他还率先让步,简直是感动娱乐圈的十佳青年。
谢晚星听了,觉得自己的巴掌又在蠢蠢欲动。
他以前不认识傅闻善,还不知道有人能这么欠揍。
“我要你补偿?”谢晚星嗤笑了一声,他侧过头,故作老练地往傅闻善脸上吐了口烟,眼神风流婉转,仿佛真的是个阅尽千帆的老司机,“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睡过的人多了去了,非要说你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就是技术特别烂而已。不过我也不会亏待跟过我的人,说吧,你想要房还是车。”
傅闻善被谢晚星一枪正中红星。
他确实没经验,心里正虚,但是个男人被说技术差都不能忍。
“你经验这么足,为什么在床上还像个咸鱼?”傅闻善咬着烟嘲笑道。
两个人险些又掐起来。
好在扔在角落里的电话一前一后地响起来,撕心裂肺地昭示自己的存在感。
谢晚星和傅闻善互看一眼。
傅闻善放弃被子,走下床,只穿着一条长裤走到窗边接电话。
谢晚星抱着被子挪到沙发那里,也背过身去,点开了接听键。